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炒好了,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张巧珍屋里的炕上。郭永波拿起酒瓶先给自己的小碗里满上,然后很认真地问张巧珍:“你喝过酒吗?”张巧珍不说喝过也不说没喝过,只是把小碗往前推了一下说:“给我也少来一点儿!”郭永波微笑着看了看张巧珍说:“那就倒上一点儿,你喝不了的时候给我!”
白酒从酒瓶里流出来的时候,散发着浓浓的醇香。张巧珍说:“闻着倒是挺香,就不知道喝到嘴里是啥滋味。”说着她端起了酒碗用舌头舔了舔,但她马上就妈呀一声儿放下了酒碗,嘴里直喊:“呀,又苦又辣,直冲嗓子眼儿。”郭永波见状,忙用筷子夹起一块儿炒鸡蛋放在了张巧珍的嘴边说:“吃下去,压一压。”张巧珍咬住了郭永波喂她的鸡蛋,脸红的比那夏日的荷花还艳!
“这是我下乡以来,过得最好的一天。”吃完,喝完,郭永波发出了感叹。同时,他的一双醉眼注意到了张巧珍的变化。也许天热的缘故,张巧珍身上只穿着的确良缝制的小衣裳,皮肤白得都放光,在薄薄的衣服里面,两个浑圆的丨乳丨房像是藏不住似的使劲地往出胀。这个神秘的部位悄无声息地对他产生了一种无形的诱惑。此时连他无意间用手碰了她的腿,那感觉都像是触电一样。潜意识中,他很想做点什么,比如摸摸她的手,亲亲她的脸……但是他不敢。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历史问题,在*中是被专政的对象,而他自己,是再三表示和父亲划清了界线之后,才成了知青当中的一员,到农村来后,他感到似乎一切距他都很遥远。
“我听说上边有了新政策,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城了!”张巧珍仍然显得很兴奋。她很神秘地把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告诉了郭永波,可郭永波听后并不觉得咋样。他明白,由于父亲的问题,自己实际上是个真正的被改造对象,所以对能不能早点回城,他不抱太多的幻想。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喝完了酒,吃完饭,又闲唠了一会儿,郭永波便向张巧珍告别,回到了走廊另一头的男生房间。其实,此刻他的心里更愿意陪张巧珍呆上一会儿。一男一女单独在一起吃顿饭都这么妙不可言,在这之前,他从没感觉到这一点。可是他又感到在张巧珍很随意的姿态前,自己的体内有一种东西在激烈的冲撞,他深怕时间长了,酒劲上来之后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回到自己的房间,郭永波没有开灯。他躺在炕上一直想着张巧珍,想张巧珍白皙的皮肤,想张巧珍漂亮的脸庞,甚至想刚才吃饭时张巧珍随便说出的每一句话……其实郭永波自己知道,这也许就是酒的力量。而在这之前,尽管两个人是一块儿下的乡,又分到了一个生产队,但郭永波还是觉得自己与张巧珍有一种无法拉近的距离感。一个根红苗正、长相漂亮;一个家庭有污点,人又老实得有点窝囊……本不应该想的又偏要去想,这使得他辗转难眠……
半夜的时候,先是一阵风把门窗吹得咣咣铛铛直响,接着便是一阵雷鸣闪电和哗哗的雨声,这给本来就显得空空荡荡、令人发瘆的屋子,增添了许多的恐惧感。张巧珍一个人躺在炕上,屋内虽热,但她仍把窗子关得极严。倦意袭来,她刚要入睡,就被风声雨声搅得心儿慌慌。她睁开眼睛向外望了望,借着闪电的强光,她似乎感到窗外有个人正在向屋内偷看,这个人从外形看像是队长,这使她马上联想到了队长每次瞧她时那灼热如火的目光。于是她猛然从炕上爬起来,连想都没想就不顾一切地闯入了郭永波的房间。她一头扑在郭永波的怀里,全身颤抖着说:“小郭,我害怕……”
张巧珍的突然闯入,对于郭永波来说,简直就像是在梦里一样。而在梦里,郭永波则是个勇敢无畏的男子汉。他把张巧珍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坚定地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也许郭永波不会想到,在女人面前,这是一句真正的男子汉宣言。因此,在张巧珍把脸贴在郭永波肩头的同时,她感到了郭永波的话语像他肩膀上的肌肉那样,坚实而充满力量;而郭永波的胸膛和张巧珍的身体一接触,尽管隔着的确良的小衣裳,但他仍能感受到张巧珍的轻盈、柔软、光滑和凉爽。他用双手捧起张巧珍那张惊恐中的脸,黑暗中,他仍能看到张巧珍的泪光在闪。他伸出舌头,他要亲口把张巧珍的恐惧和痛苦一下下的吮干。吮了几下,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舌尖被张巧珍含在了口里,滋润、香甜,这吻闪电一样快,回味却如黑夜一样长……现在,在这十多年以后的今天,每当郭永波想起那个特别的夜晚,回味和张巧珍初吻的情景,都清晰得如一桢经典的照片,悬挂在记忆的墙壁上,令他久久难忘。在那个风风雨雨的岁月,在自己人生最为低谷的时候,张巧珍能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他,这无疑是命运对他的格外垂青,仅凭这一点,郭永波便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她,让她幸福,直到永远。
二、情变无言
菜上齐了,郭永波用筷子给张巧珍夹了两样,然后十分认真地问:“还记恨我吗?”张巧珍苦笑了一下说:“分手是我提出来的,我记恨你什么?”她话是这么说,但郭永波还是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一种哀怨。
开山第一案:迷情追溯(3)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我们到底是年轻啊!有时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老是干仗。”郭永波的内心深处还有些珍惜他们相处的那段时光。
其实,在那个特殊的雨夜,尽管两个人对两人之间的关系谁也没有多想,尽管两个人都还不懂得爱情这个词的全部内涵,但凭着青春期的冲动,两个人还是一下子就逾越了人生的一个重要界限。情感上的铺垫省略了,初尝禁果之后,二人几乎是无法自持了,一有机会便鸳梦重温,甚至是在双双按政策回城之后的偷偷同丨居丨之时,两个人对各自的婚姻也没做全面细致的构想。
张巧珍至今仍记得那段日子。那时,两个人的工作还都没有具体落实,处于等待之中,心闷得慌,*便成了一种排遣。不过,多神秘多甜美的事儿,一但被无数次的重复之后,往往就会变得俗气而寡淡。一次,事儿完了之后,看着身边为前途愁眉不展的郭永波,张巧珍突然冒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厌烦。难道他就是我理想中的丈夫吗?难道我所追求的爱情应该是这样?这种想法的突然冒出,连张巧珍自己都惊得跟木头人一样。恰在此时,张巧珍知道自己怀孕了,这使她更加感到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从此,她有意无意的便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动不动就找茬跟郭永波干一仗。就连十几年后的今天,张巧珍也承认,若不是自己故意挑起事端,郭永波对怀有身孕的她总是呵护倍至,甚至连对她大喊一嗓子也不敢……
张巧珍伸手把啤酒瓶拿在了手里,然后用目光示意郭永波把杯子里的酒喝干,随后她给郭永波和自己的杯子都倒得满满的。张巧珍说:“第一次在青年点和你喝酒,我感觉那酒是闻着香、喝着辣,所以那以后我滴酒没沾。不过今天我还要和你共同喝一杯,我觉得无论是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还是今天久别重逢,这也许都是我们之间的一种缘。来,就为这个,干!”说着,她用酒杯往郭永波的酒杯上有力的一碰,一仰脖、一闭眼,咕嘟、咕嘟,一口气就把一杯啤酒喝了个精光。啤酒是下去了,两滴眼泪却淌到了脸上。
郭永波看着张巧珍,觉得手中的这杯酒又融入了许多的内涵。他不想马上把它干掉,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张巧珍。尽管当初分手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但自己仍有许多对不住她的地方。
张巧珍仍旧闭着眼睛,将头仰在椅子的靠背上。过了一会儿,她像说梦话似的对郭永波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你分手的真正原因?”
郭永波显得很平淡,经过了十多年的岁月,他对这个问题早已失去了新鲜感。他不想问也不愿说,只是把一杯啤酒一口干掉,然后静静地看着张巧珍。张巧珍的头仰靠在椅子背上,两个丨乳丨房耸得高高的,十多年前,这个部位曾使他梦萦魂牵。如今,张巧珍的丰韵不减当年,只是自己已不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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