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点,我绝望的心突然看到了光明,林是爱我的,他是不会答应离婚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住,一定不能答应婆婆,我在一刹那下了决心,只要过了今天,我一定再去找个人,借肚给婆婆生一个孙子。
但婆婆没有给我机会,她用力的点了两下头后,从斜挎着的香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她看着我,嘿嘿一笑:“你狐媚子手段厉害,我到是要看看,你的道行,到底有多深,能不能让我崽抱着你,睡到我的棺材板上。”
她说着,猛地拧开了瓶子盖,仰头就喝了起来。
我真的是个没用的人啊,我的反应真的太迟钝了,她掏出瓶子的时候,我居然没想到是农药,直到她把农药往嘴里灌了,我才猛然醒悟过来。
“不要。”我疯了一样扑过去,那一刻,我的力气是那么的大,只一巴掌就打落了婆婆手中的农药瓶子,然而晚了,婆婆嘴里已满是黑黑的农药,强烈的气味扑鼻而来,婆婆脸上泛着冷笑,嘴一闭,把农药吞了下去。
“不,不。”我狂叫着,死死的去扣婆婆的嘴:“吐出来,妈,求你了,吐出来。”
我的手指插进她嘴里,她猛的张嘴,竟然一下狠狠的咬住了我的手,她是那么的用力,我痛彻心肺,仿佛是给刀切一般,而她近在咫尽的眼神,更比刀子还要锋利。
我的心,给生生的割开了。
“我离,你吐出来,我离。”我拼命点头,心痛如绞。
但已经晚了,婆婆眼中掠过一抹胜利的笑,身子往后一仰,倒了下去。
幸好附近就有一家诊所,我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量,一下子把婆婆抱了起来,送进诊所,医生立即给婆婆洗胃,然后120的车来了,再送进医院,婆婆终于救了过来。
林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他还不在公司里,在外面,立刻打的赶了过来,他到医院的时候,婆婆已经脱离了险境,听了医生的话,林明显吁了口气,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神情,他的眼睛居然是通红的,这不是哭的,而是急的。
“你的手怎么了?”他这时候注意到了我的手。
他这一问,我才感觉到刺心的痛,我的右手,食中无名指三个指头都给咬破了,肉绽开来,鲜血淋漓的,而我先前居然一直没有感觉。
“你怎么不知道看医生。”林拉着我去门诊,我任由他拖着走,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痛心,感受着他的温柔,一点一滴,我都想牢牢记在心里,因为明天之后,他将不再是我的了。
包扎好手,林看着我,说:“我妈她-----。”
我伸出手,轻轻压住了他的嘴。
“林,我们离婚吧。”我以为这句话我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但在这会儿,我却简简单单的说了出来,非常清晰,非常稳定。
“你说什么傻话?”林瞪起了眼睛。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我的眼里有怎样的痛,但有些东西,无可挽回。
“我们的婚姻,背不起妈的一条命。”
林一直表现得很坚强,但我知道他是脆弱的,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刹时就击垮了他,他的身子居然猛烈颤抖起来。
最了解婆婆的,当然是他,如果我们不离,以婆婆的性子,一定会再死一次,我们拦得了她一时,拦得了她一世吗?到时婆婆真的死了,我们怎么办?正如婆婆说的,我们能相搂着,躺在她的棺材板上吗?
日期:2011-03-11 15:00:16
四,隔着避丨孕丨套的纯洁
我和林离婚了,第二天就办了手术。
第四天,林搬了出去,婆婆出院了,我估计她在催。
林是一个箱子来,再又一个箱子去,他先只想带走房产证,存折要留给我,这段时间他揽的私活比较多,光他的钱就有二十多万了,可是人都没了,我还要钱做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摇头,林想了想,放进了箱子里,却把银证通给了我。
“卡里没钱,那十万块钱都在股票帐户里,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值多少,估计不多,你留着做个纪念吧。”他看着我,一脸的痛:“婚姻我可以解套,但股市我永不会割肉,痛。”
我的眼泪再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我更痛啊,我的爱人!
林搬走了,房子突然就空了,我的心也空了,崽崽连着两个双休没见到林,他一直问,我不知要怎么跟他说,后来他自己找到了解释:“我知道,爸爸又飞到天上去了,没关系,我会等他回来,我不会认错的。”
我抱着他,默默的流泪。
他还会再回来吗?我的丈夫。
先半个月,每天早上我还是能看到林,他还是先坐93号车,再绕到我们小区这边来坐车,然后依旧送我到公司门口,只是不再吻我,默默的看着我进了公司,他才会离开。
我想拒绝,我不忍拒绝,我不能拒绝。
我没有那种勇气。
如果林突然完全消失了,我只怕我会崩溃。
但林还是消失了。
有一天的早上,林没来13号站台坐车。
我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中午,林都没有来。
我想,他是不是出差了,又想,是不是我起得晚了,林要赶业务,先走了,于是第二天我5点多钟就起来了,不到六点,我就到了站台上,第一趟车是六点半,我一直等着,到了九点,林还是没来。
我突然笑了。
来又如何?
他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他送我半个月,已经仁尽义至,以后,他送的,将会是别的女人。
后来林再没有出现过,开始一两个星期,我还时不时的盼着,想着他也许是出差了,过几天又会出现,慢慢的,我就不再盼了。
又是秋天了,枫叶黄落,清晨的风有些冷,我提前穿上了薄毛衣,我又恢复了过往的习惯,捧着一杯豆浆,慢慢的走,慢慢的喝。
我还能活多久呢?我不知道。
我还要在这条路上走多久呢?我也不知道。
我惟一知道的是,走在这条路上,到我生命的尽头,能温暖我的,只有这杯豆浆了。
林从站台消失后,也再没打过电话,有好些次,一些睡不着觉的清冷的夜里,我冲动得非常厉害,很想给他打个电话,有几次甚至已经拨到了他手机号码的最后一个数字,却最终放弃了。
他不打电话,有他的原因,也有他的理由——无论是什么理由,我打过去,不好。
隔着手机,我只能想象,手机中似乎传来了他的声音,我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眼泪无声落下。
其实有一次,我碰到了林,那次我去超市买东西,出来,刚好看到林上了隔街的一辆车子,他可能是来这附近给哪家公司搞维护或者布网,帮公司跑的,一般就能有车坐。
他没有看到我,身子只是一闪就坐进了车子,但我看清了他,我绝不可能看错,这是我曾经的丈夫,无数个日里夜里,我们曾紧紧相依,他吻过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也是,他的任何一处地方,一根头发,一片指甲我都非常熟悉,只要看到他,哪怕是半个背影,我都能把他认出来。
我当时好象给雷打了一下,随后就丢下手里的东西,叫了辆出租车,让司机跟上去,街上车多,出租车一直没能靠近,后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林的车不见了,我凭着感觉,指点着司机往下追,我相信我的感觉,但它骗了我,不知追了多远,再没见到林的车子,后来回到家里,在家门口,我身子突然一软,在门口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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