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看见一个女子,在灰暗的街道里十分妖娆,我一眼就看出她是暗娼。其实那时候定论的暗娼,多数也不是卖,双方对上眼了,一拍即合。问题是那年月只要有物质交往,就可以论罪。这种所谓的暗娼我经常偶遇,事实上他们对我这种打扮的人也是刮目相看。我知道我要是一挥手,她马上会走过来,走的风情万种。那时候经常有这种现象,一个所谓的暗娼被几个人同时瞄上,一个人先下手了,其他几个则懊悔不已。
当那个所谓的暗娼渐行渐远,我一回头,看见了秦念书。安然无恙的秦念书让我那一刻喜出望外,我照他小肚上来了一捶,他笑着弯下了腰,皮帽掉下来,轱辘出去好远。他进医院前,我建议他不要戴皮帽,他说,他妈的,我不戴皮帽,那不更是秦念书。
我帮他捡起皮帽,我说,是公丨安丨麻痹了,还是你化险为夷?
秦念书说,什么都不是,是黄小四,看见我后,和看见你一样,又闭上了眼睛。
我说,他实际上心里在喊。
秦念书说,哈哈,我听见啦。
这个时候我看见了白军,好像跟我们不认识,手里提着两袋水果,和我们擦肩而过。
白军走进医院大门好远了,秦念书说,你等我一下,我得去提醒一下那个傻逼。
我说,提醒啥,黄小四啥都明白。
秦念书和白军来看黄小四的事是我说给几个朋友的,然后这条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这一对比,麻保国已经下了一个台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让麻保国接连下了几个台阶。那几个台阶,麻保国是再没能力爬上去了。
日期:2012-04-19 10:42:56
昨日烂醉,咋写咋头晕,胡乱贴来几句算了,回帖下次
十、黄小四的女朋友叫小铁,她见人就说她对人铁,让大家喊她小铁。这女孩喜欢蹦蹦跳跳,但是营养不良,显得很瘦。她比黄小四小五岁,一九八七年不满二十。
一九八七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我在街头碰见小铁,和她一起的是几个一般年龄女孩。小铁充满自豪的告诉我,哥,黄小四好样的,他把事情一个人扛了。
我看着这几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我说,小铁,我知道。
小铁说,俺去看守所看他,排大队,不让见面。
我说,小铁,他一个人扛了,可能要枪毙。
小铁说,枪毙了我也为他自豪,我一辈子给他烧纸。
其实大家早就得到了消息,黄小四把案子大打包,都扛在了自己肩上。黄小四说和他一路去的七个人是东北虎,应该是佳木斯的,也可能不是,他是在火车上认识的,甚至还不知道姓名。关于八十年代名噪大江南北的东北虎,动辄南下数百人之众,我在其他文章里提到过,这里不赘述。
但是麻保国糟糕在那个时间差上,秦念书白军探望黄小四后,赶往云南保山地区和麻保国等人会合,麻保国遂订立攻守同盟,要求大家口径一致,都推在黄小四身上。其实这也是惯例,怪不得麻保国,虽然秦念书有异议。
麻保国之所以选择宝山地区(那时候还不叫保山市),也不是有目的,纯粹慌不择路。那时候住宿,一张介绍信走天下,许多道上人都怀揣一叠介绍信,介绍信上全国各地哪里都有,这就是所谓的贼不缺证件。
我说麻保国糟糕在时间差上,是大家都在传诵秦念书白军以后,又开始传诵黄小四,而这个时候,麻保国秦念书白军三人潜了回来,我那天见到他们时候,房檐上挂满了冰凌。麻保国和我一见面,就说,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那天捅刘念念,是黄小四一个人下的手。我说,全世界早就知道了,是黄小四一个人下的手。
那天的北风凛冽,我们十几个缩着头站在墙根。那天我有十几个人,忽然在那条胡同里和麻保国他们相遇了。
我的这句话,让刚下火车的麻保国三人颇感意外。
我的十几人里面有个小胡子,他把香烟在墙壁上用力拧灭,不轻不重对麻保国说了这么一句,人家黄小四啥都扛起来了,你还在这里说那。
那十几张嘴,把这事给说出去了,在这十几张嘴里,麻保国有些像小丑。大家都说,没秦念书和白军的事,秦念书当时甩下麻保国兀自走了,然后白军也走了。
日期:2012-04-20 19:51:24
睡了一天,还是头发蒙,可是又说要来,只好坚持写点
一九九七年冬至那天,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i记得很清楚是因为现在回忆起来,那天大家喝酒,满满一桌子饺子,没有一个菜,因此我就记得很清楚。
那天一早我搭公交去铁路新村,中间倒了两趟车,见到几个披大衣的贼,我对他们挑了下大拇指,意思是他们很勤奋。
麻保国他们这次回来,一直住在铁路新村一个光头家。光头我不熟,是秦念书过去在看守所里的一个狱友。光头新婚燕尔,那天我提着两瓶绿豆大曲到了铁路新村,路过那片菜市,一个穿着红缎子棉袄的女子在绞肉馅。那女子高挑个,身材凹凸有致,我不免多看了一眼。结果我看到她也在看我,我感觉她看我的眼光含情脉脉。
走出那片菜市场,她拎着好大一袋肉馅从后面赶了上来,我看见还有一袋饺子皮。
她说,伙计,你是不是去我家?
我抽出一支烟,边走边上下打量她,我说,去你家?你是不是想跟我睡觉?
他一双杏眼睁圆了,她说,爬一边去吧,我发现你这货,是见人就上。
我一口烟雾朝她喷去,我说,我没有见人就上,你与众不同。
她就咯咯笑了起来,你这话我爱听。你不是这片别的,我没见过你,看你气度不凡,我想,你应该是去我家。
我说,你这个么一说,你应该认识一个叫麻保国的。
她一挑眉毛,让我猜中了吧!
我说,差点毁了,差点睡错人。
她捏了我腰眼一把,她竟然捏了我腰眼一把,她说,你滚一边啊。
我说,别乱了,大水冲了龙王庙。
她说了句脏话,啥**龙王庙。
我说,上次来没见你。
她说,那么小个屋子,那么多人,我跟谁睡?
一排排的平房,我提着肉馅和饺子皮,还有那两瓶酒,来到她家那排平房。她家大门上的大红喜字,几乎还没退颜色。光头正好在门口,看我和他老婆的眼光有些疑惑、
女子说,你啥意思?
光头说,你好像跟谁都认识。
女子说,咋啦?他妈的逼你这毛病啥时候能改?
我没想到有一屋子人,里面乌烟瘴气,几乎没落脚处。那天白军对我虎视眈眈,我发现自从背了人命,他觉得他有权利对我虎视眈眈。于是我也对他虎视眈眈。麻保国缩在大床的紧里头,他让我也上床。
女子在本来就拥挤的空间里展开一张折叠桌,那些人就开始帮忙包饺子,我没看见秦念书。白军和两个人提上皮鞋出去了。
麻保国我俩靠着墙,我发现麻保国不错眼珠看那女子,后来他还趁人不备,摸了一把胸。我觉得那女子是有意让他摸的,那女子偏偏挤过来坐在床上。而光头就在对面,目光游移
我说,今天咋恁多人?
麻保国把脚伸过去,应该是用脚趾头挑那女子屁股。
他说,今天下午去看黄小四。
我说,打通关节了?他可是死囚。
麻保国说,暂时还没恁大本事,不过可以看他,距离十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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