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年轻时代的风流往事》
第28节

作者: 丁英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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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就在大食堂召开了社员大会,钢铁元帅前光高主持大会,由刚才被任命的钢铁一副元帅刘国治宣布,把麦桥村所有一切能够行动的人重新编成四个纵队,一个独立团和一个直属营,八十名‘司炉工’,三十名‘添料工’共一百四十人,为第一纵队,队长梁桂华。三百名‘采料工’为第二纵队,队长刘才俊。四百名‘燃料工’,为第三纵队,队长吴择求。四百名‘搬运工’,为第四纵队,队长孙仁初……

  日期:2010-08-20 02:25:10
  散会后,梁桂华提出不能任职,要求另找人选。前光高一听,很不满意,眼睛骨辘辘一转,立即表示拒绝,并要以抗拒大跃进为由严加处分,杀一儆百。这时候,刘国治不由地想起梁桂华和梁平对他以及对他父亲处处表示宽厚的好处。他一听前光高的口气,心里不由一跳:他和前光高接受了王成基的一再指示:“千方百计抓出抗拒大跃进的阶级敌人,杀一儆百,推动工作。”刘国治心里一阵紧张,他害怕前光高,前光高是铁匠出身,脾气和榔头一样,又狠又硬,王成基是他表弟,伸个小拇指也有人家大腿粗。刘国治忽然又听到前光高对他以商量的口气说:“国治老弟,你看怎么办?”刘国治悄悄嘘了口气,忽然觉得腰杆硬了许多,这才开口说道:“梁桂华嘛,有这么个情况,搞地下游击队的时候,大腿上挨过一粒枪子,遇到风雨阴天,那条大腿常常不肯听他的话……”前光高一听梁桂华当过地下游击队员又负过伤,多少有点来火,忽然觉得王成基的话也不要全听,不看人面看佛面,在刘国治跟前做个顺水人情,不是没有用处……他沉思了一下,便笑说道:“就依你国治老弟啦,不过,第一纵队的队长?……”刘国治说:“上壶田再召回一个吴祖生就是了,他也是当年的基干民兵,……当天晚上,刘国治就派人去壶田召刘才俊,孙仁初,吴择求,吴祖生四人十万火急赶回麦桥村。

  日期:2010-08-20 02:27:04
  晨曦透过黑色的云隙,慢慢地给墨绿色的山林泼洒着殷红。不一会儿,东山的油松林后面慢慢升气一股股三月晨雾般的灰云,小乌江南岸的丛山后面也同时涌出灰扑扑的雾气。萧瑟秋风,带着那些灰色的云布满天空。天,阴沉沉的。“早天红,雨淋淋。“天要下雨了,果然,还没有开早饭,就下起雨来。然而这并没有影响跃进的脚步,早饭后,四个纵队争先恐后地出发了。

  这天要开始准备炼钢燃料——砍伐油松。由副钢元帅刘国治暂代吴祖生的一纵和吴择求的二纵共七百人,携带镰刀,板斧大锯,像猛虎上山那样扑向东山油松林;前光高暂代吴择求,孙仁初的第三,第四纵队共八百人,像饿狼扑羊那样直扑梁家湾,孙家湾屋后山的油松林。顿时,整个麦桥村突然腾起一片刀奔斧锯的暴风雨般的欢腾;巨大顽固的油松,在不可抗拒的人海大军面前,无可奈何地一棵棵倒下,不停地发出连空气也吓得发颤的咔嚓擦的响声。但社员会一个个精神抖擞,干劲冲天。其实最能使社员的积极性像火山一样喷涌的是王成基说的那句话:“炼一千斤钢奖一千元钞票。”麦桥村的人大都没见过炼钢是怎么回事,但是听说过,“炉顶冒着红了天的火,炉下的钢就像麦桥溪的水一样哗哗地流出来。人们一想到这些,干劲就像三伏天地汗水,自动往外冒。“嘿嘿,好家伙,一天流出一千斤钢就是一千元钞票!……”

  日期:2010-08-20 02:30:43
  前光高指挥的八百名刀斧手,仿佛全都有一股不可抗拒的神力,眼看一棵巨大的油松,挥起大斧劈劈几下就倒啦,“哗——,喀嚓!”他们的干劲和一天等于二十年的速度并驾齐驱,从早饭后扑向梁家湾的后山,中午就伐到孙家湾的屋后了。这天夜晚他们没有睡觉,到了第二天黄昏,他们就伐到了槐树湾的后山了,八百多大军就像不可阻挡的潮水向前汹涌,挥动的斧锯刀锋,就是潮前的浪花!“哗——!”刘国治指挥的四百名砍伐大军的战绩同样辉煌:他们由东潭爬上悬崖小路,然后从悬岩外缘开始,砍一棵,顺手一推,光溜溜躯杆的巨大的油松“呼”地落下光溜溜数百丈悬岩,落在了杨柳河侧的红岩石下。只一天时间,东潭左侧半壁山上的油松林就被伐完了。四个纵队,两路大军势如破竹地日夜突击。

  刘才俊,孙仁初,吴祖生和吴择求四个纵队长按期赶回了麦桥村。刘国治连忙示意他们合伙写了一份誓死捍卫“捍卫三面红旗”的决心书,交给前光高以示效忠。到了办公室,吴择求忙把‘决心书’交给前光高。前光高双手接过‘决心书’,微笑着,慢慢地在纸上移动着眼睛,站在后面的刘才俊忽然发现前光高手里的‘决心书’是倒着拿的,便提醒说:“前,前书记,拿,拿,拿倒了……”,刘国治急了,他恨自己忘了给他们支持。前光高不识字,又不肯让人知道,却又常常当着人们捧起一张报纸,好像很认真;可是,偏偏又常常把报纸拿倒了,谁要好心提醒他,那就注定自讨没趣了;他把报纸飞快地顺手一倒,把一对眼珠瞪得溜圆说:”怎么?是我拿倒了,还是你眼睛倒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像一块生铁。

  日期:2010-08-20 02:32:56
  但刘国治的脑子毕竟来得快,火速伸手在刘才俊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一下,刘才俊只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虽然努力克制着,还是发出“哇”地一声。刘国治连忙用下巴一抬说:“刘才俊,你爹叫你,快……”谢天谢地,前光高一点没发觉这幕地下演出。他看了一会“决心书”,表示十分满意。
  麦桥村人伐倒了村里前山的全部油松,陈南村,长乐村,杨柳村,塔村以及公社一号炉全部竣工,正要组成大军进山采伐燃料的那天,前光高立即动员四个纵队及独立团等男女老少共一千六百四十八人全部投入搬运油松的突击任务。同时号召一定要山歌动地,号子喧天。
  前光高,刘国治亲自带头连续两天两夜,近三千吨油松,奇迹般地升气了耸立蓝天的圆木山,矗立在村高炉四周的近千亩田地上。‘人定胜天’这句话,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注释。
  麦分社伐倒的油松全部运走了,杨柳河,陈南村等五座高炉的燃料队才马蜂涌般踏过麦桥村人撇下的树根扑向后山争夺杂树林。这天,钢铁元帅前光高和副帅刘国治到公社去了。他么授权第二原料队队长刘才俊负责指挥一,三,四纵共一千二百四十个劳力三天之内采集一百千斤钢料的任务(前光高临走之前悄悄给刘才俊密授了机宜)。

  日期:2010-08-20 02:34:10
  早饭后,刘才俊召集各纵队长以钢铁元帅的口气传下这样的死命令:“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每人必须采集二百斤铁。”同时还宣布:完成二百斤铁的,奖励二十元,完不成的,罚款一百元,当晚过秤兑现。末了,他还给各纵队长嘱咐了这样的秘诀:“锅钳铲菜刀钉,农具哗啦百八斤,桶箍发夹都是铁,斧锯门鼻称上星。”
  各路纵队长立即召开大会布置任务宣布奖惩办法,把社员分成十人,二十人或三十人一个小组分片包干进行。但是立刻遭到了普遍反对;一部分人要求自己收集自家的铁,一部分人希望全部工作集体进行,然后平均分摊,要奖全奖,要罚全罚。还有部分人提出把麦桥村五百零三户人家分为五大块,把一千二百四十人也分为五股,每股推荐一人,进行抓阄,抓得好就命好,抓的不好,自认倒霉,……

  日期:2010-08-20 02:3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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