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肖大哥的讲诉,我也很是为难。 一方面说,这只是一场婚外恋,属于道德范畴,和派出所管辖范围有点不搭边,当丨警丨察的能管吗?而从另一个方面讲,我和肖大哥是朋友,朋友有难处,求到了朋友跟前,当朋友的若不上前相帮,那又怎么能称得起朋友?!正在我左右为难之际,肖大嫂建议说:“广刚啊,你也别太难心,我们只求你穿警服跟我们上辽北去一趟。一是对那个姓王的混蛋起一点威慑作用,使他不敢再威逼小凌;二是我知道小凌最看重你,你去劝劝小凌,小凌准能回来!”不等我说话,肖大哥用手重重地在我的肩头拍了一下说:“你大嫂说得对,你一去她准回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推辞就显得不够朋友了。至于应该怎么去做,我想只要掌握好情感尺度就可以了。因为从情感上说我只是她父亲的朋友。而从法律尺度上说,我这次去是个人行为,并非是以丨警丨察的身份去执法。这样想过之后,我就答应肖大哥说:“那我就跟大哥、大嫂去一趟。但为了稳妥起见,还请肖大哥跟我们派出所所长打个招呼。”肖大哥和我们所长也挺熟悉,自然也是一说就成。
这是个星期日,我和肖大哥、肖大嫂乘座着一辆军用越野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波,来到了坐落在一个小城镇上的辽北某民间艺术团。这是个用土墙围起来的四合院,院内全都是平房,看上去像个农村的生产队或大车店。
肖大哥和肖大嫂来过一次,对环境挺熟,就带着我直接来到了团长办公室。艺术团的女团长一见,忙迎了上来。她和小凌父母打招呼的时候,顺便看了我一眼,一丝惊慌便从她眼里一闪而过。于是,她开门见山地说:“你们上次来过之后,我们也多次做过小凌的工作……但从工作关系上说,肖凌现在还不算我们团的演员……”女团长说这话时,故意加重了语气,意思是让我们明白这纯属于王某和小凌个人的事,与团里没什么关系。肖大哥听出了女团长的潜台词,于是说:“小凌离家出走,与你们团的王晨光有直接关系。王晨光作为你们艺术团的副团长,他是以招收演员为名将我家小凌骗到这里来的。因此,这不能说与你们团一点关系没有。如果您说这是王某人的个人行为或是王某人和我女儿相爱的结果,那我觉得就更不合适。首先王晨光是有家室的人,他没有权力追求我女儿。其次是若不是在你们这儿工作,我也不会找到你们。现在,我已将这个事儿向我们当地公丨安丨部门报了案,公丨安丨部门也很重视。这不,这位就是我们当地公丨安丨机关的小孟同志。”肖大哥几句话,就把我给推到了前线。没办法,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我将警官证拿出来让她看了。女团长看完了我的警官证口气就不再强硬了。她主动握了握我的手说:“哎呀,把公丨安丨同志都惊动啦!”这时我说:“肖凌是政府机关幼儿园的职工,长期旷工离家出走,单位与家长都多次找到我们,要求协助查明原因。我觉得,肖凌如果正式通过组织程序调入贵团,或她与王晨光是正常的恋爱关系,我们都应给予支持。如果不是这样,我希望求得你们的配合与支持,趁事情还没出现更大的后果,妥善处理此事。”听我说完这话之后,女团长才向我们讲述了她所知道的实情:“王晨光是哈尔滨人,他妻子现在仍在哈尔滨工作,家里有个女儿在念小学。头几年王晨光在沈阳音乐学院进修,毕业之后没回哈尔滨,临时受聘于沈阳音乐学院的一个业余培训班当老师。春天的时候,我们艺术团招聘人才,王晨光前来应聘,我们看他专业水平挺高,又很有组织能力,就聘他为乐队指挥兼副团长。来到我们团不久,他就把肖凌带到团里来了。上次肖凌的父母来过之后,我也跟肖凌和王晨光谈过,王晨光倒没说什么,但肖凌说这是她个人的事,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在我看来,肖凌毕竟年青幼稚,你们如果做好了她的工作,这事就好办了。”女团长讲完,我说我能和王晨光谈谈吗?女团长看了我老半天,才勉勉强强地说:“可以。”说着,女团长便出去找王晨光了。
围城内外(4)
趁着女团长去找人的功夫,我对肖大哥两口子说:“一会儿你们先去做小凌的工作,我和那个姓王的谈一谈,让他感到有压力他才不会继续哄骗小凌。”肖大哥说好。
好一会儿,女团长才将王晨光领了进来。王晨光其貌不扬,但应该说很有书生气质。进来之后,他发现找他谈话的是个年青的丨警丨察,脸就有点白了,显得挺拘谨。一见他这个样子,我知道我起到了威慑作用,于是我用手向一把空椅子一指,示意他坐下,随后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说:“我是为肖凌的事而来的,我想了解一下你和肖凌的事。”我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沓纸,像是准备记录口供的样子。王晨光一见,惊惶失措,连忙否认是他把肖凌带到这里来的。并再三强调:“我有老婆孩子,怎么会打她的主意呢?”。他那么一强调,就更让我看不起他,对小凌这么美丽、痴情的女孩,他连个爱字都不敢说,算个什么男子汉。我想来个趁热打铁,于是就极其严肃地对他说;“既然这样,就请你帮忙做一下肖凌的工作,让她今天就随她的父母一同回去。”王晨光听我一说,眼睛直了,怔怔的老半天也不吭声。我一语双关地问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吗?”我边说边站起身来。王晨光慌神了,忙说:“没有,没有问题。”于是我就让女团长把小凌叫了过来。小凌进来的时候,一见是我心里似乎啥都明白了。她刚要跟我打招呼,我抬手制止了她。随后当着小凌的面我又一次问王晨光对小凌是怎么想的,王晨光又一口咬定他对小凌没有任何想法,他也从没爱过小凌,以前都是小凌死皮赖脸的追他……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他的这番表白当时就把小凌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将门狠狠地一摔就跑了出去。
过了十多分钟,就见肖大哥在窗外向我示意,我知道小凌肯定是收拾东西上车了。于是我郑告王晨光说:“关于肖凌离家出走的事儿,肖凌的父亲已向我们公丨安丨机关报案。鉴于她目前尚未受到伤害,所以我们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但我希望你今后别再打肖凌的主意。”王晨光诺诺连声,我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上车的时候,看小凌正将头埋在妈妈的怀里,抽泣连声。
我向女团长挥了挥手,司机一踩油门,车便驶向了回沈阳的路上。
回来后的第三天晚上,肖大哥特意设宴,专门招待我。喝酒的时候,肖大嫂说:“广刚,今个请你吃饭可是小凌的意思,这菜也是她亲手做的。”看到他们一家人团聚的场面,我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于是我说:“小凌能有这个意思,这说明我帮忙帮对了。”
小凌炒完了菜,重新换过了衣服坐到了桌前。肖大嫂得意地说:“广刚,我就知道你去好使!”这时小凌也有点撒娇式的对我说:“我就是冲着孟叔才回来的!”我说:“不恨我就好。”肖大哥说:“这怎么会呢?小凌又不是小孩啦……”
这天晚上,在肖大哥一家人的再三劝让下我喝了不少酒,而小凌表现的更是令我诧异。才二、三天的工夫,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不但恢复了天真活泼、青春甜美的形象,而且当晚带有演出性的表现也令我不知如何是好。
她先是穿一身晚礼服式的白色长裙,以一副雍容华贵的名媛风范来为我敬酒。后来可能是因为洒上了几滴酒,她便很快回到自己的屋里又换了一套短衫短裙出来,透着青春性感,飘着美丽和芳香,我的眼前为之一亮。喝酒结束之时,小凌又换了一套时装,看上去显得纤巧流丽,楚楚动人。
下楼送我的时候,小凌贴在我的耳边说:“孟叔,我今晚漂亮吗?”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说:“请回吧,别送了。”我边说边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这一夜,我心里乱乱的,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过了很长时间,小凌往派出所打电话告诉我说她辞去了政府机关幼儿园的工作,现在正在一家夜总会里当歌手,并希望我有空去看她的演出。我听后只是顺口答应一声,但却一直没有去她说的那家夜总会。因为我觉得,身为丨警丨察,去这种地方有些不太合适。
时光飞快地流逝。转眼之间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和肖大哥来往了,对小凌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再次接到小凌的电话是我被任命为另一个派出所副所长的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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