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女老板龙阳面首传》
第10节

作者: 紫装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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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来了,一时候毛驹丽心中哪个委屈啊,一时没地方发泄去,喝了二两酒,拉着唐妹夫的手哭了起来,哭的凄凄噎噎的,说,你是男的,你说,干么都不给女的活路?唐妹夫和江骥俊面面相觑,毛驹丽不抹泪珠子,又说,我这几年在平柏子沟,给他们搞了多少设备材料,搞了多少的效益,以前的曹矿长,连矿上的草纸都要抽调回家用去,他们现在有工资了,逢年过节还能拎着点东西回去,哦,都忘了现在还反咬我,死了人还往我头上推,好像是我害了他们似的,我也心疼啊,你说干煤矿的,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姓毛的有什么法子,要赶在了美帝国的矿里头,那你还不死更多的人。又嘬口酒,拉着江骥俊的手又哭,说,妈妈死的早,咱们可没人疼啊。江骥俊和唐妹夫就是安慰她,唐妹夫动脑筋想给这个大姨分担分担,但他也没什么法子呢,怯生生的说自己有个远房的亲戚在京当什么监察科长的,招待所的位子就是亲戚给介绍的。毛驹丽一拍大腿,说,找他去,找他去,唐妹夫面有难色,说,人家也没什么位子,就是科长,不定能帮上忙,恐怕找也是白找。第二天毛驹丽清醒后,去买了些东西,提着就拉唐妹夫一块去找他那个科长亲戚,毛驹丽心中是想,帮不帮得上忙是没关系的,我被人欺负久了,就是关系路子太窄,福州那个老不死的铁石心肠,那也不肖说了。妹夫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去听听些消息,认认人,也是好的,不定以后能用上。亲戚是姓卓,叫卓里俊,果然是在区检察院当科长,他的家属则在机械工业部,毛驹丽也没问是几部,因此家就是在工业部的大院子里头。毛驹丽大概有十来年没回机械工业部大院子里了,进来了就想起了她的妈妈,好在盖了许多楼房,绿化也不一样了,人员那是变化得更多,她看着其他的也不觉得怎么样。唐妹夫带着她找到了卓里俊,没在家,借了院里邻居的办公室在里头打材料,休息时还加班,看到了唐妹夫来,放下了手头的活儿,站起来说,唐子,你怎么来了。唐妹夫叫他阿叔,他四十多,戴了个折光好圈的眼睛,人显清癯,一副和蔼的样子,对毛驹丽也十分客气,介绍过身份,他说,唐子好多次都提及你,咱们是自己人。一口的河北腔。

  他们的会面发生了两件事情。
  一件事是两人的谈话,是这样子说的:毛驹丽说了情况,问说我现在要被处分了,能不能走些路子减轻一下。卓里俊说,党内处分嘛,也没啥的,顶多两三年不评先评优,又不是免去你的职务,没权了才不行。关键是赶紧把那些闹事的给处理了,该安抚安抚,变通法子,不能硬顶着,在北京城闹大了谁都吃不消。又说,你要实在不想重处分,我给你搭个手,让你找我们院一些领导去,看能不能再搭区纪委那些人,只怕是要耗费,也不定合算。他后头这些话正是毛驹丽所要听的,毛驹丽觉得他敢讲,没半分的推诿,没把自己个外人看,感觉这卓里俊不愧是机关当科长的,这法子成。也好再认识一些人,走走关系,处分什么的到了这个时候倒是没什么的了。

  另一件事情:毛驹丽在此时此处见到了她的弟弟查德里。这一年查德里也已经调到了北京,因为长藏行的关系,他的活动层次和范围,较毛驹丽为大,地位也是比毛驹丽高得多的。毛驹丽也知道自己有个弟弟在北京,查德里也知道有两个姐姐在同一城市,但姐弟并没有来往,双方从来没有见过面,没有机会见面,就是见了面也不定能认识。这时候在卓里俊借来的这间办公室的外头走道上,毛驹丽正好看到了不知为何也来此处的查德里,大概是工作业务需要,正由几个人陪着从外头的走廊走了过去,同走廊的大员卫生院和其他人纷纷两侧避让。毛驹丽见到这人心中是怪怪的感觉,好像已经在哪儿见过了,好像头脑中有以往的印象,就低声问卓里俊这人是谁啊,哪个领导?卓里俊指着查德里的背后说,那个就是部里头的查处长,年轻有为。一说,毛驹丽立即就反应出他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她心中想:弟弟,我的弟弟?弟弟这个词,她自己也不知有什么感受。就是透过玻璃格子伸长了脖子往外头看,已经看到查德里的容貌,见他留着二分头,头发油光锃亮,鼻子挺拔,皮肤白皙,眉目顾盼,举止高扬,嘴唇薄薄的微微上翘,怎么走路好象也是斜着眼看天上,和长藏行神情举止怎么就是那么的相似,比她在福州那儿看过的照片上的人儿更显得生动。毛驹丽一见之下,顿时感觉这个年轻人怎么看就是不顺眼,心想:姓长的当年行止不端,到处眠花宿柳,不定有多少野种,这人就是他儿子。随即又想:老子混球儿操蛋,上下乱七八糟,这个儿子,看着样儿就也这般的嚣张!毛驹丽心中这样的想法一起,看法就定型,她哪管这人什么弟弟不弟弟的,对此人就是心中颇有敌意。

  (本节待续)
  日期:2010-11-19 23:19:08
  临走时,毛驹丽和卓里俊约好了下一次再见面商量事情,卓里俊硬是不收毛驹丽带来的东西,毛驹丽没办法只好带回去。她对卓里俊的印象还不错。过了两天,毛驹丽再去找卓里俊,又提了点东西,直接到了他家里头去,算是亲戚串门,见到了他家属和女儿,毛驹丽叫他家属叫大嫂,他女儿叫卓临凡,大十来岁了,眼大有神,两个酒窝,身儿高挑,扎着个和后脑勺垂直的大辫子,跑来跑去格格笑。唠了会儿,卓里俊带着毛驹丽到他们检察院去坐坐,让卓里俊穿针引线,就认识了些领导。回头卓里俊对毛驹丽说,关键不在于你和这些领导有多熟多好,认识有个照面就好了,以后有事情你花点心思那人家一般都会帮着牵线搭桥,就能牵引着更高的关系去。毛驹丽深以为然,卓里俊又指指点点,教毛驹丽怎么讲、怎么做,毛驹丽有些钱,更舍得花钱,买东西送,一点不吝啬。就是以前她在八矿机关对付领导们的那套方式,背后做了动作,起了效果,人家都说毛驹丽为人豪爽,处分什么的,一定中间有什么误会。毛驹丽感觉和卓里俊很投缘,问卓里俊说:卓科长,你这么支持我,我又这么麻烦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你要什么,只管说来,能给的我给。卓里俊连忙摇头,说你一直叫我科长把我叫成外人了,叫我老卓,我确实有一事得请大妹子支持,也是自己的事情。毛驹丽等着他开码。卓里俊一开口,毛驹丽松了口气,心中高兴,卓里俊是说现在自己这边最近找了个门道,想把唐妹夫弄到轻工业局当科员,转正为国家干部,不要老在招待所侍候人家的干活。就是要跑动跑动,要花些钱,咱们自己人看怎么样合计一下。毛驹丽一拍大腿,说:确实是,确实是,妹夫现在这个工作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早该打算了,也是我平时瞎忙不够关心他,一家人不用客套,要多少钱,我来出。卓里俊也高兴,大妹子长大妹子短的叫,帮毛驹丽一同应付矿上工人罢闹的事情,出了些主意毛驹丽十分赞同,一个是去找带头的,给好处。二个是给所有人补偿钱,不多不少,不能太惯了。三是叫老毛带人赶到了北京,找了些流氓匿名恐吓,四是继续做好上头的工作,给好处让人大事化小。毛驹丽一一去做。过了几天毛驹丽的处分下到了八矿,是个严重警告的处分,比原来传的轻了些。毛驹丽也不在意,啐了两口。文件贴在了大门口内侧,还下发到了平柏子沟煤矿去,里外都知道了。这一场下来,费了毛驹丽不少的精力,钱也花去了不少。

  后来毛驹丽子在日记里头记,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必然要发生的,早来晚来,早来比晚来的好,斗争总是有个过程,也有个阶段的结果,确实以斗争求团结说的很有道理,以后还能帮助自己增加斗争经验。八矿里的领导找她谈话,毛驹丽心中骂,你奶奶的,还有什么狗屁好谈。她以为还是要整自己的,但到了机关,领导似乎有些安慰她的意思。康处长带她到分管安全生产的赵副局长办公室,赵副局长说:这种事情第一次搞成这样子,平柏子沟的工人刁啊,这样闹可是不该啊,那是开了危险的头,什么事情不通过组织来,拍拍脑袋就会意气用事,擅自窜访,没半点组织纪律性,这不是给领导添乱嘛!毛驹丽暗忖“这种事情”应该如何理解,康处长补充说:就是就是,死人的事情其他矿上也常发生,大得多的也不是没有,人家工人觉悟可高多了,就是埋头生产,矿长也好当。赵副局长又说:小毛,我们也不想把你怎么样了,处分什么的也就个过场,这件事情总是过了,你莫太在意,局子里头党组议过了,以后怎么样子补偿你一下,不是冲你,也让其他矿长们看看,否则连工人们都管不了,还老被夹着卵蛋子,以后这领导谁还稀罕当去?毛驹丽连身哦哦,总算是听明白了,心想,这些领导是关心体贴我呢,还是他们自己呢?既然人家不闹了,也定论了,毛驹丽就不理这件事,转而是和卓里俊跑动唐妹夫转正的事情,卓里俊八面玲珑,毛驹丽手面阔绰,事情办成了,这一年国庆过后,唐妹夫就被调到了二轻局去了,成了国家干部,还申报了家里头的革命烈士,不久就当了个副科长。虽花了不少精力,但毛驹丽觉得值,而江骥俊更别提多开心了。

  (本节待续)
  日期:2010-11-19 23: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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