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乱之城——写给纸币和硬币的故事》
第16节

作者: 鹭翼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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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4-02 23:42:11

  跟着路人甲走街窜巷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边要看一个男人撒娇,一边要躲闪周围过客奇怪的目光。如果路人甲是一个行为正常的男人,那么他的长相在男人堆里也只能算得下等,他不是一个背影杀手,他是三百六十度杀。然后一个三百六十度杀的男人,会不由自主地认为自己是一个女人,那么多么让人心烦意乱啊。他总是一边走路,一边在张烂身边叽叽喳喳,张烂已经把头垂到了裤裆里,但丝毫不能减退他的热情。

  终于熬到了路人甲说的小餐厅,他忙着去点餐,张烂抹了把汗:“这哥们真是极品,他在这么下去,我快要崩溃了?”
  顾晓卓拍拍张烂的肩膀:“幸好他不鸟我们,他只对你感兴趣。”
  张烂苦恼地抱住脑袋:“我他妈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鸟谁谁也受不鸟啊。”
  说得正欢,杜莹莹咳嗽了两声,示意路人甲过来了,他一直咧着嘴在笑, 眼神从不离开张烂半寸。路人甲坐下来,比划着兰花指,说:“灿哥,昨晚上几个‘面粉吧’的小屁孩跑到吧里说你长得不帅,被我带人过去把他们吧爆了。哈,狠狠地给你出了口恶气。”
  张烂也不明白其中的因缘,点点头:“谢谢你啊。”
  “哈,甭客气!”路人甲笑答。
  张烂无奈地抹抹脸,笑盈盈地问:“你为什么说话老要带一个‘哈’字呢?”
  路人甲捂着嘴,笑了一阵:“哈,灿哥,你真幽默,这是我们在吧里讨论出来的暗号,哈,所有灿哥的粉丝都知道,说话带‘哈’字的,才是自己人。哈,你艺名不是叫鹭翼十三么?哈,我们正在讨论粉丝该叫什么名字。”
  顾晓卓随口答道:“三鹿奶粉。哈。”
  路人甲一拍桌子:“哈,小哥,你太有想象力了,鹭翼十三,哈,三鹿奶粉,哈。”

  那顿饭吃得无比纠结,虽然路人甲出手还算阔绰,点的菜也不是粗茶淡饭,可就是那么让人无法下咽。只有杜莹莹一个人吃得特别香,她说:“你们头发短,见识也短,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一顿饭的功夫,路人甲的一生都被他自己八了一遍,此人是那么热爱说话,如果有一天他要自杀,可以肯定他舍不得用咬舌自尽的方式。在他说的众多事情里,唯一给人留下印象是的:他妈妈是个理发师,可能手艺差点,所以一辈子从未给同一个人剪过头,每一个顾客都是不知山有虎,才向虎山行的主。路人甲在妈妈得理发店里嗅出了商机 ,赶紧在隔壁开了一个帽子铺,生意非常火爆,因为从理发店里走出来的,除了盲人,都别无选择地要买一顶帽子。

  饭吃完,五个人匆匆赶到演播厅,还在门外就听见哗哗地鼓掌,张烂吓坏了:“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一个穿马甲的男人踱步过来:“张灿!来了啊。快进去后台准备吧,再有一小时就开播了。”
  “没开始怎么有这么热烈的掌声?”张烂问。
  马甲笑笑:“正在热场,拍点鼓掌的画面留着,快去后台化妆吧,这些是你的亲友团?让他们去领件T恤穿好,到指定区域坐好。”
  张烂去了后台,今天不止请来了他一个嘉宾,还有一个魔术师。魔术师见到张烂,上来亲切地握手:“你好,我看过你的视频,太棒了。”
  “恩,你好。”张烂也回礼,说。
  顾晓卓几人被一个胸前挂牌子的哥们带到演播厅,里面齐刷刷地穿绿色T恤的观众,台上的主持人正在带领他们喊口号:“天天快乐,快乐天天,耶!”
  工作人员指着一排位子,说:“你们坐这里,节目开始录节目以后千万别站起来,想上厕所憋着,我们可能要录三个小时左右,每小时有五分钟休息,你们是亲友团,可以上厕所,前面的那些观众都不可以的。”
  路人甲冲工作人员抛了几个媚眼,将他驱逐开了。海盗船看哪都新鲜,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杜莹莹问顾晓卓:“你想当这个节目的嘉宾吗?”
  顾晓卓说:“不想。”
  杜莹莹呵呵一笑,说:“我现在也不是非常想了,从前想做明星是因为你身边没有一个,让你知道明星也是会吃不起饭的。”
  “对。没意思。”顾晓卓说。
  杜莹莹接着说:“不过一定要我出名我也认了。”
  顾晓卓刚想说话,上面的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各部门请注意,马上开始录制。”

  下面观众素质极高,整个演播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主持人也钻进了后台,一切就绪,有一个粗狂地声音响彻全场:“三,二,一,开始。”
  动感的音乐震耳欲聋,三个主持人前后脚走上了前台,阿千说:“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在星期三的晚上收看由千里路轮胎赞助的《天天快乐》。您可以拨打屏幕下方的热线电话,来参与我们的有奖竞猜,您将有机会获得由千里路提供的精美轮胎一个。”
  阿里用不敢相信地眼神看着镜头:“那么我们今天有奖竞猜的题目是什么呢?”
  阿路说:“请听好了!诸葛亮姓什么?A,姓亮B姓诸C姓诸葛。相信很多朋友都有了答案,赶紧拿起你手中的电话!你将有机会获得由千里路提供得精美轮胎一个。”

  节目完了之后,后台对这个环节进行了统计,让人非常费解的是,仍然有几百个人选择了A,也许,都是从小在美国长大的观众吧。
  阿千站在三人的中间,他穿了一套非常运动的衣服,但却长了一张好逸恶劳的脸。阿里站在阿千的左边,她长得还算漂亮,就是微微有些婴儿肥。阿路本来没有主持这个节目,他是负责拉大幕的,可是很多观众说喜欢他的背影,于是被推上了前台,造成现在二男一女的尴尬局面。
  阿千说:“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可不得了。”
  阿里说:“哦?是吗?那快请他出来吧!”
  阿路喊道:“有请著名魔术师,大尉!”
  音乐再次响起,大尉边挥手边奔跑。他能成为魔术师非常不容易,这个人脱去衣服裸称得有90kg,所以他说:“我变魔术不靠手法,靠高科技。”

  三个主持人分别与熊掌握手,握完之后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四人除了路人甲,几乎快要睡着了。他们家长里短扯了半天,终于有了一点看点,是让大尉表演一个魔术。
  大尉卷卷袖子,从桌子里拿出几个鸡蛋:“这是新鲜的鸡蛋,我才从鸡窝里拿出来的。下面,我想请一个观众上来帮我检查一下。”
  前排的观众都快疯了,争先举手,大尉随便挑了一个女的上台,把几个鸡蛋放在桌子上:“你检查一下,是不是新鲜的鸡蛋。”
  观众还没有摸到鸡蛋,就点点头:“是的。”
  大尉有些失望,可是作为一个魔术师,应变能力是最关键的,他马上说:“没有关系,你可以拿在手里检查一下。”
  观众抓起一个鸡蛋,可惜手心出汗太严重,鸡蛋嗖地从手里滑了出去,叭地掉在地上,弹了起来,又掉下去,又弹了起来。
  台下的所有人唏嘘一声,大尉尴尬地看着地上跳来跳去的鸡蛋。
  阿千冲上去:“停。你怎么搞的?”
  观众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没拿稳。”
  阿千说:“下去吧。大尉,重新换个观众,这个太笨了。”

  所有的机子再次打开,大尉说:“这是新鲜的鸡蛋,我才从鸡窝里拿出来的。下面,我想请一个观众上来帮我检查一下。”
  ……
  于是,他拿乒乓球一样的鸡蛋,表演了“不会碎的蛋”这个魔术,用一块黑布蒙住鸡蛋,用一把铁锤使劲敲了十几下,黑布一揭,蛋果然没有碎。全场观众都快疯了,阿千扯着脖子大叫:“真是太神奇了。”
  大尉表演之后,擦着汗下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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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更点,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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