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八马上转身去找他的背包,五六个背包散落着,黑暗中看起来都差不多,温八用手电照着找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把背包背上走了过来。
他走近了,我才看清他从包里拿出来的竟是一个饭盒!我想难道你饿急了?而当他打开饭盒,里面装的东西就更离谱了——竟然是满满一饭盒生糯米!
我问温八:“八哥,你这演的是哪出?”
夏文海小声说:“嘘,你看。”说着把氙气手电往墓室的角落里一照,只见有三口棺材正摆在角落里。
我一下子想起夏文海手臂上的抓伤和他说的“粽子”,不由得一阵战栗。
只见温八抓了一把糯米往墓室里撒去,唰地在地上散成一片。
待了分把钟,看看没什么动静,温八对夏文海说:“不像有事儿。”
夏文海盯着墓室看了一会儿,似乎下不了决心。
这时马可说了,“这边已经没出路了,不走这里我们还有其它选择吗?”
夏文海看了他一眼,用手电扫了一下那三口棺材,“马教授,你看那个。”
马可使劲伸了伸头,说看不清,原来他的金丝眼镜不知摔哪去了。他在衣兜里翻了一会儿,又摸出一副眼镜戴上。
郑楚生扶着夏教授捱过来,夏教授明显带着怒气说:“小海,你干什么呢?”他已经看见温八手里的糯米了。
夏文海正要说话,石门发出吱呀呀地一声,众人吓得往后一退。
石门又动了,不过是开始从左向右缓缓关上了!
“快!”马可喊道,“这门一但关上,咱们可就真没路了!”
此话不假,再不走真就被包成粽子了。我揽着夏雪,“小雪,快!”
夏文海说:“拿着家伙!”温八、郑楚生立刻转身去拿扔在地上的背包。夏文海搀着夏教授,我拉着夏雪就进了下一间墓室。
雷晓阳、马可也跑过来。这时候石门突然越关越快,眼看温八和郑楚生就来不及了。
温八本来挎了三个背包,一见这状况,他反应也很快,两臂一扬,先把背包甩进了门,接着几个大步跃过来,先迈进了门。郑楚生后脚跟着,胸前背后各一个包。他一见石门就只剩下一人来宽了,干脆直接一个抱摔就往门里扑过来了。可他身子刚进去,右脚一崴,一下子摔倒了。整个身子算是过了门坎,可右脚别在了门坎上,眼看石门就要挤到郑楚生的脚,我急中生智,把手里的手电往门上一别,“喀嚓”一声手电就被挤碎,但石门也稍停了一下。
就趁着这稍稍一停,郑楚生把脚抽了过来。紧接着轰隆一声石门完全关闭!
郑楚生怀抱着大包嘘了口气:“妈妈的,差点就成了失足青年了!”他站起来,一看手里的包,“咦,这谁的包?”包是粉色的,还有只流氓兔。
我一看是夏雪的,郑楚生也认出来了,冲夏雪道:“给,为你这一包小细软,我差点赔老本!”
我说:“那怪别人?那怪你笨,瞧你那动作,跟老头钻被窝儿似的。”
郑楚生不乐意了,“我的动作怎么了?就我刚才那一下,标准的短道速滑入水姿势。”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可夏雪哪有心思开玩笑,只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我接过背包背上,问道:“现在怎么办?”
郑楚生说:“看看海哥怎么说吧。”
夏文海正在看墓室中央的石台。这石台一米多高,周边满是雕纹,基本呈一个上大下小的倒梯形。我知道这里边有讲究,叫什么“汇八方”,意思是八方来奉,夸镇四海。
不过这会儿我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那三口棺材上,不敢多瞅却忍不住总想瞅。
我正惊慌着,马可在一边说:“奇怪,太奇怪了……”
马可戴着备用眼镜,一边看着墓室里的壁画一边慢慢走着。我顺着他看,才发现这间墓室的形状也是“凸”字形的,不过方向相反,就好像“凸”字凸出的一部分在下面。
马可说:“这画……有古怪。”
夏教授也走到墓墙边,看了一会儿说:“嗯,这和传统的唐代壁画完全不同。”
我听了也来看,和石门上的画一样,全是石板画。而且画风更古怪、更压抑,人物形象十分古朴、粗犷,竟然和远古洞穴里的原始壁画有些神似。
“这个……。”温八略带颤声地说:“是鬼画……。”
“你胡扯什么!”我怒了,一是怕他吓着夏雪,二是进墓以来神经绷紧到了一定程度,实在需要一个释放。我吼道:“什么鬼画,你讲点实际的行不行!我不管这画鬼不鬼,我就是要出去!”
夏文海说:“小生,你别急,出去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这都让人当馅儿包成饺子了,这皮儿还是砖砌石垒的,还不是问题?”我更激动了,直喘粗气。
没想到夏雪这时反倒镇静了,“潮生,我哥说的自有他的道理。你想想,谢来福不就出去了吗?”
夏文海说:“谢来福怎么出去的,无非两条路,一是找到了出口,二就是自己又挖出了一条出路。他能,我们为什么不能?”
我平复一下情绪,说:“对不住了,我有点儿急。”
温八道:“没事,兄弟。谁第一次都这样,你算不错了。你别多想,其实没有啥。”
这时夏教授对温八说:“温同志,你说这是鬼画?”
温八看了夏文海一眼,对夏教授说:“我说的鬼画,不是指有鬼,而只是一个称谓而已。”
夏教授说:“也许你说的对,这就是鬼画。”
“爸,你说什么?”夏雪吓了一跳。
夏教授解释道:“鬼画是鬼洞人特有的文化形式,因为内容大都是描绘神话传说和鬼怪故事的,所以得名。”
我问道:“夏老师,鬼洞人可没得到史学界的承认啊。而且鬼洞人即使真的存在,也是上古时期的事了,与这个唐墓能捱的上吗?”
夏教授说:“我一直认为鬼洞人和鬼洞文化肯定存在过,如果说起他们所处的时代,应该是尧舜时期。”
我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于是对夏文海说:“海哥,咱们想办法出去吧?”
夏文海皱了皱眉头,没说话,看来刚才也就是安慰安慰我。想出去哪那么容易啊?就像夏文海自己说的,想出去不外乎找出口和自己挖出口两条路。猛一听挺是这么回事,可细一琢磨,两条都是死路!拿第一条来说吧,这是什么地方?坟墓,埋死人的地方,根本不会留出口,你当是游乐场里的迷宫?再说第二条,墓顶离我们四五米,墓墙就是光石板,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爬都爬不上去,想挖洞都不成。
我正想着,马可发话了:“夏老师说的有道理,鬼洞人肯定是存在过的。不过我有另一种观点,他们的存在时期更早,是在伏羲氏时期。”
我一听这更玄了,照这样推导下去该说到夸父追日、女娲补天了。我想起是温八先说这是鬼画的,就对温八说:“八哥,你也这么认为?”
温八不自然地笑笑:“我哪有两位教授的水平,乱猜的。”
直觉告诉我他没讲实话,正想追问他,这时夏雪问我:“潮生,刚才咱们下来的洞口怎么一下字…..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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