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时月色已经彻底暗下来,黎明即将到来了。回到家符大刀连澡也没洗就睡觉了。符琼树却坐在床边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制止罗县长挖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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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3-17 08:22:29
23
为了杀一头大肥猪,柳北望险些被人打死。
一天不杀人就得杀动物,不然手就痒痒的按捺不住。一位哲人说:战争让人变成疯子,他们似乎忘记了大敌当前,肩负重任的困境。
常守田吵着说,不杀敌人,躲在村里像个战士吗?
柳北望说,没敌人杀,牛羊猪也得杀它一只,要不那刀枪就浪费了。
大家围绕着要不要杀动物,讨论了许久。
天亮了,符琼树说,你们不要乱来呀。
没人哼声。
刘冬又提醒大家:“你们都不要乱闯村寨呀,出了事谁也负责不了哩。”
柳北望说,今天没肉吃了,我到山上杀只野猪总可以吧。
刘冬看着符琼树。
符琼树说,这地方真有野猪吗?碰上野猪你不一定杀得了他。
石龙说,反正我走不远的哩,碰上野猪就杀掉它,咱们加菜吧。
常守田说,野猪的确很难打的,弄不好还会被它咬伤呢。
其它战士也吵着说,一连几天没吃肉了,喉咙也馋了,有肉吃就有力量呀,有了力量做啥事不行呢。
符琼树说,好吧,柳北望去吧,快些回来呀。
柳北望说,好哩。
柳北望在村外的山坡上转悠了两个小时后,看到一头野猪从树林里窜出地边,低头就用嘴挖红薯吃,他悄悄地走上去对着猪头“啪”地开了一枪,野猪还没来得及喊就倒下了。由于枪口离野猪太近,冲锋枪的声音很小,但极少听枪炮声的村民还是听到了村外的枪声,一下子就涌来了四、五十人。人们围住柳北望纷纷用手指着他,嘴里呱呱叽叽的海南话柳北望一句都听不懂,他装作哑巴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躺在地上的大黑猪,意思是说他是哑巴,杀的是野猪,人群围住他用手指指他,圈子越围越小,突然有人对他伸出了大拇指。
柳北望摇着头,用匕首插入野猪的喉咙,野猪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了。柳北望这个动作惹火了人群,其中有人喊了声“打”,于是树枝、拳脚纷纷落在柳北望身上。他顿觉身上一阵疼痛,但还是镇静地笑笑,哎呀呀地学哑巴挨打的样子。人群并不看他是哑巴,还是认为他是国军队伍里的人,围着他又是一阵拳脚。柳北望身上火烫般疼痛,终于柳北望忍不住了,“咔嚓”一声将子丨弹丨推上了膛,示意要开枪了。
日期:2011-03-18 08:21:55
柳北望又生一招,躺在地下装死。
人群这时才收了拳脚棍棒,但还是围着他骂骂咧咧不愿散去。原来,柳北望打死的不是野猪,而是村民养的猪。
符琼树知道他会惹事,柳北望走后便带着罗三更赶到村外。他们俩笑着迎上去,人群又把符琼树和罗三更围住了。
符琼树不敢说话,不停地向人群点头微笑,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向大人承认错误似的。
罗三更用海南话说:“对不起,我们队伍的兄弟战友得了神经病,又是个哑巴,打死了你们的猪,我们犯了纪律了,向你们认错。”
人群里有个男人说话了,意思是损坏了群众的东西一定要赔。
罗三更说:“一定要赔的,一定要赔的。”
罗三更说:“猪是谁家的?”
人群中没有回答,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当地,家里养的猪是不关在栏子里养的,而是放在屋外任其自由走动。猪也不能跑远,饿了就回来吃,吃饱就走了。长期养在外面的猪,毛都很脏很长,好像山上的野猪似的,很难一下子认出来。
人群中有四十岁的妇女走上前,翻了翻猪耳朵说,猪是她家的。
符琼树低头一看,猪耳朵上系着一个手榴弹拉火环。他纳闷,没有缺口的铜环是怎样穿过猪耳朵的呢?
罗三更对妇人说:“我们赔你钱,对不起呀!”
妇人抬起头说:“要的,要的。”
符琼树无意中看了妇人一眼,那妇人的脸很动人,椭圆型,黑里透红,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她也在偷偷看符琼树。
符琼树对罗三更说,给她钱吧。
罗三更给了妇人旧钞,连在场的人也分别给了一千元。符琼树想,旧钞留下来也没用,很快新政府就要发人民币了。
人群抬着猪吵吵嚷嚷地走了。
符琼树扶着柳北望问:“没事吧?”
柳北望说:“你们怎么不快来,疼死我了!”
罗三更说:“你会装哑巴,又会装死,应变能力不错嘛,怎么会死呀!”
柳北望愤愤不平地说:“挨了一顿打,猪也被他们抬走了,真不值呢。”
符琼树说,放心吧,他们会送回来的,咱们回去等着吃猪肉吧。
日期:2011-03-19 09:56:16
罗三更说,你怎知道他们会送猪肉回来呢?
符琼树笑笑说,那妇人看上我了,不信你们等着看吧。
中午时分,两个男村民抬着半个杀好了的猪送上门来了,那妇人也来了,她经过梳洗变得年轻了很多,头上插着发簪,一身蓝色衣服,脸膛黑红得发亮。她微笑着向符琼树点头。符琼树也装着微笑,眼睛盯着她脸上的变化。她往符琼树衣服口袋里塞进了东西,符琼树不动声色,对她友好给予了微笑,那微笑开始很不自然,但当妇人靠近身边时,符琼树确实发自内心微笑了,几乎是情不自禁的,为什么变化会如此之快。符琼树也想不到,直到后来,符琼树回想当时的情景时,也想不出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午饭,他们吃了一顿香喷喷的猪肉,还喝了当地的米酒。他们的房东范老太太也喝了酒,她的神志好似清醒了许多,村里人说她是疯子,这回真的看不出一点儿疯子的模样了。
妇人塞到符琼树衣袋的是一封情信。符琼树爬在床上打开信一看,浅黄色的纸上写着:“战争之身,炮火中的你,我的心永远向着你,春暖花开时节,我会走进你的怀抱,……”
符琼树说,不会是她写的,她不可能有这样的文化。说完把信给了罗三更。
罗三更说,不会错,这妇人挺有诗意的。
符琼树说,她可能是离过婚或死了老公的呢。
何太顺也凑过来看了看信说;“不妙啊,营长,爱上你的人都是结过婚的呀。”
柳北望说:“这很正常啊,战争可以让人变成鬼,也可以让爱情变态嘛。”
罗三更笑了笑说,咱们不要小看这里的妇女,知书达理的女人肯定有。说不定那妇人就是其中之一呢。
符琼树说,在我们海南读书的女人的确很多,想不到在偏远的村庄也有这么厉害的女人。
刘冬也凑过来说:“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产生爱情,本身就是很幸运的。”
柳北望说,你们体会到了吧,在海南浪漫的事什么时候都可能发生。
何太顺说,你别神经了,你不看看现在咱们是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呀,应该清醒才是。
何太顺骂了几句,符琼树不在乎其实他清醒得很,只不过和自己的部下说说笑话罢了。
符琼树把妇人的信撕了个粉碎。何太顺说,何必呢,留着一辈子有回忆不是很好的吗?
罗三更说,应该留着。
柳北望突然说:“不!留着是一种说不清的痛苦。”
何太顺说,痛苦个鸟,人家又没说白要嫁给你,是你自作多情了吧。
日期:2011-03-20 10:17:19
寒风突然窜入屋里,四周残破的墙壁挡不住它的冲撞,气温骤然降了下来。苏小兵在床上冒出头说,睡吧,谁晓得何时离开这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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