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人进去以后,陈巧芬就站在门口端着脸盆等着。
听见齐飞舟说:“我告诉你们,旁边院子里是一家地主分子,毛主席教导我们说:‘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我们到了这里,还没有立功的表现,要让村里的贫下中农知道知道,我们是革命的一代青年,对阶级敌人嫉恶如仇。把那个地主分子拉出去批斗,壮壮咱们 的威风!”
常长征说:“走!折腾他个天翻地覆,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柴豆豆说:“算了吧!别闹了,找麻烦,有什么意思。”齐飞舟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克服掉你的资产阶级思想?对阶级敌人不能心慈手软,走吧!”……。
陈巧芬放下脸盆,就跑进爸爸的房间里,看见家里人都在,于是说:“我听见那几个知青说,要去批斗周伯伯,说他是地主分子。”
陈玉顺就抄起了锅台旁边的钢钎,看见他们四个人已经走出了院门。
他跑出去喊道:“站住!”这四个人回过头来,常长征问:“怎么?有事吗?”陈玉顺走到他们前面,右手拿着钢钎,左手指着他们说:“你们敢去那个院子里折腾,先问问我手里的钢钎,答应不答应?你们谁敢往前再走一步,我就打断了你的腿!”
这时候,陈家人都出来了。陈巧珍说:“你们要干什么?不想住了,就从这里搬出去!还轮不到你们到这里来耍野!”
齐飞舟说:“我们就是去批斗地主分子,怎么不对吗?”陈巧珍说:“没有什么对不对,能不能批斗,得经过我们批准,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常长征挑衅地说:“要是我非干不可呢?”陈玉顺双眉直立,咬着牙说:“那你就试一试!”两个女孩子就往回拉他们,说:“干什么呀?回去吧!别闹了!”“走!回去吧!斗不斗的也没有那个必要。”
常长征不服气地说:“还没有听说,斗地主分子,还不让斗得呢?”
陈大牛叼着烟袋自言自语地说:“我跟牲口打了一辈子交道,还没听说过不服管的畜生。”常长征听出来是骂他哪,就像斗败的公鸡,龇着毛要往前凑合,齐飞舟急忙上去挡住他,对陈大牛说:“陈伯伯 ,我们也不懂这里的规矩,多有得罪了。咱们回去吧,今天免了,请示以后再说。回去了!回去了!”
四个人灰溜溜地返回了院子,看见旁边的院墙里站着一老一少,就是周韶光和周旻阳。
陈家四口人在后面跟着,就像是押送犯人。柴豆豆和杜鹃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两个女孩子真怕陈家打他们。
陈大牛走到毛驴的前面,朝毛驴的屁股拍了一掌,毛驴四个蹄子退了好几步。陈大牛骂道:“不知好歹的畜生,拉车不认路,找着挨抽!我看你是毛驴给老虎拜年,找错了门,想找死啦!”
日期:2012-03-10 20:12:23
陈巧珍坐在床上哭了,陈大牛怎么问她,她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掉眼泪。陈大牛叼着眼袋,说:“你是不是想急死我?到底怎么了?”陈巧珍只是哭,就是不说。陈巧珍知道这件事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会出现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连自己的家也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只好打掉门牙咽到肚子里,这个秘密只有瞒天过海,默默地自己承受。陈大牛看见大闺女什么也不说,认为乡里乡亲的吵架也在所难免,不想说就不再问了,他那里知道发生了天塌的大事情。
陈巧芬来到周家,把饭篮递给李海燕,对周韶光说:“周伯伯,我姐姐说已经把旭日哥哥放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周韶光忽然明白了,大儿子没回家是去了山洞。急忙说:“谢谢你姐姐!”李海燕说:“你旭日哥哥吃饭了没有?”“我不知道,是姐姐把饭篮带回来,让我送过来的。”李海燕对周韶光说:“这个饭篮都摔扁了,上面沾满了菜叶子,碗和筷子也没有拿回来,估计没吃成!”
周韶光说:“没关系,少吃一、两顿,饿不死人。安全最重要,我知道去那里了,躲过一段时间,就会完事大吉的,走一步说一步吧!”然后给李海燕挤一挤眼睛,妻子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个暗号。李海燕悄悄地走了出去,又准备饭菜了,她知道陈巧芬走了以后,丈夫就会去给大儿子送饭。
王学海**完陈巧珍,又害怕又累。坐下课桌上发呆,他想:“要是陈巧珍到公社去告了我,怎么办?他妈的!我就说她勾引我,故意露出两个丨乳丨房。嗨!别说那两个肉山,抓在手里,软颤颤的,让人魂飞颠倒,神不守舍。还有那个黑洞,太着急了,没看清楚。要不是怕那两个民兵回来打扰,我还能再弄一次。真他妈的舒服,上来那股劲儿,谁挡着我就杀了谁。”
王学海正在胡思乱想,两个基干民兵扛着枪回来了,慌慌张张地推开门,看见王学海一个人在教室里,地下到处是躺倒的桌子、凳子,这是陈巧珍与王学海搏斗的时候,留下的现场。他们两个人结结巴巴地问:“怎么跑了?一会儿跟咱们要人,可怎么办呢?”王学海从桌子上跳下来,拍拍身上的土说:“跑就跑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能让走资派跑了,我们就不能跑了?让他们跟我要人!没你们的事。”
王学海装出了一副大丈夫“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扛上枪对那两个民兵说:“走!我的地盘我说了算,惹的老子不高兴,把他们抓起来,扣上十天。我倒想看一看,他们怎么跟我要人!”
王学海回到家里以后,也是坐卧不安的过了一天,发现没有人找他,才渐渐地放下心来,躲过了这次可能的灾祸。让王学海更是有恃无恐,他尝到了玩女人的乐趣,开始在村子里到处游荡,祸害女人成为了他的爱好。他是村支书的儿子,又是基干民兵的连长,是农村红道和黑道的结合体,王家的势力横行霸道在野猪岭。
日期:2012-03-10 20:30:37
楼上的一段发重了,请谅解。从【 陈巧珍坐在床上哭了,陈大牛怎么问她,她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掉眼泪。】到【王家的势力横行霸道在野猪岭。】
连接........【陈大牛走到毛驴的前面,朝毛驴的屁股拍了一掌,毛驴四个蹄子退了好几步。陈大牛骂道:“不知好歹的畜生,拉车不认路,找着挨抽!我看你是毛驴给老虎拜年,找错了门,想找死啦!”】
这四个知青回到屋里都懵住了,常长征问齐飞舟:“你不是说那家是地主吗?怎么就不让斗?斗地主,也不犯法。你看看陈家的那个小子,愣头青,两眼直冒火,再往前走,他真敢拿钢钎拍咱们。你是不是打听的不准确,差点惹了事。”
齐飞舟摸着脑袋说:“不会错的。这个院子里是生产队书记兼队长,他大儿子是解放军的教导员,二儿子是小队长兼民兵连连长,老三是大女儿,是妇女队长兼果园组的组长,老四是小女儿。我们院子里的陈伯伯,是三代贫农,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是特级残废转业军人。那个院子里的是被红卫兵押送回来的地主分子,家里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错不了!”
杜鹃说:“不对吧?我看见他们两家来往很密切,陈伯伯家里的那个灯是沼气灯,从地主家拉过来的,你没有看见挺亮的。我听巧芬说,他们天天去那个院子里学文化,那个年岁大的女人是个老师。在墙头站着的就是地主,他姓周,是个大夫,你没有看见天天有人去那个院子里看病?”
柴豆豆说:“你怎么不早说呢?也许两家是亲戚哪!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以后千万不要那么莽撞了,斗什么地主哇!我们自己还朝不保夕哪!陈伯伯对我们不错,挺照顾的,别没事找事了。”
知青上山下乡到野猪岭,传遍了家家户户、大街小巷。都知道来了两个女知青,村子里的光棍蠢蠢欲动,想过过洋晕,过过眼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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