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他们踩好点把东北帮的老大绑架了,开车拉到了郊外,这是当时黑社会很流行的一种做法——一顿毒打后让你跪地求饶,然后用摄像机录下来,如果以后还有不服行为直接把录像带在道上传播——出来混就是混个面子,所以这招很奏效。
东北帮的老大也是个硬汉,宁折不弯,打的休克了几次还是没有一句软话,白狼说要给他爸报仇,掏出刀就把他的脚筋挑了,当时白狼只有18岁。
东北帮老大被绑架走时有目击者报了案,丨警丨察根据线索追了过来,他们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擒了,最后他们都被判了刑,白狼判了8年,他和大王被判了三年。现在算算,减减刑找找人什么的白狼也该放出来了。
谭哥说他从苦窑里出来就想明白了——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混这条道的有几个善终的呢?东北帮的靠山那个乔姓大人物那么NB不是也被毙了吗?
谭哥接着说:“出来后大王找过我几次,说要接着折腾,让我跟他一起干,我没答应他,跟他的联系也刻意减少了,后来他一直找人给我捎话,说随时欢迎。”
我问:“那大王现在干嘛呢?”
谭哥说:“听说现在手底下养着一群人干抢土方的生意呢,干得挺大的。”
我问:“干建筑呢?”
谭哥说:“什么建筑呀,就是上面找人摆平了,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带着人直接过去用挠挖土方拉出来卖,钻法律空子呗,现在改建呢,需要土的地方多嘛。”
谭哥正色道:“庆阳,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上次我就告诉你了,你这脾气真的得改改,别几句话不对就动手,你知道哪片云彩能下雨?”
我说:“谭哥,那个挨打的是我不错的兄弟,实在不能看着不管。”
谭哥就说:“行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也不是不让你管,就是以后注意点,出门在外要懂得自保,知道吗?白狼这个事我跟大王打个电话看看吧,我跟他正经有几年没联系了,不过我估计这个面子他还会卖我。”
我说:“算了,谭哥,你别打了,我自己解决吧。”
我知道这个电话对谭哥意味着什么——我不能让他因为我再被拖下水。
谭哥看着我:“你自己解决?你怎么解决?跟人家拼命去呀?学不上了?你在明人家在暗,你上学人家无业,身边养着一群闲人就是用来平事儿的,想搞你还用费事呀?即使大王那没什么动作,白狼那孩子我也知道,有仇必报。”
听谭哥这么说我也没再说话。
谭哥给一个人拨了电话,问了那人大王的电话,打了过去。
“大哥,我谭雷。”这是谭哥的开场白。
日期:2008-4-11 9:25:03
“大哥,我谭雷。”这是谭哥的开场白。
“。。。怎么能把你忘了呢,据说生意不错呀,这不致一电问候一下吗?嫂子也还好吧。。。我这儿就混口饭吃呗,还能怎么样,撑不死饿不着。。。哈哈哈,你可别拿我找乐了,土埋半截了还找嘛女大学生呀,人家都叫我伯伯。对了,白狼出来了吧?。。。我眼线多呀,啥事能瞒了我?。。。”
接下来谭哥拿着电话半天没说话,在听大王讲。
一会儿,谭哥对着电话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昨天跟白狼小兄弟动手那小孩是我弟弟。。。不是收的小弟,有点亲戚。。。嘛混的呀,上大学呢。。。你看白狼他俩的事儿是不是?。。。嗨,你也别怪白狼,我这弟弟也是被我惯坏了,回头我收拾他。。。嗯,那行。。。行,我一会带他过去。”
谭哥挂了电话,我问他怎么样?
谭哥说:“看来咱们得过去一趟了,一来跟大王好久没见了,老哥们总得叙叙旧,二来白狼刚出来,大王想把手底下活派给他,昨天刚带着几个小兄弟出来闲逛逛就碰到了你这档子事,咱不过去摆摆白狼也不好下台阶,这叫跌霸知道吗?”
我说:“谭哥,你看。。。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谭哥说:“大老爷们别唧唧歪歪,吃点东西吧,一会咱俩过去。”
吃过饭谭哥骑着摩托带着我去找大王,他们在离我们学校不远的一个地方,叫“花庄子”。
摩托车只骑出了20多分钟就到了,这附近是一个新开发的工业园。
谭哥把摩托停在了一栋楼下面,锁好摩托我们两个上楼。
到了三楼谭哥按了门铃,过了一会,一个黑瘦的中年妇女过来开门,谭哥叫了声:“大嫂。”中年妇女看着谭哥愣了一下,一把拉住谭哥说:“哎呀,这不是我雷子兄弟吗?赶紧进来,赶紧进来。大王,你看看谁来了?!”
我跟谭哥朝屋里走过去。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迎了出来。
谭哥走上去叫了声:“大哥!”中年人过来一巴掌拍在谭哥背上,爽朗的大笑:“哈哈哈,雷子呀,可他妈见到你了,还以为你把大哥忘了呢。”我知道这个人就是大王了,一米八十多的个子,精瘦硬朗,脸膛黑红,跟我想象的黑社会大哥很有些出入,感觉看上去更像个农民,不过言谈举止倒是充满了霸气。
谭哥说:“兄弟忘了谁也不能把大哥忘了呀。”说着拍拍我说:“庆阳,叫王哥。”我冲着大王微笑着叫王哥。
大王看着我,笑着说:“嗯,小伙子够精神,听雷子说还是大学生,有出息,有出息。”
谭哥说:“有嘛出息呀,就知道招灾惹祸,都被我惯坏了。”
大王说:“小伙子敢打敢拼是好事呀,不愧是你雷子的弟弟呀,见谁都不怵,雷子,有你年轻时候的意思哈。叫车庆阳是吧?白狼回来跟我说让一个叫车庆阳的摆了,我还以为碰上哪路神仙了呢,原来是你雷子培养的干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坐,都坐呀。”
大王能叫出我的名字我很惊讶,也意识到如果谭哥不来摆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我跟谭哥坐在了沙发上,我打量着屋子,大概100多平,红木的茶几,真皮沙发,客厅宽敞气派。
被谭哥叫大嫂的人(以下简称大嫂)给我们泡了茶端上来。
大王从桌子上拿起一盒“玉溪”给我和谭哥一人发了一根。
都点上了烟大王问大嫂:“白狼跑哪去了,叫回来,跟庆阳认识认识。”
大嫂说:“好像跟长毛出去的,我给他打个电话。”
大嫂进去里面打电话,大王跟谭哥说:“我跟哥儿几个都交代好了,说今天你过来,一会找个地方咱好好喝喝,咱哥俩可有几年没在一块聚聚了。”
谭哥说:“嗯,是呀,算算快六七年了。白狼现在怎么样呀?”
大王说:“还那样,倒是比以前结实了,几年苦窑蹲的,想想这事还真觉得有点对不住老三呀。”
我知道老三就是白狼的爸。提到老三大王和谭哥都沉默了。
大嫂从里面出来说:“白狼跟长毛在外面打台球呢,一会就回来。”
大王就看着我说:“庆阳啊,你跟白狼年纪差不多,以后你多带带他,整天除了打架没别的事,我给他买个电脑,就当影碟机呢,连个字儿都不会打。”
我笑着说:“行,王哥,这个包在弟弟身上了。”
大王就跟谭哥说:“雷子,你这弟弟看着就招人喜欢,没事多带着过来转转,这不就是自己家嘛。”
谭哥说:“他们学习忙,有时间一定。”
我知道谭哥不想让我多接触这些人。
又聊了一阵门铃就响了,大嫂过去开门,进来的就是白狼和那天被我打了一耳光的矮个长毛原来他就叫长毛。
日期:2008-4-11 9:26:55
他们看到我和谭哥愣了一下,明显没反应过来怎么个人物关系。
大王说:“白狼,还愣着干嘛呀,不认识你六叔了?”在大王他们把兄弟里谭哥行六。
白狼就过来叫谭哥六叔,长毛也跟着叫六叔。
白狼叫六叔时居然有点小孩般的腼腆,这跟那天在舞厅我见到他时的印象反差很大。
白狼和长毛疑惑的看着我,大王说:“这个是庆阳,你六叔的弟弟,你们小哥几个认识一下吧,也算不打不相识。”
我就站起来跟他俩握了手。
大王就笑着说:“雷子,都怪你懒吧,老也不过来,这都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行了,白狼,你带着庆阳和长毛里屋玩去吧,我跟你六叔叙叙旧,让庆阳教教你电脑,人家是大学生,多跟人学学。对了,一会给三瓜子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订个饭店等我们。”
白狼答应了一声就带着我和长毛往里屋走,我询问地看了谭哥一眼,谭哥点点头。
我们三个进了里屋,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柜子,一张电脑桌,上面摆着电脑,墙上贴着温碧霞的海报,应该是白狼的卧室了,归置的还算整洁。
我们三个呆一块都有点别扭。
白狼先开口了,拉出把椅子对我说:“坐吧。”目光依然凌厉。
我也没客气,拉过来直接坐上了。
长毛躺到了床上,没看我。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