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没法回答,是啊,疑问太多了。而且这些疑问凭我们脑中原有的知识肯定是无法解释的了。盗洞为什么消失了,是什么力量扯断了登山绳,那剧烈的“地震”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地震”后整个墓宅的轻微晃动,这些都如何解释?
“你们来看!”郑楚生站在石台边喊道。
我和夏雪上前,只见石台上石盆中,有黑紫色的一层残垢,似乎还有油一类的成份在里面。盆底散落着一些灰白的或黑紫的碎屑,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是人的------碎骨!”郑楚生的声音变调了。
“啊!”夏雪惊呼一声。
温八说:“这,这真是鬼画!”
马可伸出一根手指到石盆里,轻轻蘸了一点骨渣,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我喉头不由咕噜了一下,这菠萝教授不是一般的胆量。
马可两根手指捏住骨渣使劲一捻,骨渣被捻的更碎,几乎成粉状的了。这家伙手劲更不一般!
马可甩甩手说:“这骨头里的骨髓都被榨光了,不然不会这么酥。”
“酥”?你把这当成香酥排骨了吧。我正一阵反胃,温八道:“那这石盆里盛的是就是……..?”
马可道:“对,盛的是人血!”
我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问:“盛人血干什么?”
马可指了指四周的墙壁,“画画!”
夏教授说:“传说鬼洞人住洞穴的穴壁上画画,就是用死去族人的血,他们认为,用亲人的血在洞穴里画成画,这些血画就会护佑他们,不受天灾鬼神的危害。”
我说:“那毕竟是传说,而且到了唐代,人对自然的认识提高了,还会这么做吗?况且历史上唐代就没有类似的记载传世。”
“那是还没被发现!”夏文海开口了,“墓主人的身份还没确定,你怎么断定他不了解、不崇拜鬼洞文化?亦或墓主人就是这个鬼洞后裔也说不定。”
我也想把这些弄清楚,可现在不是时候,我只急着带小雪出去。
夏文海看出我的心思,他说:“你别急也不用怕,你别忘了,咱们上面有接应。”
接应?对了,我几乎忘了老秦和周志龙都在上面!他们发现了异常情况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我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心情也顿时明亮起来。
这时马可和夏教授又开始研究壁画去了。我见温八的神情仍很怪,不禁又担心起来,凑过去问道:“哎,八哥,你知道的真不少啊,给我讲讲鬼画的故事吧。”
温八推脱道:“这个也没什么好讲的,两位教授不都说了嘛。”
我认定他有什么没说,又问:“八哥,咱么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有什么不能说?”
温八拗不过我,小声说道:“小卢,我说了你别害怕,这鬼画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五年前,在湖南乐昌,我在一个吴国古墓里也见过这样的人血鬼画。”
“那究竟为什么要叫鬼画呢?”我问。
温八盯着我瞅了一会儿,突然说:“把你手机给我。”
我掏出给他,他调到照相功能,对着我“喀”地来了一张,然后还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屏幕上是我一张表情僵硬的脸,可能我这辈子也没照这么傻的照片。我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疑惑的看着温八。
温八瞅瞅没人注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名片夹,不过里面没几张名片。他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几寸见方的黑色薄片,猛一看像做胸透用的X片。
温八把黑色薄片递给我,我接到手里才发现,这是一块黑色的玉质薄片。
我把玩着薄玉问:“温哥,这是什么好玩意儿?”
温八说:“你把它搁在手机屏幕上再看。”
我按他说的把黑玉片片搁到手机屏上,透明度还很好。可接着怪事就发生了:屏幕上我脑后的背景动了!具体点说,就是我身后壁画上的人物动了。
我本能地一回头,那壁画纹丝不动。再看手机,那画上人又明明在动。不过只是反复地做一个动作,就是抬手、放下,抬手、放下,如此反复。
我惊恐地看着温八,温八先把黑玉拿回去,然后点了支烟,:“别怕,这东西暂时不会发作。”
“为,为什么?”我尽量保持着镇定,怕夏雪看出来。
温八很神秘地说:“我说小卢,你别紧张。刚才夏教授也讲了,鬼洞人用族人的鲜血往墙上画画,是为了让先人保护他们。你只要不动他们的东西,他们不会难为你的。何况有这个。”说着温八从地上捏起一粒糯米,“只要不是千年老粽子,没事。”
我问温八:“他们有什么东西?我们自进来,可什么都没碰过啊。”
温八只说:“没事,没事。”
我又看看手机,一下子把它扔到地上。
温八捡起我扔的手机,“这么好的手机,扔了多可惜。”说着就要递给我。
这时我陡然想起刚才在那间墓室时郑楚生不让我拍照的事。“照相机能拍到脏东西。”郑楚生刚才的话言犹在耳。我有点不敢接手机,但最后还是壮着胆子接了。
“吱―――――!”一声,从墓室的角落里传来。我回头看去,那堆在墙角的三具棺材,有一具的棺材盖正在慢慢打开!!
日期:2007-11-26 11:26:43
六
鬼出声
我几乎叫出声来,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那闪开了一条缝的棺材。
夏文海低声道:“老八、小郑!”
温八立刻打开背包,丢给夏文海一个保温水壶,又取出两个小盒,给了郑楚生一个。接着温八和小郑一左一右站到棺材头尾处,夏文海拧开水壶,站到棺材缝边上。
“吱——!”棺盖又开了一点。夏文海立刻把水壶往棺材开口里一倾,一股血红的液体滚注进去。紧接着棺材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那声音就如同是喝了丨硫丨酸后所发出的一样。
温八和郑楚生飞速上前把棺盖合好,棺材里发出“喳喳”一阵爆响,就像有一只疯狗在用爪子猛抓棺壁。温八和郑楚生从手里的小盒里各拉出一根黑线,往棺材上一压,双手一抖,就在棺材上印出了一道墨线。
两人四只手上下翻飞,眨眼间棺材就横竖压满了墨线痕。而棺材里的怪声也很快停止了。
夏文海三人的全套动作完成,我大张着嘴,眼睛几乎连眨都没眨一下。一句话,我活了快三十年(差几个月就三张了,)今天才算是真开眼了。
这时我想起夏雪来,目睹这样的事情她竟叫都没叫一声,看来我媳妇还挺厉害嘛。可我一回头,夏雪没有了。再一看,竟然已经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小雪!”我赶忙上去把她扶起来,又掐人中又拍脸蛋儿。
夏文海从自己的包里找出一瓶氨水,拧开盖在夏雪鼻子前一晃。夏雪猛地一蹙眉,咳嗽了起来。
我一边给夏雪按着后背一边说:“小雪,你没事吧?”
“小海。”夏教授对儿子说,“刚才你们在做什么?”语气中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夏文海无语,父子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着。
半晌,夏教授软软地瘫坐在了地上。昏暗中,我看到他的神情是那么的落寞无助。那眉眼间,是失望、愤怒、伤心、悔恨……反正,他流泪了。
我从没见过老师这样,我想这究竟是因为对夏文海的失望,还是对他自己失望?我弄不懂夏教授不许儿子搞考古的原因(反而让我这个女婿秉承衣钵),更不知道夏文海是如何有了这般身手,我只隐隐感觉到,这两父子当年一定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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