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缘由（4）

　　“究竟怎么回事情？”我问道。说实在的，知道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完全地闹明白。这个地方的一个女孩死了，关我什么事情？
　　“好像还没有病人死在我手上。”我回忆了一下自己工作以来的经历后说道，“我开车也没有伤到过任何人。”
　　“是吗？”她问道。
　　我一怔，“真的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真的。”我回答，心里却在嘀咕：难道我记错了？开车肯定没有撞过人，但是我手术。。。。。。没有，绝对没有！我再次地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手上确实没有出现过那样的事情。
　　“我相信你。”她点头道。

　　我顿时想起她可以读懂我的思想，“这不是相信和不相信的事情，而是根本就没有！”我苦笑道。
　　“和你开玩笑的。”她忽然笑了，“这个女孩就是胡家村的。她的名字叫吴霜。霜雪的霜。那天人晚上，她把你的魂魄引到了这里来，她告诉我说她是死在你家里的。”
　　我大吃一惊，“不可能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因为她的魂魄也不能到达很远的地方，那天晚上她就差点魂飞魄散。她只告诉了我两件事情就离开了。一是刚才我告诉你的，也就是她是死在你家里的这件事情。二是说你看得到她，但是因为你不相信鬼魂，所以她根本就无法和你交流。”她说道。
　　我忽然想起自己在家里的那些遭遇。难道是真的？肯定是我前面的那个房东。一定是这样！
　　“我这套房子是二手房。”我说。

　　“可能是房子的前主人干的。”她的想法和我一样。
　　“可是，我住了这么些年了，证据早就没有了。”我说。
　　“她的目的好像是要让你先相信鬼魂的存在。这样的话你才能接受她。”她说。
　　“现在我相信了。”我叹息。
　　“你想过没有？如果那件事情是你妻子干的的话，你会怎么办？”她忽然地问我道。

　　我大吃一惊，“不可能！”
　　“我是说假如。”她双眼紧紧地盯着我，说道。
　　“没有假如。这绝对不可能。”我说道，心里完全不能够接受她的这种假如。
　　“好吧，你自己去找她了解情况吧。她就在你家里。”她即刻笑了。
　　“你是说那个鬼魂？”我有些明知故问。

　　“是的。你以前应该见过她。”她说。
　　“我以为是幻觉。”我叹息。
　　“把你的手给我。”她却忽然地道。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自己的手朝她伸了过去。她握住了我的手，双手分别和我的双手相握。我和她面对面，她看着我，双目中有一种华彩般的东西在琉璃，让我有些心旌摇曳的感受。她太美丽了。
　　我呆住了，全身如同石化般地不能动弹，而她的脸却正在朝我靠过来，我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呼吸。。。。。。真的，是她的呼吸！她完全地不像是一个鬼魂，她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的脸在朝着我继续地靠近，猛然地，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唇上一片温热！就在这一瞬，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唇如同触电般地震颤了一下，而这种震颤却迅速地传遍到了我的全身。

　　情不自禁地，我想要去拥抱她。然而，就在自己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
　　“你走吧。”长长的一声叹息在我耳畔响起。。。。。。

第十五章 重返胡家村（1）

　　“咦？你怎么也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是宋迟。
　　我睁开眼，骇然地发现我和他就在他的车上，竹林旁边的马路边。
　　“你先出来的啊？”我说。我记起了前面发生的一切。
　　“什么先出来？”他诧异地问我道，
　　我看着他，“刚才我们不是一起进去了吗？”我指了指前方的那片竹林。

　　“什么啊？我可不敢进去。我上车后说我要休息一会儿，然后就睡着了。结果你看，你不也睡着了吗？”他疑惑地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发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心里暗自纳罕，“你忘记了？你的车不是被鬼魂搬到里面去了吗？”我再次地指了指竹林的方向。
　　他看着我，“你这玩笑开的！我这车这么大的东西，鬼竟然搬得动它？哈哈！老兄，今天你还真是遇鬼了。”他大笑。
　　我骇然，同时似乎也明白了：他前面的那一段记忆可能被那些鬼魂删除了。
　　“秦医生，看来我不应该带你到这地方来。”他叹息。
　　我暗自苦笑，“谢谢了。我们回去吧。对了，这个村里有一个叫吴霜的女孩，你认识她吗？”

　　“吴霜？好像有这个人吧？对，有。可比我小多了。怎么啦？你怎么认识她的？”他回答。
　　我摇头，“随便问问。”
　　“你不会是喜欢上了她吧？说实话，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他摇头道，随即发动了车。
　　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被删除了部分记忆的宋迟已经不再理解我了。所以我不能再对他讲任何关于鬼魂的事情了，不然的话他很可能会把我当成精神病的。被删除了部分记忆的他已经完全地回复成了一个医生。
　　医生是一个讲科学的职业，这个职业与鬼魂学说是根本矛盾的。就如同我以前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小雪和妞妞都还没有回来。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出来吧，我们谈谈。”我对着空气说。因为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的面前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东西，客厅里面除了电视的声音外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声息。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毛的，即使在和胡香香真切地见面之后。
　　“出来吧。我们谈谈。”我再次地道。
　　依然如此。我侧身去看沙发、自己身体的两侧，依然什么也没有。
　　我暗自奇怪，以前我不想见到的时候它却老是出现，而现在我不害怕了，真的想要见它的情况下，它却无影无踪。

　　难道它出去了？也许它并不知道我现在要回家。我心里想道。
　　很奇怪，我等了很久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后来竟然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直到小雪和妞妞回来。更为奇怪的是，我在睡着的时候竟然连一个梦都没有。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小雪并不知道今天我去了胡家村。
　　“很好。没什么大问题。”我轻松地道。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感觉到了轻松，因为我搞清楚了我以前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了。鬼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以前并不知道它们就是鬼魂。

第十五章 重返胡家村（2）

　　“真的？太好了。”她说。
　　猛然地，我想起了胡松的话来，他说那个叫吴霜的女孩的死和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有关系。而且胡香香后来还问问了我“如果是你妻子干的你会怎么办”这样的话。当时我坚决地驳斥了她，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相信小雪会去干那样的事情。但是现在，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胡香香说得对啊——万一呢？
　　这不是我不相信自己的妻子，而是人的共同特性：怀疑。
　　既然证实了鬼魂的存在，而且从鬼魂那里知道了有一个叫吴霜的女孩曾经死在我现在的这个家里，那么一切都会可能。因为我没有干这件事情，这我当然可以确定，妞妞是不可能的，因为她还是一个小孩。这样分析的话，小雪的可能性就极大了。当然，这得排除这套房子前主人之后才可以。
　　现在，在我尚不能排除这套房子前主人的情况下我只能先去询问她，我的妻子小雪。从侧面询问她。

　　“小雪，”我开口了，但是却忽然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问她。
　　“怎么啦？”她问。
　　我看着她，“我如果说错了话你会生气吗？”
　　“你干嘛要说错话呢？明明知道自己的话不对就别说啦。”她笑。
　　“不，有件事情我必须要问你。”我说，很严肃地对她说。
　　她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啦？怎么忽然严肃起来了？”

　　“你告诉我，在这个房子里面你干过坏事情没有？”我问道，尽量在避免刺激的字眼。“杀人”这样的字眼我可没敢说出来。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却如弹簧般地猛然地跳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大吃一惊，“你真的干了坏事情？”
　　“你莫名其妙！没有，我没有！”她怒气冲冲地跑进了卧室。
　　“爸爸，妈妈怎么了？”妞妞从她房间跑出来问我道。
　　“没什么。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我去将她揽到了怀里，“妞妞，最近你还看到那个姐姐了吗？”
　　她点头，她竟然在点头！
　　“她对你说了什么？”我问道，很急切。
　　“她不会说话。”她却在摇头。
　　“妞妞，别撒谎啊，你以前不是告诉我说你可以听见她说话吗？”我即刻地批评她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可以听见她说话啊？爸爸，你冤枉我。”妞妞撅嘴道，“我只是感觉得到她的意思。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就是感觉得到她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反正就是，她的意思我一下就明白了。”
　　她反复在说，我顿时明白了。我估计那个女孩的鬼魂影响的依然是妞妞的脑电波。
　　“对不起。”我向孩子道歉，“那你告诉我，她最近又告诉了你什么？”
　　孩子在摇头，“她总是对我说：‘你爸爸不相信我的存在。你去告诉他。’爸爸，我已经告诉过你好多次了，你不是一直不相信吗？”
　　“是的，妞妞，你看见的是幻觉。不是现实中的东西。”我说。我觉得自己必须坚持这一点，因为她还是一个孩子，如果她知道了鬼魂真的存在的话对她的未来一定没有好处。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必须这样去做。
　　“可是我就是看得见啊？”妞妞说。

　　“是幻觉。”我仍然坚持地道，“也许你再大一点就看不见了。”
　　孩子不说话，她挣脱了我，默默地朝她的房间走去。
　　对不起！看着孩子的背影，我在心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