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
第46节

作者: 李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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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晓莉说:“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要是想骂我,就直接来,别绕弯子。”周旭日哈哈大笑地说:“红嘴蓝鹊是美丽、温和、亲善的一种鸟,只是声音不佳。你怎么总是误解我,把赞扬你的话,当坏话!”
  王晓莉撇着嘴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恶心我,说我唱歌像狼嚎,你当我听不出来?”
  周旭日倒退着走,看着王晓莉笑嘻嘻地说:“你怎么这样想呢?其实你平时真的像红嘴蓝鹊。有一天,在咱们果园的小溪边 ,我就看见红嘴蓝鹊,就干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三只红嘴蓝鹊围攻一只大型乌鸦!只见红嘴蓝鹊轮番进攻,打得乌鸦毫无还手的余地,落荒而逃,而且还‘哇啦哇啦’地叫着。看样子是为了争一个虫子。你说,像你不想你?”

  王晓莉气的拣起一块石头,扔出去追打周旭日。跑出二十米以后,周旭日用右手食指顶住左手的手心,说:“暂停!暂停!”等着王晓莉走到跟前说:“不闹了,真打呀?”王晓莉说:“你说,我怎么就像红嘴蓝鹊了?”
  周旭日说:“你看看你这个架势,像不像一个泼妇?红嘴蓝鹊性情凶猛,围攻猛禽的时候比猛禽还狠,非得将人家打跑。红嘴蓝鹊虽然有美丽羽毛,但是,凶猛异常,她自认为足可以打败不可以一世的乌鸦,你说,是不是令人难以置信。”
  王晓莉高兴地哈哈大笑,说:“那你就是乌鸦了!手下败将。”周旭日说:“你也没打败我,所以我不是乌鸦。来!放开你的乌鸦嗓,唱一首革命歌曲吧!”
  王晓莉看准了周旭日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的周旭日“哎哟”一声。“你的心真狠,都给掐红了。嘿!红丫头,原始群山里,唱一首吧!”王晓莉说:“嗨!黑小子,你唱一首吧!我还没有听过你唱歌呢!”
  周旭日站住了,用手点着王晓莉的鼻子说:“你叫红丫头,我叫黑小子,就这么定了,符合现在社会发展的意义。那 我就高歌一曲‘我爱祖国的蓝天’吧!”
  周旭日转过身去,正步向前,标准的男高音:“我爱祖国的蓝天,万里晴空,阳光灿烂,白云为我舖大路,春风送我飞向前……。”

  美妙的歌声,在群山里环绕。王晓莉走在后面,静静地聆听着那时空传来的天籁之音。那是一腔豪迈,几许缠绵,一份热烈,一个向往,让王晓莉深深地沉醉在周旭日的歌声之中,让她的思绪,插上遐想的翅膀在天空中翱翔……。
  当最后一句:“……,我爱祖国的蓝天。”结束的时候,王晓莉如醉如痴地跑到周旭日的前面,放下钢钎,双手鼓掌,激动地说:“唱得太好了!你怎么不参加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你一定能登上北京中央的大舞台。”周旭日说:“是吗?可惜呀!是黑小子,人家不要哇!要是红丫头就有出息了。”到这时候王晓莉 才明白,她无意识的一个绰号,伤害了周旭日的自尊心。

  日期:2012-03-06 11:05:36
  王晓莉低下了头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呀!”周旭日大大方方地说:“没关系的,黑就黑呗,你看我黑的多健壮。”从地下捡起钢钎,与镐头、铁锹一并扛在左肩上,右手搂过王晓莉的肩头,说:“红丫头,走吧!看看在什么地方挖陷阱。”
  王晓莉第一次让男性搂在怀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男人的身体,浑身就像通过了电流,酥麻的满脸通红。周旭日立刻觉得有点失礼了,急忙地放下了右手。
  王晓莉心里想:“笨蛋!不敢多放一会儿。”大大方方地说:“这条山路,我不知道走过多少次。在野猪谷里,就是这条老道路,在山上遇到过许多松鼠,也遇到过棕色的大野猪。那年冬天我和哥哥,在前面的箭竹林里,便看到雪地上有两块椭圆形的印迹,雪中裸露着泥土以及干草屑,我哥哥说那是野猪临时休息的时候,躺着的印迹。

  我们就去林子间寻找野猪的窝,这儿的野猪,喜欢在箭竹林里做窝,它们将箭竹踏倒盘拢在一起,再拱过来一些干草,饱食后就睡在香香软软的窝里。”
  于是,周旭日找到一个认为是野猪的必经之地,便开始挖陷阱。因为不需要太大的坑,两个人干,又转不过身。周旭日一个人干得挥汗如雨。王晓莉在旁边用钢钎抠石头,她忽然发现这个钢钎怎么是他们家的呢?便仔细地端详钢钎的螺纹,她十分肯定这根钢钎就是他们家的。
  王晓莉说:“黑小子,歇一会儿吧!来!喝口水。”周旭日停下来,接过水壶,仰脖喝了两口。王晓莉问:“这根钢钎是你家的吗?”“不是,是拣的,是在山火的那片山上捡拾的。怎么是你们家的吗?”
  王晓莉没有说话,她 不知道家里的钢钎,为什么会失落在山上,可是,家里还有一根钢钎,与这个一模一样。
  周旭日一边擦着汗,一边开玩笑地说:“一根钢钎还会串门吗?你们女人心眼儿忒多,女人的心像一嘟噜大蒜,男人一层一层地剥开,发现女人有好多‘心’,不知哪一个属于自己!”

  王晓莉看着这根钢钎说:“那男人呢?像什么?”“男人的心像洋葱,女人一边剥一边流泪,剥到最后,才发现什么也没有!”周旭日刚说完,王晓莉笑得前俯后仰,说:“男人没有心啊!男人的心,是一颗‘坏心’。”
  这时候,周旭日发现天空的云朵,变幻无常,时而像棉桃时而像礼帽。天空的风来了,撕碎的云块,像大河的漩涡在起起伏伏。大自然的功力,就像是自由世界。来去无回,深不可测。狂风从天而降,天空立刻阴霾密布,狂风飞旋,沉闷的雷声,增添了他们的惊恐,忽然,雷声大作,冲裂了厚实的云层,电闪划破长空,霎时天空出现蜿蜒的火光之径连接山峰,分币大的雨滴降落在大地上。

  周旭日抓起自己捏成一团的衣服,拉起王晓莉就跑,跑到山旮旯的一个山洞里。因此,衣服是干净的。王晓莉的衣服让雨淋的湿透了,周旭日光着膀子,把自己的衣服递给王晓莉说:“你到我的背后,把衣服换一换。看什么,快点吧!”
  王晓莉转到周旭日的身后说:“那你不许回头看啊!”周旭日说:“你放心吧!我这个人虽然政治上不可靠,在人品上还没有问题。我保证坐怀不乱。嘻嘻!”
  日期:2012-03-06 16:25:29
  王晓莉穿着宽大的衣服坐在周旭日的身旁,看着洞口外面的大树,在狂风暴雨中摇晃。王晓莉说:“做一个人不容易,做一颗树也不容易。你看那颗树的叶子几乎被风刮掉了,树干也快断了。”
  周旭日若有所思地说:“从一颗小小的种子,到长成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最少需要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一个人要是孕育成如树干那样的结实,需要在暴风骤雨中,进行千锤百炼。

  也可能一念之间,就会夭折。有些人也可能会用尽一辈子的时间,只是换来两片不经风雨的嫩芽,被风吹毁。一颗大树能平淡地感知春暖冬寒,宠辱不惊。再大的风,也不能让满树的叶子离树而去。根扎在大地,任凭它狂风骤雨,谁比大树更傲。叶在树梢,凭它风狂雨骤,谁有大树潇洒! ?红丫头,我说的对吗?”
  王晓莉说:“活一个人还不如一颗大树,可以经受狂风暴雨的考验。可是,我每天的劳动,是面对着嚣杂的人群,每一个难看的面孔,还有胡言乱语。活得不是自己,我总觉得不快乐,”
  周旭日说:“为什么不快乐? 为什么烦恼?就在于我们有的时候,在追求一些错误的东西,总认为自己是正确的,而别人是错误的,从来很少认真的审视自己。如果用一面镜子,在照别人的同时也静下心来好好看一下自己,就会发现原来许多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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