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我一边揉着头,一边脑子里面在想这个问题。她在窗子外,我在房间里,我手够不着她,所以也就抓不着她,但如果我现在回床上睡觉,她肯定又会从窗子里面再次飘进来。看来她也看过毛主席的论持久战: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睡我压。此时此刻,我最初的恐惧感已经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气氛而又无奈的感觉,当然,也不是完全不怕她了,仍然还是有一点怕她的,因为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人类对一切陌生不了解的事物都是好奇而又恐惧的。不能这么耗着,我穿上鞋,从床底下抽出一把大西瓜刀,打开房门,穿过客厅,来到阳台上,今晚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否则这事儿没完了,以后别想安稳睡觉,打开阳台门之后,我慢慢的往我房间窗子那边移步,因为阳台也是没灯的,所以我也得让眼睛适应一下黑暗的环境,我边移步眼睛边朝刚才她“站”的地方看,她没在那里了。莫非他看见我拿刀怕了,逃跑了?我做到我窗子边,又探头朝我自己房间里面看了一下,房间里面好像也没有她。哪儿去了?真走了?我转身又朝房子面前瞟了一眼,猛然看见她挂在我家前院的那颗老樟树的树梢上,吓得我身体一颤。本来以为她怕我的刀逃走了,谁知道她只是又往外飘了一点,现在像个吊死鬼似的吊在我家前院的大樟树上。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不会是前两年我家后面那一家子的人吧?我家后面有这么一家人,男人是在镇政府食堂做饭的,女人在家收拾家务带小孩,家里两个小孩,老大是个闺女,大概6-7岁,正在念小学,老二是个儿子,但生下来就是个智障儿,智力很低,嘴巴合不拢,整天哈喇子不停留,不会说话,只会依依啊啊的怪叫,初中时我每次去学校,都要经过他家门前,经常看见女人坐在门口洗一大盆衣服,旁边一个木围栏,她的智障儿子被关在小小的木栅栏里面,脖子上和胸前流满哈喇子,嘴里依依呀呀的怪叫着。但有一天我经过她家门前的时候,发现她家屋里屋外挤满了人,还有女人呼天抢地的痛哭声从屋里传来,中国人都爱看热闹,我也不例外,我赶忙也挤进去看。但我不得不说,看热闹真不是好习惯,我真后悔我那天去看热闹了,因为那天我看到的是我长那么大看到的最恐怖最震撼的场景。我挤进去一看,立马就吓傻在那里,堂屋里并排摆着4具尸体,2大2小,小的是智障儿和姐姐,嘴角还有残留的呕吐物,看情况应该是被服毒而死。大的就是男人和女人,就是这两句大人的尸体,让我此后很多年都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嘴张得大大的,整个舌子连同舌根全部都垂出嘴外,房梁上两条拇指粗的麻绳还在晃来晃去,很明显两个大人是上吊自杀的。尸体旁边有几个应该是她家亲戚的男人女人在号啕痛哭。后来听大人们说,那个男人自尊心极强,受不了别人取笑他儿子是智障,所以和女人一起把儿子女儿毒死,然后夫妻一起上吊自杀的。这个恐怖的场景就像一个电影画面一样定格在我的脑海中,从那天开始我再去学校宁愿从屋前的大马路绕很远的路也不敢再走屋后的小路了。今晚看到这只女鬼挂在我家老樟树上像个吊死鬼的样子,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我家屋后那一家的事情,不想还好,这么一想我更加头皮发麻,但我可从来没有取消过他家的智障儿,她应该不会来找我麻烦吧?正在这时,我妈妈可能是听见我开房间门和开客厅门的声音了,跑出来问我:“欧,你搞么得啦?深更半夜滴不困瞌睡跑阳台上来搞么得鬼?”我说:“还真是搞母的鬼,上周六那母鬼又来哒,我都跟她扯1个多小时哒。” 我妈问在哪里?我用手指着老樟树树梢说:“那不是么,就挂在那里地,刚刚还在我房里,我一赶,他就从窗户跑出来站阳台上黑我。老子跑阳台上准备拿刀砍她,她又飞树上克哒。”我妈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几眼说没有呀我哪门看不到呢?听我妈这么一说,我也定睛再看,咦~~~~,又不见了,已经没在树梢那儿了,我又四周看了一圈,这下她真没在了。我说现在可能飞走了,我也看不见她了。我妈可不管她在不在,站在阳台上,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树梢的方向就开始破口大骂,我妈骂人的功夫在我们整个镇上那是出了名的,基本上是骂遍全镇无敌手,记得有一次去二毛家玩,二毛的妈妈说起我妈是这样评价的:你妈妈太厉害了,她就算捏住半边嘴巴我们镇上也没有一个人能骂得过她。大概骂了有那么几分钟,大概就是问候女鬼的家人及长辈,尤其问候女鬼家的女性亲戚,然后威胁女鬼如果下次再敢来就如何如何对她不客气之类的话,骂得我家前后左右的狗都集体狂吠起来,如果不是我爸出来强行把我妈拉回房间,估计我妈会坚持骂到天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我妈强大的气场给吓退了,我妈进去之后,我又自己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等了好大一会儿那女鬼也没再来。我在客厅拿了一个新的电灯泡,点着打火机把我房间的坏灯泡换了,开着灯继续睡觉,可能由于刚才折腾动静太大了,折腾半宿我也累了,也顾不得害怕了,一会儿就昏睡过去,后半夜她也没有再来找我,我一觉睡到天亮。
日期:2012-3-23 13:58:00
关于我爷爷教我的那个咒语,我刚才又好好回忆了一下,比较完整的版本好像是这样:天上七十二神佛,地下三十六地煞,弟子XXX恭请驾临,隔山请隔山应,隔河请隔河灵,千请千应,万请万灵,牒,强中强,劫中劫,波罗斐上有殊力,一切冤家离了身。。。只记得这么多了,后面好像还有几句,但从来没有用心记过,真想不起来了。
日期:2012-3-23 18:09:00
一觉睡到天亮,连梦都没有做,睡得很死,快10点才醒来,错过了晨运登山的时间,起床后我没敢在自己房间多停留,这个房间已经给我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导致我白天也不肯再轻易进这个房间。可能是心理作用,大白天的,我呆在里面也觉得房间里气压明显比外面低,冷飕飕的。吃过早饭,我站在前院那棵老樟树下抬头端详,院儿还是那个院儿,树也还是那棵老树,这棵树我们买这房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也不知长了多少年了,反正树冠比我家房子的2层顶楼还高很多。莫非这狗日的老樟树成精了?或者是什么妖怪附在这老樟树里面修炼,趁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来吸我阳气?或者我家屋后那家吊死鬼死后阴魂不散,附在了我家樟树上?还有可能是我家菜园孤坟里面那个孤鬼?自己一琢磨,嫌疑对象还不少,貌似很多鬼怪想打我主意。。。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悲摧,想我一个16岁的阳光少年,英俊潇洒,火力超猛,绝对不是那种阴盛阳衰容易惹鬼的体质啊?而且平时我除了在学校打打架欺负一下别的不老实的学生之外,也从不做什么别的缺德坏事,不应该有什么鬼怪来报应我啊!美好生活对于我来说才刚开始, 我不想被这只女鬼给杯具掉啊。正在胡思乱想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三经理,毅哥,瞎子,鸡母,厂长他们几个兄弟来喊我去柱头家喝酒(呵呵,我这些兄弟的绰号都很奇怪,有的是绰号是因为他们家长的职业和职位,有的是因为体貌特征,例如三经理就是因为他老爸是我们镇某个企业的排名第三的经理,厂长是因为他老爸是镇上某厂的厂长,瞎子是个超级近视眼,鸡母是因为名字里面有个辉字,所以我们喊他辉鸡母,而我,因为从小就瘦,所以江湖人称 麻杆),听说有酒喝,昨晚遇鬼的烦恼情绪马上烟消云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跳上瞎子的自行车后座就和他们往柱头家进发,我妈从屋里跑出来大喊:“你个砍脑壳地,又和一帮化生子克哪里闯祸克?”我说去乡下同学家玩儿去就马上催瞎子出发,身后传来我妈极具穿透力的吼声:“个化生子,给老子回来,我等哈还要带你克北禅寺拜菩萨驱鬼滴呢。”
日期:2012-3-23 18:27:00
柱头在家杀了只老母鸡,去菜园摘了些红菜台一个大砵炖了,我们就开始喝酒,就是我们当地人用荞麦酿的粮食酒,度数不低,估计起码50度以上,但入口绵,下喉柔和,一个大玻璃罐子装满荞麦酒摆在桌子旁边,起码10斤酒,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条跨朋友,也不讲什么客气,没有你敬酒我装醉,我喝酒你要陪那些虚套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吹着牛,说着各自知道的趣事或者牛人牛事,然后很自然的一杯一杯的喝酒。
日期:2012-3-25 12:56:00
兄弟们聊得热火朝天,喝得也兴致正浓。只有毅哥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杯子里面的酒一直没动,柱头问:“毅哥,你搞么得鬼撒?俺们都喝哒这么多哒?你一杯酒动都没动?有心事还是菜不合口啊?” 毅哥说没什么,就是今天不想喝,瞎子马上跟着起哄,说:“毅哥你么得卵意思?兄弟们一起出来聚一聚,你一个人装B不喝酒,影响兄弟们情绪。”毅哥一下站起来,我吓了一跳,以为毅哥要找瞎子PK,马上一把拉住他,他看了我一下,笑笑说:“拉我搞么得?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一杯一杯的喝,老子想换大碗喝。”边说边自己拿了个盛饭的大碗,给自己倒了一满碗酒,也不说话,仰头就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喝完之后,毅哥说老子出去放水,就转身出了门。我们一桌子兄弟,完全被毅哥给震住了,今天毅哥有点不正常,他平时不是这么个火爆的人,但现在他出去放水了,也只能等他回来再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一边喝一边等毅哥回来,但等了快10分钟也没见他回来,按说出去尿尿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撒,我对瞎子说:“都是你个JB乱港话,把毅哥搞火哒,你出克看看他在搞么得,把他喊回来喝酒。”瞎子出去了2分钟,然后就见他飞奔进屋,边跑边喊:“你们快来看,毅哥上树哒。” 我们轰的一下子都丢下碗筷酒杯,跟着瞎子跑到柱头家屋后鱼塘边上,看见毅哥正站在鱼塘边上一棵大树上树枝上,离地大概有2M多高,左手扶着树干,右手掏出小JJ,居高临下的正在放水,边放嘴里还边唱:鞋儿破,帽儿破,身上地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
日期:2012-3-25 14:57:00
看到这么滑稽的场景,我们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看来刚才那碗酒酒劲儿不小,毅哥有点醉了。笑归笑,但站在2M多高的树上尿尿还是很危险的,万一失足掉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大喊毅哥快下来,毅哥快下来,毅哥根本不搭理我们,继续唱着他的成名金曲:鞋儿破,帽儿破,身上地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柱头说:“瞎子,都是你个鸡巴乱港话,把毅哥激火哒,你上树克把毅哥搞下来,快点。”瞎子犹豫了半天不肯上树,最后还是我和柱头上树去把毅哥弄下来。下树之后毅哥仍然处于亢奋状态,和我们推推搡搡的大喊:“扯老子搞么的卵?哪个再拉老子老子搞死他。”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毅哥拉回到酒桌上,重新开始喝酒,厂长问:“毅哥,么的事这么想不开撒?爬树上克哒,老子还以为你要寻短见呢,你莫黑俺们好不好?”毅哥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这次没有一口喝完,只是抿了一口,说:“老子这几天火大得狠,烦躁。” 厂长接着问:“么得卵大不了滴事撒,跟兄弟们港哈子,我厂长给你做主。”毅哥又一大口把碗里剩下的酒,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说:“我弟弟被武馆的几个小鸡巴打哒,脑壳都打破哒。”
日期:2012-3-25 2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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