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
第45节

作者: 李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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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时以后,王晓莉回到了果树园。直奔周旭日而去,周旭日说:“你没有带口罩,离开我远一点儿。怎么了?得了什么病?”王晓莉说:“是犯了胃病,六零年饿的,一直也没好。你爸爸过去,给了一个药丸,吃完好多了。”

  周旭日把这棵苹果树喷完以后,摘下口罩,坐在大石头上,说:“其实,我知道我爸爸的一个偏方,能把胃病彻底看好。但是,得下功夫抓一头野猪,太危险了,因此,从来没有使用过。”王晓莉说:“你说说,咱们俩去弄这个偏方怎么样?”
  周旭日说:“没有枪,抓野猪是很危险的。这个偏方还是我爷爷告诉我的哪!野猪的肚子,就是治疗胃病最好的药。”“咱们野猪岭里面就是野猪多,打一个不就行了。”周旭日说:“打野猪可不是闹着玩的,野猪发起脾气来,比你的脾气还大!还咬人哪!”王晓莉推了周旭日一把,说:“你怎么那壶不开,就提那壶。讨厌!”
  周旭日说:“有一次我跟爷爷去打野猪,爷爷跟我说,我们村是一个高山盆地,过去我们村里靠种庄稼和打野猪为生。高山树林茂密,田地里种满了稻米、红薯、玉米、大豆,野猪生命力强,繁殖旺盛,一头母猪一年生两窝,一窝至少八头。那时候就在庄稼地里设下铁套子,野猪踩到套子,夹住了,越用力挣脱,夹得就越紧。或者,在山里边挖一个深坑,扔一些红薯,野猪跳下去吃,再也上不来,会活活饿死,也可以用铁钎把野猪杀死。

  野猪肉留给自己吃,或者是卖掉。野猪肚则不卖,野猪肚有麻点斑纹,斑纹越多越值钱。因为野猪爱吃五步蛇,吃一条,猪肚就留一点麻斑。所以爷爷买回来把野猪肚晒干,磨成粉末,配上田七粉等中草药,价格比银子还贵哪。我爷爷说,治胃病没有比野猪肚更好的药了,能根治。”
  日期:2012-03-05 13:56:29
  王晓莉说:“咱们俩儿去打野猪,行不行?”“你?”周旭日摇着头说:“一个毛主席的好战士,真要是牺牲在野猪的嘴里,我还能活吗?我还得落下一个迫害贫下中农的罪名,没事找事。”
  王晓莉说:“你听我说,我们去山里侦查到一个野猪经常去的地方,然后去挖一个深坑,往里面扔一些粮食,就等着野猪上不来。我天天去坑里看一看,没有危险吧?我们还能有肉吃哪!是不是?”
  周旭日看看她,歪着脖子说:“挖坑的方法,还行!”王晓莉说:“那咱们就下午去上山,怎么样?我让他们这些社员休息半天。”
  于是,她喊道:“今天能把这片苹果树喷完农药,下午放假!”社员听见干完活下午放假,立刻欢呼雀跃,上午就圆满干完了。其实,王晓莉知道都在“磨洋工”,出工不出力,大锅饭就是这样的,谁也没有办法。大家心照不宣的在建设社会主义江山。
  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所有的人一哄而散。周旭日与王晓莉并肩往回走,王晓莉沉默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知道。王晓莉的思想在做激烈的斗争,也许她意识到这朦朦胧胧的爱情,是在自找苦吃,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她想:“在阶级斗争这么激烈的年代,我去投靠阶级敌人,有多少人想跳出阶级的深坑,而我要往里面跳。那些地主的后代,都在想如何摆脱阶级成分,而我去飞蛾投火,成为了阶级敌人队伍里的一员,是不是太傻了。”

  周旭日也发现王晓莉心事重重,于是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这是我爷爷讲给我的。说在离我们二十里地的一个村庄,有一个女孩子二十岁了,身子高挑,体态匀称,红扑扑的脸像个水蜜桃。她经常提一个竹篮子,来到我们村里来,卖他爸爸打的野猪肚。
  野猪肚谁都想吃,可没几个人买得起,我爷爷也不经常买,因为是一副中药。我们村里有一个年轻男子,就跟着她转悠半天,舍不得让她离开。有时候在村子走了一圈,她的野猪肚还是卖不出去,于是,这个年轻人就借钱把野猪的肚子收回来,到镇上再卖掉。后来村里人都说,这姑娘和年轻人有了私情。
  有一次,村子里开会,在晒谷场前面是一片稻田,稻田里有高高的稻草垛。一个尿急的人跑到稻草垛想方便一下,刚拉开裤子,看见那个年轻人和她在稻草垛下面,野猪似的在拱地,后来,那个卖野猪肚的姑娘,就嫁给了那个年轻人。”
  王 晓莉问:“那个年轻人是我们村里的谁呀?”“我不告诉你,村里的老年人都知道。”“王晓莉说:“那好办!我去问问我爸爸就知道了。还保密哪!哼!”王晓莉那里知道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他的爸爸。
  走到王家门口,王晓莉说:“记住,一个小时以后这里集合,说话算话,咱俩上山去捕捉野猪,”“好吧!没问题!早就想上野猪岭玩一玩了。”

  日期:2012-03-05 19:49:01
  吃完午饭以后,周旭日就扛上镐头和铁锹,还有捡来的那根钢钎。对李海燕说:“妈妈,我上山去玩一会 儿。”“那怎么还扛上了工具?”周旭日说:“想挖一个抓捕野猪的陷坑,给全家解决吃肉的问题,还想弄一个野猪肚子,做药!”李海燕说:“那太危险了,你爸爸知道吗?嗨!你儿子要去抓野猪,你管不管?”周韶光和二儿子周旻阳都出来了。

  周韶光说:“怎么想起抓野猪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在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周旭日为难地说:“是王晓莉提议去的,就是挖一个坑,守株待兔,没有危险的。”
  周韶光说:“那还行,千年等一回吧!除外那只野猪真是不走运,你们也就瞎猫碰到了一个死老鼠。野猪可鬼了,它不会上你们当的。”周旻阳说:“哥哥,我跟你去吧!到时候我能帮你的忙。”
  周韶光说:“旻阳你快别去了,村支书那个丫头,挺难对付的,你哥哥能降住她,你回去吧!旭日,别太晚了,看样子下午有雨。”
  周旭日走出院门,就看见王晓莉已经在他家门口等候,斜背着一个军用水壶,还有一个军用黄背包。王晓莉接过去钢钎,说:“你挺遵守时间的,早一分钟也不出来。”“这么说你等一个小时了?王 晓莉同志真是一个好同志。”
  王晓莉歪着头看看他,说:“你怎么那么‘貧’?我撕烂你的嘴!”伸过手去吓唬周旭日,周旭日一边躲一边跑,回过头来说:“ 你就是四个蹄子落地,也追不上我,信不信?”两个人一直跑到山脚下。

  周旭日极目远眺,只见野猪岭是一个又一个连绵起伏的山峰,就像波涛追风,似潮水涌动,野猪岭风景如诗如画。群山紧紧相连,棉绵延伸,却因为方向各异,山的绿色深浅交错,植被的变化,让山的颜色丰富多彩。
  向东看,只见野猪岭高峰青色如黛,林木深深,怪石嶙峋,岩壁险峻,石峰突兀,给人以萧飒而神秘的感觉。群山峻岭,巍峨俱佳、古朴幽邃。
  顺着山梁往南远眺,扑入视野的便是云雾缭绕山势险峻的野猪峰。一片连着一片的苍松翠柏,林深树茂,诡秘幽深。再往西南观望,有群峰连绵,如莲、如梯、如石屏,风景如画。
  周旭日看见了山路小树林里,美丽的红嘴蓝鹊在树枝上追逐戏耍。他便奚落王晓莉说:“嗨!王队长,你看那些美丽的红嘴蓝鹊,羽毛黑蓝色,红红的尖嘴。但是,它的歌喉实在令人不能恭维,张嘴说话却发出是男人的声音。虽然个个赛过西施美女,发音却是男中音。我真为这些红嘴蓝鹊感到几分挽惜,你唱几声让我听一听,比这些红嘴蓝鹊怎么样?”

  王晓莉说:“你再叫我王队长,我就叫你狗崽子,一报还一报。”
  周旭日自嘲地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叫你王队长是尊重你,你叫我狗崽子是侮辱我。你说,在大山里,让你在原始森林中,没有事儿的时候,修炼一下歌嗓,又怎么了?”
  日期:2012-03-06 07:4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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