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露的逻辑是:我恨你怨你,是因为我心里有你,如果哪一天我不再恨你,证明我同时也不再爱你。以前每次肉体欢愉之后,李露总会赖赖地躺在我的胸口数落我的缺点:粗心大意、花钱大手大脚、见到美女就打歪主意、一年到头不怎么洗衣服、打电话时爱带脏字、流氓习气严重等等,这是不是证明那时候的李露正在拼命爱着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小流氓呢?
到药店偷偷买了一盒安全套,盘算着回家之后,把光盘给了李露,趁她忙于感动,防备空虚之际,猛扑上去将其生擒活拿,来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好久没有跟李露欢愉过了,此前有好几晚上,我早早洗完澡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李露,暗示她赶紧宽衣解带,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李露阴沉着脸,推说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让我赶紧放弃耍不正经的念头,害得我羞愧难当,只好跑到厕所去自力更生。我想好了,这回拼了老脸也要硬上一回,总归是自己的老婆,再怎么也不能告我强bao吧。
日期:2009-11-25 16:56:00
回到家,李露正在看电视,桌子上堆着一堆孩子们的作业。我洗完手,给李露剥了个荔枝,塞进嘴里,搂着她的脖子赞叹:“老婆今天你今天真漂亮,害得老公我一见你立刻就硬了。”
李露瞥了我一眼说:“你还是这个臭毛病,看见漂亮姑娘就想占便宜,贫!”
我嘿嘿笑着给李露倒了杯水,偷偷把药片放进水里,说:“老婆辛苦了,喝杯水湿润一下吧。”
李露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继续看她的电视。过了一会儿,估计药效发作了,我张大嘴巴在李露后背亲了几下。李露似乎有了感觉,脸蛋儿滚烫,眼睛紧闭,身体软如游蛇,两脚在沙发上肆意乱蹬。我正要发动攻势,李露突然看了下表,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说:“今天晚上我要去做家访,等我回来再战。”
李露的学校是个区重点,领导特别变态,整天号召年轻老师要多吃苦,多受罪,不屈不挠,百炼成钢,拿了年轻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顶戴花翎。前年夏天,因为李露调动工作,我请他们校长在“饺子城”吃饭,老校长一脸憨厚,黑脸白发,带着老式花镜,衣服上还沾着一摊粉笔灰。喝了点洋酒,老家伙开始口无遮拦,跟我瞎扯自己的狗屁教育理念,说他二十岁毕业,在讲台的岗位上一站三十几年,为祖国的教育事业奉献了心肝脾胃肾,真可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看着校长口若悬河,嘴巴片子上下翻飞,心下一阵厌恶,但又不好打断他,只好端起酒杯频频敬酒。
吃完饭,安排校长到“帝都”狠狠腐败了一回,提前跟叶红商量好,让她找个火力壮的白骨精,最好一次吸干丫的阳气,让他横尸包房,直接到阴间报到。老家伙起初推脱不去,说自己一把年纪了,怕是禁不起折腾。我说哪里哪里,我们只是放松放松,就当给她们补补文化课。老东西被我说动心了,临进包房前偷偷问我:“小刘,这个地方,安全吗?”结账的时候,额外多出一千多,叶红拿过账单,原来老家伙抹了进口洋油不说,还一口气玩了个二进宫。
大概是我前期投入猛烈,后续工作做得不足,这两年,李露在学校没少受罪,该加班加班,该扣钱扣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李露好几次在课堂上虚脱晕倒,被人抬下火线,回家之后,还偷偷抹眼泪。
李露收拾好东西,又抱着我亲热了一番。我问李露:“去哪儿家访,改天再访行不行?”
李露说:“已经跟学生家长约好了,不好推辞。”
我说:“这么晚了,我开车送你吧”。李露说不用,你就乖乖等我回来啊。说完,穿了件衣服出门了。
我从窗户里看着李露的背影渐渐远去,心头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念头,李露特别怕黑,一到晚上就不敢出门,是什么力量让她变得如此勇敢?想来那个魏青山算是有手段,必然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床上蜜汁床下蛇蝎之徒。可惜李露天生单纯善良,不会拒绝别人,若日后跟了他,难免会吃亏上当。我越想越怕,有心追出去问个究竟,转念一想,李露若真有二心,就算我把她囚禁起来,又能怎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还是由她去吧。
日期:2009-11-25 17:00:21
窗外静悄悄的,寒星暗淡,雾气氤氲,整个城市像是进入了冬眠,萧瑟冰冷,死气沉沉。远处几盏青灯未灭,孤单地伫立在街边,黯淡地散发着的光芒,昏黄而幽深,宛如孤独的孩子执手眺望。路上行人稀少,两个热血青年,骑着摩托在马路上飞驰,他们身后,一声犀利的口哨划破夜晚。几个下夜班的工人默默地骑车缓行,怀揣简单的梦想,奔向等待他的妻儿。偶尔有赶路的货车呼啸而过,匆忙得像一只发疯的公牛。
我躺在床上,抽了支烟,听远处大海的水声,心里惶惶,怅然若失。
刚搬到新家的那两个月,是我和李露难得的甜蜜时光。那段时间,我们总是早早吃完饭,躺在李露用毛巾擦洗过的地板上,一起听远处汹涌的海浪拍岸的声音。那声音遥远而绵长,李露躺在我的臂弯里,让我一遍一遍地说爱她。李露说,只要她听到海浪声,就会回想起我们的过去,多么美好啊。李露说,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要记得你曾经答应我的话。
可是,李露,你可知道,这个社会荆棘铺路,鬼狼横行,我们手挽手,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又怎能躲得过生活为我们设下的天罗地网。我是一只贪食的羔羊,为一口鲜美的水草而迷失了方向,在这个漆黑静寂的深夜,我俯首万家灯火,谁肯执一盏明灯,告诉我前途渺茫,路在何方。
李露根本不善于撒谎,骗人的时候脸红心跳,目光游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说不了几句保准露馅。当初那个暗恋她的王志成就是这么被我诈出来的。我明白,她所谓的加班家访其实都是借口,我只需要反问她一句,就能拆穿她的谎言。可惜我已经厌倦了尔虞我诈的游戏,当一个女人的心已经不再属于你,那么从游戏一开始,你就注定要失败。
日期:2009-11-27 08:43:02
接二连三地下了几天的秋雨,公司门口的马路上到处是积水,水面漂浮着废弃的方便面袋子、电影票、水果皮和破纸箱,马路被搞得花里胡哨。对面楼上的广告牌泡在水里久了,颜色纷纷脱落,一片模糊,看不出上面究竟写过什么。
李露依旧我行我素,我也早已懒得回家。
有一天夜里,李露突然给我打电话。她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沙哑,我问她是不是病了,李露说没什么,就是讲课感觉有些累。她问我怎么样。我说挺好的。我又问她怎么样。她说也挺好。我问她自己一个人住得习惯吗。她说,还好。她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勉强,有些不情愿。我又问她吃的怎么样。她说也挺好。
接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李露说,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你好好保重身体。
李露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我猜她一定是哭了。
傍晚时分,雨忽然停了,外面阳光普照,光线很温暖地照射进房间,我却感到有些凄凉,整个人像一堆泥土一样摊在沙发上,抽烟,发呆,一动也不想动。
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李露就会突然闯进我的脑海。我们像从前一样,一起走在花园、操场、街道和海边,无论走到哪里,手都会紧紧地拉在一起。我叫她小妖精。她叫我黑熊怪。我说那你就是母熊。她却拧着我的耳朵,让我夸她漂亮。我于是夸她漂亮。李露就笑,笑着笑着,突然流出泪水,满腹委屈地说:“老公,你变了。”
天快黑的时候,宋子建拿了一份宣传材料来找我,问我是不是该考虑拿出点钱,做一下公司形象宣传。
我大概浏览了一下,是电视台一档栏目的宣传册,在午夜前后连续做一周广告,加一次半小时的形象宣传,总共五万多,价格算是合理,问题是有谁会在半夜等着看广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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