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了这些想法之后,和她交谈的时候自然是显得很不投入,但考虑到妈妈在此住院也不要太伤了面子,所以我就表现得庄重冷静有余而热情不足,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态度。谁知我的这一表现并没有使其感到不快,反而受到了她的赞赏。她在我们见面之后跟张阿姨说:“小孟这个人挺深沉,像个男子汉的样子!”她还希望张阿姨能从中多做些工作。这样,就使得我刚一跟妈说出我不同意,立即就遭到了妈妈和二姐的强烈反对,妈说:“人家能看上咱们,你小子就偷着乐吧,还有什么可挑的!别的不说,就是为了妈妈这一身病你也应该同意才对呀!你也不为妈想想,咱们家若是有个在医院当护士的媳妇,那将来妈若是有个什么大病小病的,咱可就不用求人了啊!”通过妈的一番话,我才知道妈是个“实用主义者”,她这哪里是为儿子挑媳妇,简直就是为自己找特护嘛!可妈妈在病中我又不能呛着妈说话,怕把她老人家气着。看我仍在犹豫不定,一向好管闲事热心肠的二姐也趁热打铁向我施压。二姐说:“人家也就是个头矮点,别的哪样都不错,再说你找对象也不能只追求个头,你没听相面先生说吗,女人雁长脖子细长腿,不是受穷就是短命鬼……。”后来,二姐没经我同意,就再次给我和那位女护士长安排了一次面谈的机会。并让妈妈继续向我施压说:“如果你不同意这门亲事,你就是对妈妈的不孝顺……,”回到家里,爸爸也向我下达了最后通牒:“必须赴约,尽早订婚。”就连二弟广良见了我面儿也笑嘻嘻地开导我说:“大哥,别挑花了眼,那个护士长我见过,挺娇小可爱的,配你满合格,再说人家是党支部书记,会很有发展的。”对二弟的玩笑和调侃我不加理会,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除了同意处一处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围城内外(2)
和她压了几次马路之后,我的爱情之火还是燃烧不起来,看着身边的她,我脑海里交替出现的不是林伟伟就是刘秀芳(过去处过的女朋友)。有时连我自己也弄不懂我为什么会这样。对我这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样子,她却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她特别善于非常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情感。我俩相处了约有两个月的时间,我再一次无缘无故地提出了分手。
她流着泪很委屈地质问我说:“孟广刚,我哪点对你不好?”我一时答不上来。说实话,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我觉得她说话得体、办事稳妥、对我无可挑剔,可我对她就是没有那种触电的感觉,但这话我又说不出口。看我一言不发,她有一次向我承诺,结婚之后她要一辈子对我好。
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说得那么真诚,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我不忍心去伤害一个心里爱着我的女人。
接下来的日子,对她来说,也许是她改变自己人生的极好的机会。当时国家让辽宁省卫生厅选派一个医疗小分队去南也门援外,这个任务自然地落到了红十字会医院。经过政审,组织上打算让她当医疗小分队队长兼政治指导员,一去三年。那年头,援外被看成是支援世界革命的高尚行为,国家在选人上非常严格。许多人都明白,一旦被选上,援外回来后肯定能重用或提拔。可连我都想不到的是,当组织上找她谈话时,她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去。此事过去时间不长,组织上又决定派她去援藏,这回是两年期,她在决定之前问我能不能等她,我也实言相告说:“不能!”结果她又是没去。两次被委以重任又都因婚期临近而被她拒绝,这使得她差点受到处分。她把这事跟我妈妈说了之后,妈就以母亲的威严对我说:“刚儿,人家小张对你那么铁心,为你失去了那么多,你若是再三心二意那可就有点对不住人家啦……”
我终于想通了,不就是讨个老婆,生个孩子成个家吗?令我们俩谁也想不到的是,就在我俩积极筹备结婚的时候,院里突然决定让她带队赴昭盟去巡回医疗,为期一年,而且,不允许她以任何理由不去。得到了这个信息后,我决定将婚期推迟,等她巡回医疗回来再说:可她的想法却是,马上到有关部门把结婚登记手续办了,然后决定将婚期推迟到5月15日,并说到时候她一定抽空回来结婚。
果然如她所说,在我俩结婚正日子的前两天她风尘仆仆的从昭盟赶了回来。结过婚后,她只在家呆了三天就急匆匆的赶回了昭盟。蜜月不满,就留下我这个新郎官一个人独守空房。好在正赶上公丨安丨局准备招干,拟从我们这些借调的人员当中,经过考试择优录取二十名为正式的公丨安丨人员。我也恰好借此机会复习复习,准备应考。考试结果出来后,我的成绩排在第三名,等她从昭盟回来的时候,我已成为一名正式的人民丨警丨察了。
婚后不久,由于我们一个是医务工作者,一个是丨警丨察,工作都是经常的昼夜值班,虽然有个家但见面机会甚少。因此我俩的爱情遇到了不可料想的考验,果不其然,这一切在后来的岁月中得到了验证。
在我结婚后的第二年,也就是1978年4月22日,我们的儿子孟骁出生了,而正是这个聪明绝顶的孩子,一度将我俩的希望推向高峰,又猛然把我俩抛入了痛苦的深渊;不但把我俩的爱情逼向了穷途,也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
二、错位爱情
1984年,我在皇姑区的一个派出所当民警。当时,34岁的我英俊潇洒、神采飞扬,工作中积极热情,生活上无忧无虑。每天,除了所里安排的工作和自身的学习之外,我特别愿意广交朋友。而在和朋友的交往过程中,我尤其愿意和能书善画的人交往,我和“肖大哥”的友谊就基于此。
其实,论年龄肖大哥和我应该是处于两代人之间的距离。当时他56岁,长我22岁,我称他为叔叔也可,叫他为肖大哥也行。不过,熟悉了之后肖大哥坚持让我叫他大哥,他说,叫大哥更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一来显得我还年青,二来称兄道弟显得平等,叫起来也亲切,说话方便,这样我也只能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肖大哥16岁时参加革命,亲历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现职是部队中的一名师职干部。我俩的交往除了因为我是他家居民小区的片警之外,更主要的是肖大哥爱好书画,又和许多书画界的名流经常往来。而我,虽说没练过书法,也没学过绘画,但我对书法、美术作品特别喜爱,尤其是着迷于好的书画作品所表现出的神韵与意境。
艺术是一种创造。“任何艺术作品都是其时代的产儿,同时也是孕育我们感情的母亲”(瓦`康定斯基《论艺术的精神》)。和肖大哥以及他的艺术家朋友接触多了,我对美术、书法作品的鉴赏能力也在提高,对书法、绘画的着迷程度也在加深。但我不想亲自去体验艺术家的滋味,我把这个希望寄托在了当时年仅6岁的儿子身上,让儿子替我去圆这个梦。我儿子孟骁学写书法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不过,我和肖大哥的这种纯君子式的交往,很快就被后来发生的一件事给割裂开来。
这年夏季的一天,我正在派出所里开会,肖大哥领着夫人到派出所来找我。见面的时候我吃了一惊:“大哥、大嫂……有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怎么亲自来啦?”肖大哥拉着我的手,叹了一口气,欲说又止。这时肖大嫂把我拉到派出所走廊里说:“小孟啊,你大哥他不好意思说,我们家遇到麻烦事儿啦,想请你帮帮忙。”……看肖大嫂左顾右盼的神态,又见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挺多,我就拿出了值班宿舍的钥匙说:“这儿说话不方便,咱们到宿舍里谈吧!宿舍里没人。”肖大嫂听后沉思了一下说:“广刚,还是晚上请你到我家来吧,你下班时,我派车来接你。”我说:“那就不用派车了,我自己去吧!”
围城内外(3)
当晚,我来到了肖大哥家的时候,大嫂已将一桌酒席备好了。我心里着急,便开门见山地说:“大哥,你有啥事用得着小弟之处尽管吩咐。”这时肖大嫂接过话茬去说:“还不是因为小凌这孩子!”
肖大嫂说起小凌,我的心里猛然一惊。小凌是大哥、大嫂的独生女,头几年高中毕业就被肖大哥通过关系给送到了部队。小凌能歌善舞,人长得漂亮标致,到部队之后就被调到了一个野战文工团当歌唱演员。谁知正当小凌演技日趋成熟的时候,那个文工团却因故解散了。这样,还是战士编制的小凌也被复员回家,回家之后不久,肖大哥又通过关系先将女儿安排在一家地方政府机关幼儿园当幼儿教师,参加工作不久,小凌为了实现她当歌星的梦,决定利用业余时间到沈阳音乐学院办的一个业余学习班学习,以便经过系统的学习之后,使自己的声乐水平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小凌遇到了什么麻烦呢?我赶忙追问肖大哥。肖大哥先是长叹一口气,随之将头沉沉地低下对我说:“小凌在学习班学习时,认识了一个教声乐的老师,那个老师姓王,年龄快40岁了,他家中有老婆孩子,可不知他用什么手段勾引上了小凌。他们俩个人的事开始我不知道,可最近那个姓王的声称他到了辽北一个民间艺术团当了副团长,还花言巧语地把小凌也拉了过去。广刚,小凌今年才21岁呀,他俩年龄相差那么大,再说他又是一个拉家带口的人,而小凌又有工作。现在都离家出走两个多月了,我和你大嫂去找了一次,小凌说啥也不回来,你说这叫我和你大嫂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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