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无奈,但想了一下又继续说:“但是等我考上大学应该就差不多了。不行我就多表现一下,争取国家关注度,或许可以摆脱纪,摆脱家族吧?”
我的计划里暂时就是这么想的。等上了大学后做出些成绩,然后寻求国家庇护,或许就可以摆脱纪北年了吧?纪北年或许对于这种事情也会喜闻乐见吧?
张守望听到我自己有了成算后,又叮嘱了我几句才挂掉了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进展着。余额也突破了300大关。这代表着离我的自由生活也越来越近了。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网络发达,不好直接搞失踪跑路那一套,我现在早不知道去哪儿开启新生活了。更不用在这儿受纪北年的气。
很快就又接近年关了。秦野也通过消息告诉我他同意了我的条件。并且希望我要好好遵守约定。
再有下次他一定会告诉纪北年。到时候可谁都救不了我。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下次自己来看我的时候却带上了最好的祛疤药膏。
还要求我每天涂完要给他拍照检查。
其实每次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些对我好的人,张哥,顾哥,野哥。没有纪北年这个亲哥哥,我也有其他的人对自己的关怀和照顾。其实,我也不算很惨的。对吧?
每次我都这样安抚着姜安宁那焦躁不安的心,也安抚着我自己。
但也同样会更加提醒自己决不能落入跟姜安宁一样的地步。
有时候我会想,是什么时候姜安宁开始“生病”的?
是被纪北年一次次的“冷处理”,还是李婶被牵连辞退。又或者是徐温馨的背叛以及带头孤立和诱导式的pua?还是谢安然的突然出现?又或许都有。
她在那一次次一件件的事情中被自己所期待的情感纠葛拉扯逐渐崩溃。而我呢?
而我,究竟是趁虚而入的入侵者,还是被需要才剥离诞生的保护者?
算了,或许这些都不重要了吧?
物竞天择,我只需要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往下走就好了的。
目标:“活着”,自由的“活着。”
我将这些思绪倾泻在了那本日记本上,也说不上来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是想要提醒自己也提醒姜安宁吧?
今年过年估计又是要我自己过的,我是这样想的。但我没想到半夜了,我都已经决定要睡觉了,突然就听到了楼下“滴滴滴”的三声车喇叭。
我想着这个时候必然不可能是纪北年了,而且还这样的按喇叭。于是我纠结了一下就还是穿着睡衣起了身看向了窗外。
刚看向窗外就发现是秦野,他似乎是知道我现在正在往窗外看,对着我卧室的窗边就挥着手,无声的跟我打着招呼。
我从落地窗边望下去,两道雪亮的车灯劈开夜色,在他肩头洇开一圈光晕。在这没有任何过年氛围、被黑夜笼罩的别墅外,唯他被光剪得棱角分明。
双面呢大衣的青果领微微翻折,露出高领毛衣的绞花纹路,像把冬夜的寒气都织进了温柔的褶皱里。
素色方格围巾松垮地绕了两圈,尾端垂在灰西裤的侧缝,随他指尖无意识地勾着流苏穗子,倒比刻意打理的精致多了分漫不经心的贵气。
切尔西靴的鞋跟碾过碎石子,鞋头的金属扣在灯光下闪过冷光,却被阔腿裤的垂坠感化去了锐利。
这样看下来相对于顾一生的温柔和煦,秦野的身上有着一种随性和肃然交织的感觉,明明是相冲的两个词,却只有同时用在他身上才算合适,非他莫属。
这副装扮若放在顾哥身上,怕是要嫌拖沓,可穿在秦野身上,偏生出一种刚从伦敦雾雨里漫出来的疏懒,又带着几分随时能转身踏进风雪的利落。
他仰头望来的瞬间,路灯恰好扫过眉骨,平日总像覆着层冰的眼尾竟弯出暖融的弧度。挑眉时,眉骨在光影里拉出利落的阴影,唇角斜勾着半分笑,带着几分“没想到吧”的洋洋得意,指尖还勾着车钥匙晃啊晃的,金属链碰撞声混着远处零星的鞭炮响,倒让这栋没挂灯笼的别墅,忽然有了点属于他的鲜活年味。
“看到你了!小姑娘!下来开门。”
他看到我后停止了动作,摆动自己的手臂点了点门口。
我也没有想着门口现在肯定有看着自己的人这种事儿。竟然真的穿了双拖鞋就下楼去开了门。
门开后他打量了我一眼瞬间抬手给了我个脑瓜崩。
“傻不傻?不好好穿个厚一点儿的衣服和鞋子再出来?也不怕再冻感冒了。”
脑瓜崩来得猝不及防,指尖敲在额头上带着点刻意的疼,可还没等我有别的什么反应,带着体温的大衣已经罩下来,围巾流苏糊了满脸。
“穿上。”
他脚步没停的向屋内走去。
我抽动着嘴角想着感情儿不是您让我下来的?
手却老实的把身上的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秦野身上独有的清冽薄荷香传到我的鼻尖,嗯,还挺香。
只到秦野大腿的大衣到了我的身上却显得宽大了很多,衣角都落地了,我也只得双手提着两边才勉强不要它落地。
我跟在他人后边疑惑的问着他:“野哥,你怎么过来了。”
“无聊,过来看看某个小姑娘会不会自己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无语,秦野才又开口。
“我不太喜欢跟那些人一起应酬。家里也用不到我去应酬,索性想着你估计也是一个人,就来看看…”他的目光扫过我的睡衣,“是要睡了?”
“对呀,如果你不来的话。我现在应该在被窝里睡觉。”
我点着头,跟着进了玄关后把秦野的大衣脱了下来,他顺手接过挂在了衣架上。
“小没良心的。”秦野轻笑了一声换上自己放在这儿的拖鞋,熟门熟路的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晚上吃的什么?”
“唔,饺子。”
“简单一点儿,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吃。”
“什么馅儿的?”
“猪肉韭菜的。今天送的菜里有韭菜。”
“好吃吗?应该是好吃的,你的手艺的话一向还不错。”他啜着水坐到沙发,我跟着坐到了沙发上。
“明年多做点儿,我跟你一起吃年夜饭。”
我低头盯着地毯纹路。
“算了吧。野哥不是还要跟家人一起吃?而且我也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来。”
我低着的头让人看不出什么神色。不知何时起,寡言的我在秦野面前竟然也被带的多话起来。
而且我明明记得秦野给我的初印象是个人狠话少的呀。时常冷着一张脸跟纪北年差不多。如今竟也絮叨得不像同一个人。
“想什么呢?”秦野又敲了我一个脑瓜崩,
“没。”我捂着脑袋看了他一眼。
“我说,我就想吃饺子。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早点儿来跟你一起包。”秦野才不管我怎么想索性直接盖棺定论了。
“…”
沉默半晌,我从喉间漏出一句。
“随你吧。如果你爱动弹的话。”
我抿了口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壁。
“要看电视吗?春节联欢晚会。现在才11点多,还不到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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