首先是第一条,董事会准备工作。
李秘书问:“除去年度报告、财务报告、修订章程与制度外,还加什么议题?”
“聘任总经理,”董事长回答的干脆:“既当董事长又兼总经理,相当于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还相当于既当总统又当议长,费力不讨好,一看就是小公司架构。”
老大姐问:“你有人选?”
董事长答:“招聘”。
“什么条件?”
“或者硕士以上学位,或者做过副处级以上干部,或者做过大企业总裁或总经理,时间三年以上,有成功业绩。”
老大姐匆忙记录。
接着进入第二个议题,依我的考察报告推动变革。
我说作为配套措施,总部应建立财务中心、营销中心、策划中心。
董事长同意并答应亲自负责组建。
我说推动变革需要权力来源。
董事长说马上给你转正、下文、办手续,任命为企划部经理,同时保留董事会特别专员职务,授予一定的执行权、现场裁决权。
我表示同意。
最后是贷款问题,没有讨论,董事长直接下令:“企划部联系银行,财务部、人事部准备资料,老王参与攻关。”她自己则统筹全局、坐镇指挥。
然后散会。
下午,《会议纪要》以及对我任命的《决定》发到各个部门,《决定》上特别注明:月工资3000元。
鲁滨又嚷着要我请客。
梁军则泼冷水,“别认为是什么好事,贷不来款,董事长割你LB。”
梁军说得有理,马上躲到走廊上与土豆联系,把情况说得很细。
土豆说:“贷款没问题,但要与黄瓜一起周密策划,由黄瓜最先出场。”
我说:“明白”。
当晚,三人聚到一块,黄瓜又带个小姐,他这么介绍:“我叫王七蛋,这个叫王八蛋,那个叫王九蛋,我们就是臭名昭著的王氏三兄弟。”
小姐自我介绍:“我叫王十蛋。”
玩笑开够,开始策划。
第二天我向董事长汇报:“联系好了,可以贷,但要回扣。”
“没问题,”董事长高兴地站起来,“关键是要多少。”
“你亲自谈,”我说:“我只牵线搭桥。”
“好!”董事长立即打电话召回老王。
当晚吃饭,最先过来的是黄瓜,装模作样地问了经营状况、投资规模、融资额度、负债比例以及担保方情况之后,沉吟半晌,说可以试试,“但是……但是……”
老王干脆:“明白,说个比例。”
黄瓜大嘴一张:“百分之十。”
我心中暗骂:策划好的百分之五,你他妈翻倍,这黄瓜比JB还黑。
老王沉思不语。
董事长还价:“百分之五。”
我乘机表现,“咱是老友,别太黑了,我们贷款基数大,百分之五已经不少,钱多了烫手。”意思是:可以成交了。
黄瓜冰雪聪明,岂会不解?立即借坡下驴:“看在老叶的面上,百分之五就百分之五”,说完掏出手机与土豆联系。
不多时土豆赶来,又把黄瓜刚才问过的重问一遍,说:“问题不大,可以办。”
然后点菜、上酒,大家绅士般地细品慢酌,完全不似既往,包括土豆。
土豆只要公务在身,把握得住。
餐毕,董事长找借口开溜,大家去金世界潇洒,还直接带小姐开房。老王埋单。
知道老王埋单,林蝉也痛宰一刀。
接下来的日子如鬼上身,忙得不可开交。原因是老大姐不准我用文印室的电脑也不准我在会议室写材料,而我则由于使用电脑多年已形成习惯,提笔展纸,根本找不到思路,加之身处大办公室免不了聊天,精力怎么也无法集中。
我是个急性子人,乃决定出差,白天忙变革,晚上写材料。
工作成效异常显著。
两周后归来,全部搞掂。
其实我的工作并不复杂:
矿场,改革分配体制,带上文件,宣布即可,皆大欢喜,再写个有关分矿厂的项目可行性报告,建议贷款下来后挪用一点,从速投建。
农场则重在人事,这时人马已补充完毕,有必要的话,调整就行了。由于财务中心的建立剥夺了农场独立经济核算的权利,实行款项拨付制,还由于营销中心的建立剥夺了农场销售产品的权利,规避了经营风险,基层管理实际上已变得非常简单。
橡胶厂复杂一些,因为“事业部制+零基预算”紧密把公司利益、部门利益、个人利益捆绑在一起,开会复开会,大家争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好在有老王极力相挺,通过争论、平衡、协商,问题一个个地予以解决。
包括作业、董事会资料、可行性报告,所有资料均已准备齐全,打道回府。
回公司,发生小小的一点儿不愉快。
李秘书见面就发牢骚,说那么多资料不分一下工就跑了,而且一去这么久,让她天天挨骂……
老大姐说董事长多次找,找你不到就发疯,做这个人事部经理倒霉倒透了……
鲁滨也来凑热闹,指责我升职加薪不请客,逃到下面玩去了……
更绝的是梁军:“没带晓浪出去玩,人家发誓割你JB。”
…………
大家一起嚷,不知道先向谁谢罪。
待大家吵够了,我拿出董事会资料给李秘书,说已经全部完成,请你修改;又对鲁滨、梁军说马上请客,堵上两张臭嘴;对老大姐只好说对不起了,不过我的出差经过审批,你同意了的。
李秘书与老大姐离去,我很快写好出差报告,连同作业,一并交给董事长。
董事长心情出奇地好,并没有象老大姐暗示的那样,将我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
回办公室不久,李秘书来要U盘,把我的资料改的面目全非,还改出了许多错别字和病句。心里不舒服,但好男不跟女斗,还是把 U盘给她。
快下班时李秘书来大办公室,请我们三个吃午饭。
“别是倾诉郁闷或有事相求吧“,我正思衬,鲁滨、梁军已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
李秘书皮肤苍白、平胸、身体精瘦,长脸上点缀着薄嘴唇、细眼睛,一看就是那种量小、吝啬、花言巧语且爱动小心眼的人。
果然。李秘书餐桌前一坐就发牢骚,骂老大姐两面三刀、挑拨离间,把她的活快干玩了也买不到好,紧接着骂董事长变态,更年期提前到来整天拿姑奶奶当三孙子骂,伺候够了。结论是“夹在在两个臭女人之间整天擦屁股,少活十年。”
梁军开玩笑:“别以为董事长的200元那么好赚,”指的是李秘书做办公室主任成绩突出被提拔重用,工资从3000元长到3200,“那200元,是挨骂的精神补偿。”
“屁!”李秘书一急,冲口一句脏话:“我他妈不要了,再要,让大家日!”
梁军依旧玩世不恭,“艳福齐天!”
李秘书白他一眼。
鲁滨插话:“你不干我干,反正当司机挨骂,当秘书也挨骂,骂一遍骂两遍其实一样,上班下班楼上楼下我全包了。”
“最好白天黑夜全包,”梁军说,指的是两口子感情不好,老王和董事长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由此他判断:“如果白天黑夜全包,老王会高兴得欢呼雀跃,说不定按时给你送钱。”
鲁滨大手一挥,“说定了!”
李秘书索性来一句:“好,让给你!”
“只要你能说服董事长。”
“让老叶说服。”
我笑。其实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鲁滨高中生一个,脑子活、长得帅才受到青睐,可他写个工作总结都哼哧哼哧憋半天,如何做得了秘书、如何处理文字?好在没有谁会当真,开玩笑呢。
可李秘书轻易不会请客,今天出血,难道就为了发发牢骚?搞不懂。
菜上齐,我叫啤酒。
李秘书连忙制止,“嘴下留情、嘴下留情!”动作极其夸张。
“放心,不会让你埋单,”我说,心里想得却是把欠鲁滨、梁军的一餐饭提前,堵上两张臭嘴。
李秘书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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