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不!安宁!安宁!不要睡!不要睡!我错了!是哥哥错了!哥哥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是哥哥错了啊!”
纪北年踉跄的起身抱着我就往楼下冲去。
刚下到楼梯的一半,慌乱中浓烈的残香在空中交织、碰撞,最后拉扯着我跟他一起摔下了楼梯。
“小姑娘!”
“纪北年!”
秦野和顾一生的声音同时响起。
又急匆匆的将我们二人从滚落的楼梯下扶起。
“救,我妹妹…”
纪北年看到顾一生的脸指着我的方向说完这三个字直接晕了过去。
意识彻底消散前他的脑海里才闪过“原来摔下来这么疼啊!”的话。
秦野也在第一时间就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儿,有些颤抖的去摸我的鼻息发现我还有微弱的鼻息才终于松了口气,又眯着眼凉凉的看了一眼纪北年就立马抱着我上了车驱车前往医院。
顾一生见此也赶紧把纪北年抱起上了自己的车也一道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后,秦野将我抱到了急救中心。
医生先是立即给我查看摔伤,发现没有什么大碍,纪北年当时将我死死护在了怀里。所以我并没有多大磕伤,只是有些小的摩擦伤。
真正严重的,触目惊心的,是小姑娘脸上的掌掴印和在道道自残痕迹明显的左手臂上还渗着血的咬痕。
那个掌掴印估计是纪北年打的,但咬痕肯定是她自己咬的,这是得多疼才咬的这样狠啊,秦野跟在身边看着只觉得气到要发抖了。
医生判断完后接下来就是立马将我洗胃催吐,将多余的酒精都引渡了出来,接着又给我处理了一下手臂和脸上的伤口才又给我上了监测仪器推去了病房。
因为这次是秦野带我来的医院,自然住的是秦家在这边的专属病房。
医生又赶紧给我用了美他多辛注射液和丨盐丨酸纳洛酮注射液来促进酒精代谢。
又开了点儿营养点滴之类的就告诉秦野现在
已经没什么大的问题了,只等我自己将酒精消耗掉就可以醒过来了。
又问怎么这么大点儿的年纪喝了这么多酒。
但看秦野不回答也没有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秦野心疼的摸了摸我的脑袋让护士看好我就气势汹汹的去了急救室。
看到门口的顾一生问纪北年什么情况,顾一生只说跟着一起检查过了,应该是腿骨轻微骨裂和头部脑震荡。应该没有太多问题。现在,在里边给骨头复位固定呢。也是喝了不少酒。
顾一生问了秦野我的情况后,顾一生同样是怒不可遏,言辞间也是生气更多,直呼纪北年不做人。
然后又任劳任怨的跟着去了纪家的病房。
这才跟着秦野去了秦家病房看了看我的情况。
病床上的我面色潮红,醉意醺然间嘟嘟囔囔漏出零碎的呢喃,
“对不起,太阳。我的,太阳…”
“…秦野哥哥。”
“张哥。顾哥哥,李婶,江婶…哥哥…纪…”
我嘟嘟囔囔的念叨着自己记忆里的所有人名,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甚至念叨到了纪北年的名字。
两个人坐在我的床边听着我迷迷糊糊的念叨着所有的名字,直到两个人听见我气若游丝地念叨到了我自己的名字。
“姜,姜安宁,你…笨。我,也笨…我们,都,笨…”
本来两个人听着前边的醉酒话还时不时有些哭笑不得或者有些难过,直到听到这部分话。
两个人对视一眼,顾一生立马起身去打了个电话给付磊。
付磊听到内容后立马有些严肃的让他开视频,三个人开始一起听我的醉话。
但我再没提什么别的话,只偶尔说自己和姜安宁一样的蠢这种话。
付主任沉思过后说根据之前的情况结合来看这个样子很有可能是人解离性身份障碍,但还不能确定。
又说现在我也醒不来,等他休班回来再好好看看我吧。
两个人听完付磊的分析后面色沉重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秦野更是心疼的摸摸我的脸。想着明明他离开前小姑娘还很开心的跟他说再见呢。
这么一想,他突然想起为什么觉得我那天不对劲儿了。
他立马起身跟顾一生说让他看着我点儿,他回月心别墅一趟。
然后就开车往月心别墅赶去。到了之后直接上了我的房间打开了灯查看了起来,就看到几个空酒瓶还在地上安静的躺着。又往桌子边走去,看到了我的书桌上的一份遗书。手指不由得直接握紧了。
果然,他没想到我居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还提前写好了遗书。
他瘫坐在了椅子上发着呆。
怎么就这么安心赴死还特意要给他支出去呢?
白教育了,怎么就教不会小姑娘要懂得多倚靠他呢?
还特意出招儿将他支了出去。
秦野苦笑一声就要起身离开,就瞥见床头枕头底下的露出了一角的日记本。
直觉告诉他,或许这本日记会给他所有的答案,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径直走了过去。
他坐在床头将带着小姑娘身上一样的草莓味的枕头掀开,直接拿起了那本日记本。
他犹豫了再三,才打开了那本写满了密密麻麻我的,不,是我们的秘密。
里边记载了每一次纪北年对我们的暴行和姜安宁以及我的心路历程。
【2010年9月5日,天气晴好,纪北年又因为我叫他哥哥纠正我。我上课发呆,他抽的我好疼。是我做错了…】
【2013年5月19日,月明星稀,纪北年又罚我跪,因为我没有及时出现在书房…】
【2015年4月19日,我是阿月…】
【2015年10月23日,姜安宁有自残行为…】
【2015年10月31日,为什么不好使,我好疼啊,我好害怕啊…喝了就一定好…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2016年1月09日,小雪,今天纪北年又带着谢安然来了…他给吊车尾的她买了定制游戏机…两款…他“压”着我给他的谢安然当陪玩工具…我有点讨厌他来了,他可不可以不来了…或者就只是罚我时才来好不好…】
【2016年2月8日,微雪,夜晚,秦野居然来找我过年…】
【2016年2月9日,日头真暖…秦野…我的太阳…】
【2016年2月12日,阴云密布…我得把秦野哥哥支出去…】
日记里的字迹时而工整时而狂乱,仿佛两个灵魂在纸页间撕扯。暴行、挣扎、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文字刺痛着秦野的双眼。
秦野直直的就这么越看越生气,他看到阿月的诞生,看到姜安宁自残求治的决绝,看到她说他是她的太阳,看到她说自己这几天过得有多快乐多知足的字字句句。
但更多的其实是前边大篇幅的写满了对纪北年的控诉和对自己这样的不甘,难过和不解。
她满心不甘,凭什么纪北年对同样是失去双亲的谢安然的关怀备至和纵容呵护,对自己却是这样的苛刻和冷淡。
她难过的是,似乎所有的人过得顺遂如意,好像只有她在这样的悲惨又无措中挣扎。
她满心不解,为什么同样是失去双亲的人,有的人可以被所有人同情和喜爱,可以被当做一个真正的小女孩儿,被捧在手心里照顾和关心,但她不行,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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