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痕迹——我的苦难童年》
第26节

作者: 岁月痕迹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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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好了这些准备,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该死的你活不了,该活的,丨炸丨弹掉在你的头上都不会响。
  说也奇怪,心中这么一想,还真不怕了,我不出声,也不唱,不像小时候,越是在黑夜,越是在害怕的他方,越是要大声的乱喊、乱唱。我现在要俏俏的、没有声音的往前走。
  想起小时候也真是蠢,本来黑夜,谁也不知道你在那里,你在那里乱喊、乱叫,那不是在告诉人家你在那里吗?

  就这样我一个人在黑夜里艰难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前边听到有哗哗的流水声,但肯定不是河里的水声。随着距离的缩短,声音也由小慢慢变大。到跟前,我根据水的声音判断,水还是很大。
  我放下肩上的竹竿和大包,划着一根火柴,弯腰下去一看,水不是很大,但水路很宽,有三四米,我又不能脱鞋,又跳不过去,我只好在旁边找了几块石头放在中间,然后我挑上竹竿和二个大包以及其它的物品,慢慢的踩着刚才垫在水沟中间的石头上过了这条小沟。
  过了这条小沟,我又行走了大概有十多里路,在经过一个大转弯时,公路好像失去了方向,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感觉到哪里都是路,哪里又不是路。
  最后我选择了较宽的方向往前走,走了不到十分钟,路上的草和刺好像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突然我被一颗柏树档住了去路,我绕过柏树再往上走不到三歩,就被一个石坎,又档住了去路,我放下竹杆篇担,擦了根火柴一看,吓了我一跳,怎么跑到埋死人的坟堆里来了,我拿火柴在周围一照,全是大小不等的、埋死人的坟堆。
  就在我正在害怕时,突然有二只狗不知从那里大声狂吠着串了出来,我真是吓了个半死。但这二只狗只是在距我五、六米远的地方狂吠,他并没有袭击我,我稍稍定了一下神,觉得这二只狗不是在给我壮胆吗?晚上只要有狗一叫,什么狼呀、鬼呀的都还不给吓跑了。

  我慢慢的退回来,从新再找新的正确的路,那二只狗一直狂叫着,把我送出那个坟圈子,送过那个大转弯。
  由于晚上紧张、害怕、恐惧,把累己经忘的一干二净。二个肩膀不停的轮换着挑,根本不敢停下来休息片刻,只是安着常识,心中数着脚步,每走一千米,应该有二里地。走着、走着、数着、数着,不知不不觉走到我公社和临近公社的交界处,那时也没带表,也不知有几点钟。
  但这个地方,我太熟悉了。再转三个大弯,就到了我公社的界内,到了我公社的界内,基本上就到了我家门前边河边的公路上,哪时我什么也不怕了。
  我很快转过了第二个弯,到了这第二个弯时,我才意识到这是个什么地方,在部队几年把这个地方给忘了。
  这个地方使我回想起,在家五八年到六零年前后,我邻近的公社,他们在大修农田水利建设时,准备把河弯道上横插突出的,一个小山头给栏腰斫断,让水改道取直线。这样,一、可以防洪水,二、可以增加很多的农田,当时农民就发杨愚公移山的精神,月月挖,年年挖,听说那个地方叫龙鼻子,挖的时候,土里边出血,挖了以后,停下来,不挖的时候,又从新长出来。

  而且每年挖,每年都要死人,己经死了好多个人。我虽然不信世界上有什么鬼魂,但就是压不住我内心的紧张,我的浑身起鸡皮圪搭,头发直往起树,我用手往下拨都拨不下来,我用手压住,一松手,头发好像是橡皮筋做的一样,又树起来。我好像看到远处就有一个鬼怪正在往我跟前走过来,想把我拉下去。
  正在我惊恐万状,失魂落愧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喂,那是谁?你怎么走到那里去了?那没有路,我回荅说:喂,大叔,我是什么公社、什么大队的,我回家探亲来了,他又说,你是谁家的娃?我说我是谁、谁、谁的大娃,他又说:唉呀,你是那谁、谁、谁吧?我说是呀,他说你赶快往我这边走,我就随着他的声音往他跟前走去。这时我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

  到了他的跟前,他就帮我拿了一个包,我用竹竿单撬一个包在背上,前边放了件皮大衣,轻松的多了,我们俩个说话间就到了我家门前的那条河,他说我到家了,你朝前走一点,就有一个小桥。他也没说送我,我也不好意思提出来。因为到了家,怕人家拒绝我,我就很没面子。
  太晚了,我也没办法,喊任何人帮忙都不合适,我想现在没什么了,就是走到天亮,我也不怕。我慢慢的过了河,走到我小候上小学的学校后边的山跟边,我放下竹竿篇担,稍稍休息一下,准备上山。
  休息大概有十几分钟,还是按奈不住归心似剑的心情,我又挑起那二个大提包,挂着那件皮大衣往山上家里跋。

日期:2010-08-03 10:36:56

  (续)第四十三节:
  这个山坡不是很远,但坡度很大,平时空手都很难上,现在我是疲劳到了极点,还要背着这么重的二个大包。我几呼是上三步退二步,到最后我干碎把包放下来分开,一个包、一个包的往山上倒运。终于上到我生产队的打麦场边,这个打麦场和仑库,离我家只有三百米左右远,但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最后还是一名看麦场的社员发现我,给我指出回家的路。

  我简单整理了一下我的衣帽,把二个大提包,从新挂在竹竿篇担的二头,顺着他给我指的那条路,走到了我的门前,我门前没有大院,我在十米远就看见我家的煤油灯还在亮着,难道我父母他门还没有睡吗?难道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吗?不可能,知道了他们肯定要去接的,他们肯定还在做活,以前小时候在家,他们经常晚上做活做到深夜,这是常事。我又走到我家猪圈旁边,这时我己经能看清我父母正在收拾挫包谷用的大木腰盆,我父亲是背对着大门,他看不到我,我妈面朝大门,她第一眼就看到我,但她根本想不到是我,他问你是谁?你找谁?这时我父亲就转过身来,我父亲一转过来,他就大声喊,咳呀!是谁、谁、谁,这娃简直是凉、凉子,我妈当时就过来拉住我的手,说不出话来,激动的直哭,这时我父亲赶快把我的竹竿篇担接下来放在地上。我妈哭着说:娃呀,你乍这样耍二气子,(形容做事冲动,不记后果)当时己经快凌晨三点多了。

  正是:
  一时冲动做傻事,不记后果差点死。饼干外交立大功,陌生大叔把我送。
  一根火柴趟深沟,误入坟堆狗带路。鬼魂死人都不惊,野狼突袭最担心。
  凌晨三点回到家,父母还在油灯下。并非等我忙农活,家中杂事实在多。
  突进家门母不认,父亲转身看得清。父说我是凉凉子,母说我是二气子。
  四年没有回家了,回家的感觉真好,一切都是新鲜的,家乡变化也很大。我的弟弟、和没有见过面的妹妹她们都长大、长高了,我带的吃的东西,他们就好像是当年我姑夫,他当兵回家给我抓饼干和水菓糖吃,一样的开心。我在部队讲的是普通话,但我在家完全讲的是家乡话。家乡人对我评价很好,说我没有忘本,不像有些当兵几年回家,就变成假狗子。

  为此,我的一个表弟,他后来当兵几年回家的时候,那个普通话变不过来,好多人就拿我来作比较,弄的他很不好意思。
  多少年没吃母亲做的家乡腊肉,还有我最爱吃她做的,用红著磨出来的红著粉,在锅里倒上水,把水烧开,再把红著粉,一边放,一边搅,把它搅成湖状,然后放在烧热油的锅里,等它变成像豆腐一样的红著粉湖湖 ,再把它用锅铲,铲出来,放凉,最后用菜刀切成块,再放到锅里用油、姜、蒜、盐、棘菽、葱,在锅里一爆炒。那种味道真是太美了。

  第一次回家,我还到生产队,干了几天农活,那时冬天都是大修农田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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