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东抓过烟点上：“我告诉你，大部分国内企业表面都是在研究国外先进模式，用很多国外所谓先进营销工具和管理方法，但是真正执行起来，总归又回到中国模式。比如说面试官就是这样，他的确是用英语面试，但他自己也清楚，这些人真正入职以后用到英语的多吗？不多吧，真正用得时候还是要找专业翻译的…所以那都是走程序，而且大学毕业生懂什么，进去还不是要从头开始学公司的业务？所以能力是次要，重点是要看他对你的个人感觉，看你能不能与他和谐，与他对路！所以考官这就是表面白，里面黄的鸡蛋人！外面是西方职业化的东西，内里还都是中国那些传统的人际文化…”

　　“真有你的…”李翔哈哈笑了起来。
　　他拍着方向东的肩膀：“那你就决定开广告公司了？这行好干吗？”
　　方向东笑着点头：“嗯，广告多好啊，又能发挥创意，又能赚钱！”
　　“嗯，你们这个好，我就偏偏学了个农业，还修了个养猪的畜牧学，唉…”
　　“其实行行出状元啊，你别想那么多了，你再努力找找！来，咱再来两瓶！”方向东伸手向吧台里的酒保要酒。

　　夜里十一点的时候，方向东结了帐，扶着晃晃悠悠的李翔，往酒吧外面走。
　　走了几步，李向感觉方向东忽然停住了。
　　“嗯…走啊…怎么不走了…”李翔含糊地说着，摇摇晃晃。
　　他看见方向东正盯着一个地方使劲看着。
　　“看什么呢？”李翔好奇地问。

　　“你看，那是嘉嘉吗？”方向东指着右边不远处一个卡座。
　　李翔顺着方向望去。
　　卡座里灯光朦胧，隐约有三四个男人和几个女孩子在里面，几个人都沥拉歪斜地靠在沙发上，看他们的仪态，好像都喝了不少。其中有一个打扮靓丽的女孩子，还在被两个男人不停灌酒。
　　“嗯，好像就是她”李翔晃着脑袋。
　　“你呆着，我过去看看”方向东放开李翔，走了过去。

　　嘉嘉俏脸绯红，一看就知道已经喝了很多，两个男人还在端着酒杯看着她，她勉强喝了最后一杯下去后，就软软地倒靠在沙发上了。
　　那两个男人看着歪倒在沙发上的嘉嘉，就轻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就发出一阵笑。
　　那笑声，传到在暗处的方向东的耳朵里，翻译出了很**的味道。
　　李翔也走了过来，在方向东边上偷偷看着里面。
　　其中一个男的站起来，指着屋里其它的人，跟另外一个男人吩咐了几句后，自己上前扶起嘉嘉往外走。

　　他一边走还一边隔着裙子摸索着嘉嘉浑圆挺翘的臀部。表情极其猥琐。
　　“畜牲！”李翔骂了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方向东一把拉住了。
　　“跟着他！”方向东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人一前一后，跟着那男人和嘉嘉出了酒吧。
　　今年公交车烧的比较多，成都烧了，苏州烧了，上海也烧了。很惨很轰动。
　　但最近有件事很雷人：深圳一辆公交车在路上正常行驶着，一乘客就忽然大力挥动锤子砸了车窗，动作敏捷地跳了出去逃走。司机停车后检查，只是增压器的风机坏了，在他那个位置冒了些许白烟，其实根本不至于燃烧的。望着满地碎玻璃，司机哭笑不得，一千多块钱的玻璃，就被毁了。

　　有钱人的心理就像这敏感的乘客一样，只要曾经被人圈了点钱去，现在就看谁都跟贼似的。你一靠近他，他立刻防着你，甭管你苍蝇蚊子小蜜蜂，甭打我主意。
　　这是因为我们以前穷怕了，现在忽然有了钱，就更害怕穷。只要你靠近我，我就抡锤砸玻璃跑了。
　　日期：2010-12-24　14:02:46
　　第3节 冲动是魔鬼
　　那男的把嘉嘉扶到门口路边的一辆凌志车上，发动车子，向夜幕中驶去。

　　方向和李翔赶紧在路边拦出租车。
　　邪了门儿了，路上没有一辆空车。
　　眼看着那车就要走远，方向东急了，冲到马路中间硬是拦下了一辆有客的出租车。
　　“干嘛呢？！不想活啦？！！”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骂道。
　　方向东从兜里掏出黑不拉叽的钱包，拉开晃了一下。
　　“丨警丨察！请协助追铺逃犯！”

　　那司机愣了一下，没敢再说话。
　　车里乘客一听，赶紧连滚带爬地出来。
　　方向东和李翔表情严肃地钻进车里，李翔还假摸假式地冲泡下车的两个乘客敬了个礼。
　　出租车箭一般地冲了出去，紧跟着那辆凌志车。
　　司机边开车，边忍不住问：“警官…那逃犯不能有枪吧？”
　　方向东并不搭理他
　　司机一边跟着那辆凌志，一边不时地看着坐在旁边的方向东。
　　“要不，你们赶紧呼叫警车去追吧，我这车不行，怕跟不上啊…”他一脸苦相。

　　“警车容易暴露目标，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方向东微笑地说。
　　“可是我没有义务帮你们去做啊，我也是纳税人啊”司机老大不愿意。
　　“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纳税人，我们才追逃犯”李翔在后面冷冷地说。
　　方向东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他前面：“谢谢你配合，这是车费”
　　司机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怕耽误你们大事儿”

　　“盯紧点前面的凌志”方向东摆了摆手。
　　司机不再说话了。
　　转弯儿的时候，一直疾驰的凌志车的速度有点降了下来。
　　“赶上前去与他并排！”方向东命令道。
　　开过凌志车身边的时候，方向东和李翔往那车里望过去。
　　嘉嘉在副驾驶座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歪歪地靠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
　　前面的十字路口，正好亮起红灯。

　　凌志车速彻底慢了下来。在向前滑行。
　　“并过去！赶到他前头去！”方向东喊道。
　　出租车司机猛踩一脚油，一打轮，一下子就抢到了凌志的前面。
　　两辆车在路口停了下来。
　　方向东和李翔下了出租车，表情严肃地走向凌志车。

　　方向东敲了敲凌志的车窗，里面那人放下车窗。
　　“怎么啦？”
　　“你好，我们是郭嘉嘉的同学”
　　“噢…”那人沉吟了一下，又抬起头来恶狠狠地说：“同学怎么啦？你们让那出租车赶紧走开，我这和小郭还有着急事儿要办呢！”
　　他使劲地按着喇叭，但前面的出租车没动。

　　出租车司机看着后面，冷笑道：“哼哼，想跑，你跑不了了！你这逃犯要是跑了，我这表扬信哪里找去？”
　　他猛地一下拉紧了手刹，掏出茶杯，悠闲地喝起茶来。
　　方向东笑着跟凌志司机说：“是这样的，我们学校发现了甲型H1N1病例，嘉嘉正好与患者同一个宿舍，所以学校让我们把她找到，带回去隔离观察…”
　　“甲型…？！”凌志车上的人张着嘴，回头看了看靠在他肩上的嘉嘉，傻了。
　　忽然他推开嘉嘉，“腾！”一下就从车里蹿了出来。

　　方向东和李翔把嘉嘉从车里扶了出来，向出租车走去，并回头向那发呆的男人点头示意。
　　出租车发动，快速离去。
　　方向东和李翔从车里向后望去。
　　那男的站在路边，外套已经脱了扔在地上，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瓶矿泉水，正拿着玩儿命地在那洗手又抹脸的。
　　方向东和李翔心里大笑。
　　出租车司机瞟了一眼后视镜：“嗬！这女逃犯还长得…长得真可人爱啊…”
　　方向东和李翔不说话。
　　“你们丨警丨察，是不是老碰到这新鲜事儿啊，还真挺有意思啊…”

　　出租车司机继续贫着。
　　车子呼啸着向夜幕中的西四环驶去。
　　西八里庄社区
　　海洋打开门，看见方向东和李翔搀着嘉嘉站在门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让开道。
　　三个人跌跌撞撞地进了来。
　　方向东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两个人把软得像棉花一样的嘉嘉抱上了床。
　　海洋在方向东的门口张望着，等到他俩出来，兴奋地压低声音问方向东：“哎！里面那是谁啊？”

　　“哦，是我的高中同学嘉嘉”
　　“从你们老家来的？”
　　“哦，她也在北京念书啊。京都音乐学院的，也刚毕业”
　　“音乐学院？怪不得，超正点啊！！”海洋搓着手嬉笑着，又忍不住朝里面张望。
　　方向东踢了他一脚：“看什么看，当心海燕咔嚓了你丫的命根子，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高中同学李翔，农大毕业的”
　　李翔伸出手来。
　　“哦，你好，我叫海洋！”海洋与他握手。
　　方向东和李翔看着床上兀自昏睡的嘉嘉。

　　女孩子呼吸沉重，俊俏的小脸蛋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