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警丨察,麻烦让一让……”人群不情愿地让出了一条缝隙,挤进一个短头发的美女,我定了定神,竟然是苏馨,她略有吃惊地冲我点了一下头,“没事吧,我正好在这里吃饭……”她指了指哈公水煮鱼。这应该是个很爱管闲事的人,我想,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刑警出面,一般都是有人打110,巡警例行检查一下就OK了,反正又没出人命。苏馨把素素拉起来,看了看她的肩膀,然后蹲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广告牌,转过头来指着素素问我,“你朋友?”我点点头。“她没事,肩膀擦破了点皮。”苏馨又指了指楼上,“我上去看看广告架子……”
一会功夫,苏馨又回来了,摇了摇头,“楼上原来是家美容院,上个月老板携带钱款跑了,丢下一堆会员没地方理论,广告牌就是美容院的,现在房子还没出租。”她停顿了一下,“是广告架子自然老化的问题。你们可以找房东要赔偿”,她迅速写了一张便笺递给我,“打这个电话。”
当天晚上,我跟素素躺在她单位宿舍的床上,两个人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说话。素素单位提供的员工宿舍还是很不错的,一居室的房子带厕卫还一个小厨房,床是一米五宽幅的,睡起来相当舒服。当初正因为这样的员工宿舍让素素很满意所以拒绝了到我家同住的邀请。我也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大概是因为恐惧吧,我一个人的时候,害怕夜里闭上眼睛看不到的时候有东西站在床边并走来走去,当然如果我能看到会更加恐慌。
有时候想不通人类为什么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人类是晚熟群体,一般从出生到繁殖要经过15年以上的时间,这15年里要抵抗天敌抵御疾病才能繁衍后代传承生命,而一般的动物性成熟不过一年的时间,而且人是一次一胎,动物的生育则是一次多胎,最重要的是人体很脆弱,一杯水一张纸甚至一根针都能让人丧命,远远不如很多动物有很强的修复能力和再生能力。说废话了,其实当你面对死亡很近的时候,因为恐惧总会生出很多莫名其妙的感慨,我就是这样。
临天亮的时候,素素叹了口气,“天终于要亮了……”
素素去上班了,我左右无事,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大雅斋,那个培训班礼拜二和礼拜六、日三天开课,今天是礼拜三。回到了店里,呆坐了半响正在无聊,忽然听到旁边店里有开门的声音。
大雅斋顶着西大头,就是一排房子最靠西的那间,所以西边是没有其它店铺的,东边那家是刚刚死过人的凶铺,一直空着。可声音那么近,确实就在旁边,难道凶铺进人了?想到这里我神经一下紧张起来,什么人打开了店铺?他又为什么要进那间凶铺呢?
我一时间双手冰凉,是不是凶手呢?我壮了壮胆子,摸了一方砚台抄在手里,拉开店门,轻手轻脚挪了过去。
门大开着,里面一个人窸窸窣窣正在一堆纸箱后面翻着什么,我不敢进去,站在门外定了定神,扬声问:谁啊?出来,鬼鬼祟祟在人家店铺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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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19 9:55:00
纸箱后面探出头来,竟然是苏馨。我一时手脚瘫软,直奔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她看我的架势忍不住笑,“我来看看有什么线索,你别紧张啊。”说着直起身,满手都是脏兮兮的,“我们在案发现场一直没有找到店铺的钥匙,我想再过来确认一下。再者,我也顺路找你有事儿,怕你不在,我就径直奔这里翻腾了。”她笑了笑,拖过一把凳子也坐了下来。
大概几次来往有些熟悉,我和她没有以前那么生疏和僵硬了。
她把手用纸巾擦了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白色透明的小塑料袋,大概就是所谓的证物袋了吧,里面端正的放着一枚铜钱,她问:“这个是不是你钥匙上的那枚铜钱?”我接了过来有点郁闷:“苏警官,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个花钱儿,虽然不像普通的铜钱儿流通量大数目多,可一铸也是数量不少,一般不会是孤品的。这个,样子跟我那个差不多,可我不好说是不是同一个。”我又递给她,她笑,“没关系,你再仔细看看,确认下样子是不是一样的?”
我忍不住好奇,“你们怎么找到这钱儿的?”
她想了想,“死的那个人不叫王飞,他的真名是陈刚强,我们发现他用假身份的时候就想到了,他大概应该有案底的,所以就做了指纹比较,结果发现他是A市的人,在A市某大学艺术学院就读油画专业的研究生,他以前有个女朋友青梅竹马很是要好,也在同一所学校美国文学专业读研。在读期间据说他女朋友的导师就数次调戏这女孩子,陈刚强曾经就因为殴打女孩子的导师留有案底,后来陈的女朋友在毕业前夕跳楼自杀,陈刚强认定是她导师强bao了她,于是他袭击了那个导师,导致导师重伤身亡。而他也开始了他逃亡的生涯。”
她顿了顿,“因为钥匙找不到,所以我们当时就假设有两个人一起盘下了店铺,最要的是陈刚强出逃前就因为家境贫寒而一直拖欠学校的学费,所以他一定没那么多钱交房租,应该是有另一个合伙人存在的。当天很可能是两个人一起来店里收拾杂物,而期间又发生口角,合伙人杀人后逃窜。因为合伙人是当天的开门人,所以钥匙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导致我们一直找不到钥匙。”
我没吭声,我觉得她可能在整理思路,所以这时候很需要一个人聆听,不然出于工作纪律她不该跟我讲得这么详细,万一我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可能就不会再讲了,人总是有好奇心的,我也有。
苏馨神色专注:“我们查到了陈刚强在鸿飞路上的落脚点,那是一家私人旅店,老板说陈刚强跟一个年轻人一起入住的,两个人一个小房间,神色挺亲密的,不像有争执的样子,而那个人在陈刚强死亡的第二天就退房了。我们分析他和陈刚强可能经济都不宽裕,盘店的钱有可能是两人凑的。如果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一枚铜钱儿又不知道这花钱的价值,很有可能会到古玩市场找人鉴定然后换钱花,所以我们抱着侥幸的心理摸查了鸿飞路旁边的一个旧货市场,结果发现了这枚花钱。陈刚强死的第二天,一个年轻人去一家旧货店出售,这个年轻人的样子跟旅店老板的描述基本一致。”
她转头看我,“你至少确定这花钱跟你给陈刚强的一样是吗?”
我点点头,她又略有失望,“不能确定是一枚吗?”我揉了揉头发,“这钱儿是我玩的,一直被我丢在抽屉里的化妆盒里,那盒子有股香脂味,你要让我闻一闻,大概能辨别出来。”她眼睛一亮,将袋子拉开一道缝,果然,传来一股淡淡的香脂味。
苏馨很高兴,千恩万谢地出了门,临走竟然做了个鬼脸,“你千万别一个人来这里啊,说不定陈刚强的冤魂不散啊……”说着跑远了。我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竟然没合拢嘴,怪不得人家说丨警丨察也是人,熟悉了后发现这女警官的小女儿情态还是蛮可爱的,可惜的是我不是七尺男儿啊,不然不也挺登对。不过我刚刚忘记问苏馨了,“要是是陈刚强的合伙人杀了他,那么是用什么样的力气,能把他的脖子拧成那样的?”
5、两件不太正常的事
陈刚强的死让我有点愤愤不平,这孩子多倒霉啊,好学上进都读到研究生了,可背上人命流亡了,青梅竹马那么多年毕业可以结婚了,结果女朋友跳楼了,逃亡好好的想开个店铺吧,结果还被人谋杀了。
因为我的愤愤不平,反而冲淡了我的恐惧,让我有种异样的亢奋,所以我决定下午逛街犒劳下自己。去百盛买了件外套,在旁边甜品点吃了两盘香蕉布吉之后,我决定回家睡觉,我安慰自己,我是有银行存款的人,而且我还是个老板,我还有固定资产,所以我无须勤勉工作,我可以尽情享受生活。别看我留长发,可我自认为我是一个有中性化倾向的人,层听人说中性化倾向的女人容易变成女强人,其实不然,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女懒人,一种是女文艺青年。
-------------------------------------------------------------------------------------------------------------------------------------------------------------------------向女懒人和女文艺青年致敬。。。。。。
2010-7-19 9: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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