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身不言归》
第20节

作者: 东方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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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我心想,“你丫背着赵欣楠玩儿金屋藏娇,还敢跟我谈什么爱情。”有心问他那天电话里的女人是谁,又想邓树这人心机太深,还是别捅破这层纸为好。骂了句:“你丫想女人了就直说,老夫带你好好腐败一下!”
  邓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我没再多问,直接把车开到海滨浴场旁边的“海滩浴都”。不知道为什么,邓树自始至终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自从我跟刘川闹僵以后,邓树似乎也有些瞧不起我,觉得我这人连朋友的表妹都不放过,一定是特别庸俗,特别操蛋。那天我提议各自带着老婆,一起到山海关老龙头野炊,说好了我带帐篷、烤肉、活鱼和啤酒,他负责买避丨孕丨套和伟哥。我跟李露约好,在茫茫大海边搞一次恶战。结果到最后邓树突然告诉我他不去了,我问他为什么,这混蛋竟然跟我装逼说:“突然特别累。”

  我猜一定是想起刘川的事情,觉得我这人不仗义,没人性,对不起朋友,要不然有什么好累的,妈的又不是应召女郎。
  日期:2009-05-23 09:06:57
  给邓树点了个名叫秀秀的高个儿姑娘,摸样不赖,胸部扁平,仿佛胸口扣着两个勺子。邓树这厮口味儿独特,上大学的时候,好几次在寝室表明立场,声称此生不上大胸女人,遭到老大的强烈不满。老大的女朋友外号“东方之猪”,圆滚滚的脸蛋子,四肢短粗宛如猪蹄,胸部更是大气磅礴,伟岸得耀眼。邓树的话一定触动了老大的神经。老大好几次跟我喝酒时提起来,说邓树一定没安好心,有意是针对他。我劝老大说,别把人想那么丑陋。老大“呸”地吐了口唾沫,说我总觉得邓树这人特别阴暗,做事鬼鬼祟祟,还警告我以后跟他共事要小心堤防。

  我自己要了个川妹子,小姑娘热情似火,一上来就摸我裤裆老二,我反倒显得放不开手脚,折腾了半天,小姑娘“哧哧”笑了几声说:“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跟个毛孩子一样!”说完朝旁边使了个眼色。邓树那边正闹得场面激烈,水深火热,秀秀两条长腿箍在邓树腰间,长发披肩,粉裙松垮,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脊梁。邓树显然是江湖老手,已经谙熟此道,双手恣意在秀秀裙底乱摸,搞得秀秀“咯咯”浪叫,一边叫一边喊:“哎呦呦,你都快整死我了!”

  搂着姑娘的肩膀上楼的瞬间,我偷偷看了邓树一眼,灯光下的邓某人目光淫邪,笑容惨淡,看上去特别诡异,仿佛看破红尘,大彻大悟,又仿佛一名万恶不赦的囚犯行刑前四处张望,找寻着曾经遗失的珍宝。
  银月如勾,夜色冰凉,我相信,在邓树心底一定还为某人留着一个温暖的地方,哪怕堕落湖底,腐朽成灰,也会默默眷恋着尘世的最后一丝温情。
  日期:2009-05-23 22:29:18
  35.
  秋天真的来了,立秋之后还热了两天,正准备继续消暑降温,气温就自动转凉了。我妈说我打小最喜欢秋天,一看见树上往下掉叶子就特别高兴,傻呵呵地张着嘴巴瞪着天空,像是等着天上往下掉馅饼。我妈对我小时候的一举一动印象特别深,没事就如数家珍地跟李露唠叨,白话我小时候跟着别的伙伴打家雀儿、捉蚂蚱、下水筑坝淘鱼的光辉历史。

  我妈对我的认识基本上停留在少年时期,在她的印象中,我永远都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建军,对谁都没有恶意、不会坑人、顾家、孝敬、对李露好。有一回我问我妈:“假如我跟李露离婚,您会怎么想?”
  我妈义正言辞地警告我:“要是你真的不要李露,你就干脆也别认我这个妈!”
  我跟李露的恋爱也是在秋天开始的,虽然她一再强调她是下过一场大雪之后,才正式答应成为我的女朋友,还指责我“故意贬低她的忍耐力,在别人面前臭显摆,丑化她的形象”,但是很明显,在大二的那个秋天,她已经彻底被我征服了,每天白天像条尾巴一样,跟着我屁股后头,晚上就抱着电话聊个没完没了,一副不离不弃忠贞不渝的模样。我一直相信秋天会带给我幸运,秋天让我感觉一切都很舒服。只是不知道秋天一过,那个爱情童话里的王子会不会现出原形,变回丑陋的青蛙。

  我妈在市里住了两个月就嚷嚷着要回家,李露拦着不放死活让她多待几天。我妈推脱说:“地里庄稼都要荒了,而且在城里住不习惯,快要闷出病来了。”
  其实我妈要回老家的真正原因是看我跟李露已经和好如初,她可以放心回去了。临走前,李露背着我妈到店里给她买了件七分衫,说秋天马上来了,好歹要给自己准备件换季的衣裳,又到超市买了几大包东西。
  火车开动的瞬间,我妈突然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对我们挥手,李露“哗”地流下泪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妈,您多保重!”
  我妈一边抹眼泪一边安慰李露:“说小露,别哭了,回去吧,等你们生了孩子,我再来给你们看孩子啊!”
  送走了我妈,只剩下我跟李露两个人,坐在车里甭提多别扭,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咱们一块儿去看看刘川吧!”
  日期:2009-05-24 21:28:24

  入秋以来是红酒销售旺季,憋了一年的钱就等着这会儿往回猛赚。先是在天津连着挖了“弘发”三个大客户,“燕山”比“丘比特”让了三分利,几个家伙欣然接受,让宋子建安排送了几趟货,都是现金结账,不到两个月结回来五万多。又给广州的黄仁发运了两车特酿干白,说好这批货就当交个朋友,我只收成本费,挣出来的三万多利润分文不取。老家伙乐得合不拢嘴,在电话里使劲儿给我上眼药,恭维我气度非凡挥金如土,恨不得认我当干爹。我又在电话里跟他胡侃了一通江湖义气之类的狗屁生意经,顺便让他把前期的账目传真一份过来。这也是我多年从商的经验:一边投其所好稳住老狗,一边暗中监视别被狗咬伤。

  邓树他们搞给职工福利,从我这拉了几十箱典藏干红,量虽然不大,但是算下来也挣了两万多,而且一分钱回扣没要,算是邓树终于良心发现了一回。
  那天宋子建到我办公室,暗示我是不是召开个公司职工大会,调动一下大家的积极性。我对此心知肚明,什么调动积极性,就是龟孙子想让我出血,给大伙派发点儿奖金,喂饱了牲畜才能下地干活儿。调动积极性不能光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大家在道上混了这么久,深知感情啊奉献啊之类的屁话毫无意义,做生意跟找小姐一样,要想上下和谐,必须用钱说话。

  中秋节那天,在“海鲜楼”搞了个庆功宴会,酒水饭菜下来总共花了八千多。完了每人发了五百块钱红包,给宋子建额外加了三千。宋子建喝得醉醺醺的,带着大家拼命鼓掌,还让我给大伙儿说两句。我借着酒劲儿,站在椅子上,牛逼哄哄地夸口说:“燕山庄园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你们等着瞧吧!”
  晚宴结束后还不到十点,时间还早,驾车回去的路上,到音像店给李露挑了几张任贤齐的光盘。李露以前总嫌我不够重视她,动不动给我敲敲边鼓,还总拿单位其他女职工的丈夫跟我作类比,说谁家老公到学校门口接老婆啦,谁家老公每天陪老婆散步啦。李露说这些的时候,眼神中充满羡慕的光彩,看样子恨不得给人家当二奶。有一次参加李露他们的聚会,一个干瘦戴眼镜的混蛋当众献殷勤,给老婆又是夹菜又是擦嘴,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我在一边竟顾自己胡吃海喝,没注意李露的表情。回家之后,李露忍了半天,终于冲我大发脾气:“其实你心里早就没有我了,你就不能假装一下,就装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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