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女老板龙阳面首传》
第4节

作者: 紫装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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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毛驹丽虚岁27岁,她在八矿集团已经快十年了,位置上还是一直原地踏步,小王领导没有帮或者帮不上她的忙,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毛驹丽觉得在空耗时日,也只好耐性等着。到了这个时候,她得到了个消息,集团里头闹生产改造,技术的,制度的都在改。毛驹丽特别关注,她比别人多了一个耳朵眼睛和头脑,听着看着想着,还到处打听。年中时候下来了消息,说搞试验田,公司里的一些煤矿要拿出来搞活承包,中层干部有名额划定,要带头主动带头搞,要有拼搏创新精神。毛驹丽将这些矿全数都认真分析了一遍,有山西的,有陕西的,有内蒙的矿,都是些小矿,挖不出多少煤,又得顾着,人员松散,按厂里说的,都是鸡肋。毛驹丽心中打定主意,于其在机关半死不活地耗着,不如下去干一番,当下是变化的年头,胆子大些没错,好歹看能不能捞些什么来。她先为自己选了几个矿,肖想一番。再看看形势上,她以为是在搞老套的东西,没多少人愿意放下舒服位子去搞矿。不料会议一开,点名去的人还超出了名额不少,有些人是被逼的,机关和厂车间班组推选的,有少数是自己冒的,总的是人数够了还多了。分管煤矿的蔡局长很高兴呀!说:这是大家觉悟高啊!毛驹丽只有着急的份,她勉强凑合有资格报名,实际上连中层干部都算不上。过了一个多月,文件下来了,一公布,给毛驹丽的是平遥柏子沟双坑道老煤矿,听说已开了三十多年了,遇到了断层,越挖越少,矿里头尽是老弱病残加痞子油条,只怕要没法干下去了。毛驹丽没得说,也不顾别人的取笑,安置好江骥俊,说:我底下去挖煤了!就卷铺盖,千里迢迢的,到了山西平遥柏子沟双坑道煤矿去了。柏子沟的曹矿长见了她来如大旱望见云霓,又咳又颤,一双又硬又老又糙的手握得毛驹丽骇然。曹矿长回了北京八矿机关去了,把自己的毛巾、矿灯、提绳一套家当、一条黑狗连同二十几名矿工,都留给了毛驹丽。只几天下来,还没下井内,毛驹丽就开始叫苦了。她发现自己想法、预期、打算全然被这里无不黑乎乎的矿洞和总是灰蒙蒙的天空给扼杀了。来是来了,也得呆下来啊,但机关没给她提待遇,级别也没提,说就是派了下去,名头上好听了些让她“负责”这个矿。

  (本节待续)
  日期:2010-11-15 08:29:00
  因此毛驹丽把长藏行的来信给遗忘了,直到一个多月后她回北京八矿机关去办些手续,整理原来办公桌时候才看到了这封信,就随手撕开了来,读了下来,一遍,她感觉是很怪异的,再看一遍,信不长,却看得她头摇来摇去。合起信笺想了想,又摊开来看,反复了几遍。把信肉装入信袋中带走了。她没让江骥俊知道,其他的想法复杂而深化,有一个想法则是,这人这么套近乎,说得怎么象一家子似的。过了两天,她又把这封信给看了一下,这次是无比的愤怒,有被羞辱、嘲笑的感觉,有被人高高在上苛斥或施舍的感觉。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居心叵测,似乎都是对她们以往苦难、委屈的嘲讽和蔑视,她怒气勃发,心中大骂。将信连笺带信封都撕了个稀烂,丢在了垃圾堆里去了。她实在是在了气头上无法制止,但过了一会儿,毛驹丽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垃圾堆里的信笺纸碎,怔怔又一会儿,突然是想起了什么,俯身下来又把纸碎都收了起来,摆放在了桌子上,她眼睛转了转,开始做两件事情,第一件是把撕碎的信糊起整好。第二件事情就是托了八矿公司的一个姓马的同事,通过他的关系去了解北京长藏行的情况。长藏行和毛驹丽的妈妈多年前离婚后,都没有往来,也没有告诉姊妹俩自己的情况,毛驹丽对长藏行这些年心中仇视,但除了妈妈所描述的长藏行喜好女性的品行外,其他的是对长藏行一无所知。她所以去打听,是她缜密而勤劳的心思,另外她自己分析长藏行不济于那么废物没用。这么一去打听去了,长藏行的情况也不是什么秘密,马同事的亲戚有在中央部委的,随便一问很快就得知长藏行的情况,原来这个冒出来的爸爸是中央正部级干部离休。至于其他的她比如他结婚、找了什么女人,她也不关心,就对着这正部级动起了心思。

  长藏行是正部级干部!不知为何,毛驹丽得知后心中更加抓狂,特地请了两天的假没下到矿去,只关在了妈妈的房间里头,看着妈妈的遗照,也不知想什么。江骥俊要来安慰她说要是矿上苦,干脆就回来吧,不用硬撑着。但毛驹丽不理她。那两天,毛驹丽对着撕碎又糊好的信,信,那么对这正部级的爸爸,一定是要回的,还已经拖了一个月了,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信。她绞尽脑汁,推算着长藏行目下的处境、身体状况、生活习惯等,终于是写了封信出来,工整地誊写下。信中的意思是:妈妈去世已久,我和妹妹江骥俊互相倚靠,都已长大成人,有了工作。您曾舍却我们而去,妈妈没见到一家人的团聚,我们心里也难过。但您是我们唯一的亲人,过往的事情一定有您不得已之处,不论如何,我和骥俊都为您对国家的贡献感到骄傲。作为儿女,我们仍希望有一天能在你的膝下尽孝,现在我们都很好,自食其力,不用谁的帮助。落款是毛驹丽、江骥俊。写完了照着来信上的地址,特地用挂号信邮寄往福建,确保长藏行能收到看到。长藏行本来是对姐妹俩回信有盼望之情,但等了一个多月了,不抱希望。这下收了,看着回信,毛驹丽的字又大又粗,就是工人农民的字体。他读了两遍,没忍住,每一句都进了他的心坎,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对孟囡囡说:这丫头,我从来没有教她写过字!孟囡囡拉他的手,感觉这男人到了年岁大了,越发柔情和恋亲。长藏行认认真真把信收好,又去了一封信,说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说给爸爸知道,爸爸想着什么时候去北京看看你们姐妹俩,到时再谈。这以后每个月,长藏行还照常给姐妹俩寄钱寄物,这样,他的心中好受和有着落了些。

  (本节待续)
  日期:2010-11-15 22:04:46
  父女来回通了两回合的信,毛驹丽已经回了柏子沟矿去了,都未告诉妹妹父亲来信之事。毛驹丽给长藏行留的通讯地址,说了个原因也改成了自己所在的柏子沟煤矿。这之后长藏行身体衰败,出不了远门,就在福州疗养,头脑倒是清楚,回想许多事情,而他盼着的北京之行,也无法实现,一方面思念和内疚,一方面也希望毛驹丽和江骥俊能来榕看看他。时间过了两年多,父女还是通信,没机会见面。

  毛驹丽呢,她在工作上是不甘人后的,就是硬咬着牙关,在柏子沟煤矿干了下来。她来的第一年,全然没有个北京姑娘的派头,不嫌脏,也不嫌累,她几乎每次都是要和工人们一起下井的,和工人们一次吃大锅饭,吃着没飘点油星子的榨菜汤。看着一些一辈子劳作的矿工的,不知为什么,毛驹丽就觉得自己是矿长,就是亏欠了这些人。她看到工人们的伤残、皲裂的大手、惊慌失措的眼睛,她是流着眼泪和矿工们一起渡过的,曹矿长欠的工资和福利,她来想办法补,她自己可以不要一分钱,有钱,发给工人们,年关的时候,她还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买点东西摊薄份了挨家挨户去看工人的家属,她是真心和工人们打成了一片,没有分毫的矫情和他意;而在日常生产上,她也想着办法多照顾工人,想着法子更新设备,特别是对于一些安全设施的老化和落后,她也是忧心忡忡,觉得工人们牛马一样,实在是辛苦,更主要是怕工人们出事。毛驹丽有和其他的几个大矿联系,看看有没有人家不要的设备,她想着法子拉回来,就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但她也常常责骂工人,一个性子就是急,一个是认真的劲儿,就想着什么事情都做好了。矿工们知道她的,就是说:这个毛矿长,那真是剪刀嘴豆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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