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11-21　21:26:42

　　106。
　　婆婆家的归屋宴办得很热闹也很有面子，酒席虽然只有八桌，但镇长书记都来了，还有那个为小区起了锦家之名的宣传部长也来了。原来他在这个小区里也建了一幢别墅，他是从镇长书记那里知道了我是这家人的媳妇之后不请自来的。我与他原本算比较熟悉，上大学时虽不同级同班，但却同系同乡，免不了有比较多的接触。后来都分配回老家教书，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但却教同一门课，上世纪八十年代，校际间的教研活动比较多，有些是县里组织的，有些是学校之间相互联系的，那时候我们相互听过对方好几次课，在教学上也有过不少的交流。只是后来他走上了仕途，我仍在吃粉笔灰，自然就没了什么联系。最近几年，则偶有碰面，相遇时他或恭维几句或打趣一番。

　　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的到来，使婆婆家蓬壁生辉。他还特地要求与我一起燃放了第一枚烟花，烟花升起在空中，非常璀璨亮丽。接着公公婆婆、爷爷奶奶，然后是老虎及一帮小男生把所有的烟花爆竹都点燃了，一时间爆竹声声震耳欲聋，焰火烟花灿烂夺目，大家一起欢呼鼓掌，打破了山野间宁静的夜空。
　　晚宴开席，八桌酒楼下五桌楼上三桌。楼下堂屋里三桌，隔壁房间两桌，前来庆贺的朋友熟人和建屋帮过忙的都坐在一楼。部长镇长书记及一帮乡镇官员刚好两桌，坐在堂屋隔壁的房间里，部长邀我这个学姐与他坐一桌，我哪敢啊，和这帮乡镇土豪劣绅坐一起，不死也得脱层皮。自己身上有那么多话题，整容老妻少夫等等，随便抓住哪一个，他们就能把你给灌死整死。于是我连忙摇了摇手，厚着脸皮说，今晚我的身份不是你学姐，是人家媳妇，在这个家里我的辈份最小，哪敢跟你们这班大叔大伯大爷们坐一桌！说着我就逃回了楼上。

　　楼上三桌摆在客厅里，显得有点挤，不过坐的都是家人和至亲，也就无所谓。我上了楼赶紧坐到老虎身边的空位上，老虎搂住我的腰附在耳边说，我正担心呢，怕你被人拖住上不来。我也悄悄跟他说，你老婆是什么人？有谁能拖得住。
　　这时坐在对面的表嫂（姑妈的儿媳）忽然指着老虎说，大表弟，弟妹一上来，你就跟她说悄悄话，说的什么悄悄话，坦白一下，让大家听听。坐在她旁边的表哥拍了一下她的背说，你也管太宽了，太平洋丨警丨察啊你，人家两口子说悄悄话你也管！表嫂看了一眼表哥，然后对大家说，我是气不过，人家两口子才一忽儿不见，就那么亲亲热热，说不完的悄悄话，我们家这呆头，出门半年回家也没三句话！大家评评呀，阿宏，还有弟妹，你俩有什么经验，介绍介绍，让我们大家学学。表嫂这么一说，平辈的一帮人立即就起哄了，七嘴八舌的叫嚷着，这边说介绍经验，那边说谈恋爱经过。

　　敢情这表嫂是要拿我和老虎开刷呀！我赶紧站了起来，把老虎也拉了起来。我知道这种时候一定要放低身段，谁让你是小媳妇呢。我把自己的杯子斟满酒，举起说，大家晚上好，这里在座的都是亲人，先允许我说一声对不起，去年我和阿宏结婚没办婚礼，所以没请大家喝喜酒。这是我和阿宏的不是，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允许我表达一下歉意。在座的还有几位长辈和兄嫂我不认识，这更是我的不是，我早应该登门拜访才是。等会儿请允许我和阿宏，一一向各位敬酒，以再次表达我们诚挚的歉意。

日期：2010-11-22　16:11:50

　　107。
　　大约八点，楼下的客人多数都走了，有一部分帮忙的搬了租来的桌椅搞了卫生后也走了。楼上的客人再坐了一会儿，聊了些家常，也陆续离去，公公婆婆老虎和我站在门口送别，与客人互道再见。
　　九点多时，客人都走了，我让老虎送爷爷奶奶回老村去，老人也累了，让他们早点休息。公公说要去老屋搬点东西，好让老虎的车顺便捎回来，所以也跟着去了。屋里一下子清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几个女人，姑妈、女儿、我和婆婆，还有一个是婆婆的小妹。
　　婆婆、姑妈和女儿在厨房里忙碌，因为有些菜肴，比如鸡鸭什么的，一动都没动，倒掉太可惜，她们在清理收拾一番。今天女儿表现得特别乖巧，一刻不离的和婆婆粘在一起。如果她耍什么心眼的话，估计婆婆准要上她大当。

　　婆婆的小妹比婆婆小七八岁，杭州大学（现已并入浙大）中文系毕业，在杭州一家晚报社工作，原来做记者，如今在做编辑，回娘家碰巧遇上大姐家归屋就来赶热闹了，今晚要住在这里。她拉着我到楼上，进了主卧房，用手指了一圈，对我说，这是大姐为你和阿宏布置的房间，我昨天回家，大姐让我帮出主意，我添了些小摆设和布艺，你觉得怎么样？满意的话夸奖几句。我看了看说，挺不错的，但是这是主卧房，应该是婆婆和公公的，怎么成了老虎和我的呢？她笑笑说，大姐和大姐夫的房间在下边，你还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他们是老实人，建这房子的钱全是你出的，最好的房间自然留给你啦，更何况还有他们的儿子。这点你就别再跟我大姐推让了，我们坐下好好聊聊吧。

　　她拉着我在老虎图案的布艺沙发上坐下，饶有意味的笑了笑说，我们今天的谈话有可能登在我们的晚报上，当然不会出现任何真实的人名和地名。我说，你不愧做过记者，我相信你不会害自己的亲外甥，所以我没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问题你问吧。她说，我们先讨论一下称呼吧，我是叫你吕老师还是名字？记得你第一次到我家家访，大姐读高三那年的寒假，我还在读小学，是个小女孩。你是在我们家逗留时间最长的老师，我清晰的记得，你坐在靠门的一把竹椅上，你抱我坐在腿上，我爸不在，你跟我妈讲大姐的学习情况，讲得很详细。你说大姐应届生肯定考不上大学的，但补读一年考上的可能性极大。你建议以后最好让大姐读一年补习班。可惜我父母没有听从你的建议，否则大姐肯定也是大学生。

　　我说，我曾经抱你坐在腿上？我忘记了。她说，我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因为只有过你一个家访老师抱我坐在腿上，离开时还拉我到街上买了两根棒棒糖。那个时候，你在我眼里是和我父母同一辈的大人，谁想到如今居然成了我外甥媳妇！所以，我要先跟你讨论称呼问题，我叫你吕老师还是名字？你叫我名字还是小姨？这应该是问题吧？
　　我说，你叫我名字吧，尤其是在这个家里。你大姐曾经是我的学生，现在我都叫她妈了，我也不在乎叫你小姨，尽管你曾经是个小女孩被我抱坐在腿上。
　　她说，很好，燕子，你的心态很年轻。你的回答和你的打扮证实了我的一个判断，我认为真正的老妻少夫，老妻一方的心理年龄必须是年轻的，外貌也要比较显年轻，这两条你都符合了。我问，小姨，你莫非在做这方面的调查研究？
　　小姨说，我想积累一些这方面的资料，目前只是有些初步想法，将来有机会可能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