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嘉嘉一直没再回信。
　　方向东坐立不安地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地抓起电话给嘉嘉拨了过去。
　　通了，但嘉嘉把电话挂了。
　　再打，又马上被挂掉了。

　　后来嘉嘉的手机干脆关机了。
　　方向东急了，他拿着手机想了半天，终于给吴俊的手机号发了个短信。
　　“吴俊你好，嘉嘉是我的女朋友，谢谢”
　　一直等到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吴俊也没有回复。
　　却在半夜里，收到了嘉嘉的回信，只有四个字：“你神经病”

　　第二天 向东设计公司
　　上午业务会，方向东主持。
　　阿强、老乔面无表情地斜靠在椅子上。小雷不停地拿着手机发短信。
　　方向东问老乔，石化公司业务现在该如何开展。
　　老乔脸色很难看，没有说话。

　　“怎么了？”方向东疑惑地看着他。
　　“石化那边，没什么希望啦”老乔没好气地说道。
　　方向东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怎么就又没希望了？昨天不是刚刚招待过他们么？”。
　　老乔没有回答，目光移向别处，一脸阴沉。
　　方向东火了，指着他说：“你转过头来，我问你话呢！”

　　老乔转过脸来，皱着眉，说：“方总，你昨天半夜为什么给吴俊发那个短信啊，人家觉得咱们特没劲，说以后别再找他了”
　　“我…”方向东哑口无言。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方向东抬头看去，发现大家仍然在埋头认真地忙碌着。
　　有的在打电脑，有的在打电话。
　　看来大家还是有工作激情的…方向东稍稍宽心。

　　方向东缓缓站起身，微笑地向他们走去。
　　原来阿强在玩游戏，老乔在电话里泡妞聊天。
　　方向东在后面看着他们，摇摇头，走到小雷身边。
　　小雷倒是没有玩游戏和聊天，但她正在网上发简历找工作。
　　看到方向东站到后面，她停了一下，不慌不忙地关掉网页。

　　方向东没说话，转身往公司外面走去。
　　方向东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大骂：“还没下班呢，你们他妈的不是玩游戏就是聊天，居然连发简历找工作也这么明目张胆…你们就不回避着我点啊…”
　　这样不行，必须把工资给发了，不然军心都散了。
　　海燕家
　　“给你，刷好了”海燕把信用卡还给方向东
　　然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三万块钱，给方向东。

　　“不是套一万么？怎么？”方向东看着这一沓钱，愣了。
　　海燕说：“刚才我就说还你钱，但你非要刷卡套现，好，我帮你刷了，但海洋欠的那笔钱我还是还给你”
　　“不用，海洋的是海洋的，不管你事儿”
　　“海洋？他现在都人间蒸发了，什么时候才还你啊？你现在又急着用钱…”
　　“没事儿，海洋他现在也许不好过，所以就联系不上，等他情况好了，他会找我的，我信他！”
　　方向东把两万块钱丢还给海燕，把信用卡插进口袋，走出了海燕家。

　　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工资发给大家，就稳定了。再坚持一个月，也许就有业务，公司就能好转。
　　方向东手里攥着一万块钱，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公司门口。
　　还没打开门，就听见小雷在里面说：“我表姐介绍我去她们广告公司上班，三番五次达好几次电话给我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昨天也就去她公司看了看”
　　方向东停在门口，缩回了要推门的手。
　　“感觉怎么样？公司大么”是阿强的声音。
　　“嗯，挺大的，我表姐带我进去的，在里面我都快迷路了”
　　“迷路？嗬！这么大啊？”阿强赞叹。

　　“可不么，人家一个卫生间都比咱这公司大呢”小雷说。
　　“大归大，那边业务怎么样？”
　　“他们老总很厉害，以前在美国工作过，前几年回国做了很多国外的大品牌的广告代理，每年营业额好几千万呢…”
　　“噢，那边待遇怎么样啊？”老乔问道。
　　小雷就说：“没好意思问，但看我表姐她平时花钱挺冲的，估计得好几千以上…不过她倒是问我工资多少了，我跟她说了，她听了以后就笑，笑完就叫我赶紧把简历给她一份”
　　说完小雷还补充道：“我还没告诉她我们快三个月没发薪水呢，要是说了，天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

　　“哦，你表姐不错啊，那你给她简历了么？”
　　“嗯，给了，但我还犹豫要不要走呢…”
　　“切…还犹豫啥啊？！”老乔表示不屑。
　　小雷白了她一眼：“还说呢…表姐送我出门下楼的时候，正好赶上她们老总从中央电视台回来了，他们老总也姓方，但人开的是奔驰，人也高大威严的，我都不敢多看一眼…唉，你说，两人都是姓方，但咱这个方总跟人家那位方总简直没法比呢…”
　　方向东眼睛开始喷火…
　　又听到阿强问：“哎，老乔，你上午跟方总说半夜给客户发什么短信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儿啊”

　　“靠，别提了，我觉得特没劲！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客户，方总他就自己说要请客户唱歌，然后唱歌的时候他自己又介绍几个女孩子陪客户唱歌喝酒啥的”
　　阿强诧异地问：“哦？那不挺好么？！搞定客户没？”
　　“搞定个屁！你说你既然已经介绍给别人了，那人家后来在一起玩儿的时候，方总他又特紧张起来，半夜给人客户发短信说那女孩子是自己女朋友”
　　“球~~~~~”阿强和小雷发出鄙视的嘘声，声调尾音奇长。
　　方向东的脸，变得火烧火燎般的灼热。、
　　他径直推门进去，往里走。

　　一不留神脚下绊蒜，整个人撞上了屏风。
　　手里的那一沓钱，洒落一地。
　　屋子里的三个人，立刻吓得禁了声。
　　日期：2011-01-13　18:56:43
　　第4节完败收场
　　夜深，方向东留在公司，没有回家。

　　他关掉所有的灯，一个人在黑暗里发愣。
　　摸出手机，找到了夏总的手机号码。
　　他犹豫了半天，才按了拨出键。
　　手机关机了。
　　接下来两天，方向东一直在拨夏总的电话。都关机了。

　　最后，方向东无奈之下，拨通了玉成集团的电话。
　　“噢，你找夏总啊，夏总已经移民加拿大了。”
　　方向东傻了。
　　老王养猪场
　　第一批20只黑猪马上要出栏了，山黑猪个头小，每头猪养到一百斤出头即可出栏。

　　李翔算了一下，连承包山地的租金，建猪圈的费用，连同饲料的费用和自己与老王这段时间生活花销，差不多摊到每斤猪肉三十多元成本。
　　以这个成本的话，零售价就要到四十多元一斤菜有的赚，但要是卖四十多块一斤，在菜市场是肯定卖不动的。于是，李翔把目标定在了中高档超市。
　　接连跑了快一个月，大大小小的超市都跑遍了，李翔最后还是放弃了。
　　因为有些超市一听到这个价格，就给他给轰了出去。
　　有些超市倒是挺客气，听完李翔侃侃而谈了市场前景之后，觉得也可以试一试，但给他先列出了一大串缴费单。光进店费就是一万元，然后还有冷柜租金、条码费、促销费、广告费、服装费、清洁费、电费、水费七七八八几十项费用，李翔还没看完，就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

　　终于找到愿意进货，也不收太高费用的超市，但是鲜肉柜台已经排满，没有多余的冷柜和摊位了，超市采购部要他等半年再来看看。李翔想，等半年，猪都成寿星了。
　　最后，李翔和老王决定，不走超市了，改为直接供餐馆。
　　他们开始发力去跑北京市里的各大连锁餐馆。
　　不幸的是，所有餐馆都不接受他们的山猪肉。
　　因为老板们算了笔帐，觉得四十多块钱一斤进货，抛出损耗，然后做成菜，哪怕就是一盘炒肉片，每盘都要卖到五十块钱左右。而没有顾客会愿意点一盘五十块钱的炒肉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