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们在山上正在砍阀树木时,刚好碰到一位路过的、山里年青的女教师,这位女教师非常负责任,她一个人,从路上边,下到我们正在砍阀树木的现场,他问我们为什么在这儿砍阀树木?有没有许可证?你们是那个部队的?她连续问了我们三个为什么?开始,我们还真是吓了一跳,我们以为后边还有人,这可麻烦了。
但仔细一看,就她一个人。当时排长还不在现场,我们几个班长还真给她问住了,新兵更不敢乱说话,大家不好意思的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看着,就在这时,二班的班长,他对着那位女教师大声说:现在部队正在抢修断桥,江边急需木料。
只见那位女教师用右手捂住嘴,噗呲一下,直笑的弯下了腰。然后她风诹的说,看来你们是渡江侦察记里边的侦察排长了。说完之后,她就绷着脸,略带严需的说,你们别再说假话了,请你们赶快离开,以后再不要随便砍阀树木了,这样你们如果给有关部看到,汇报上去,再追查到你们部队,那你们也就麻烦了。那位二班长听了这话以后,脸一红,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说什么。我就把话接过来对 对那位女教师说:请你放心,我们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马上走。说完之后那位女教师就离开我们,从新上到公路上走了。
这一年的训练工作,还算是比较顺利,比较轻松。很快到了年底新兵就要毕业的时候。但这个时候,部队的很多传言就开始在连队到处扩散。有说部队要裁军百万,有说部队要往陕西汉中迁移,还说以后不再从战士中直接提干了,都要经军事院校毕业,才可以提干。部队里以后可设什么志愿兵,当时我们还不知什么是志愿兵,只知道听说志愿兵不是干部,但回家可以安排工作。我想这下全完了,三年的干部苗子,就这样要给折断,要给毁了,我心里真不是个丝味。
我当时想,提干不行了,将来能混个志愿兵也行呀,起码这样回家还可以找份工作,要不然又回到那个可怕的农村,那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当时还听说,部队调到汉中转成什么基建工程兵,帮助地方搞基本建设,搞国防建设。还听说汉中的地方全是吃大米,汉中的女子很飘亮,汉中的气候非常好,汉中是一个小江南,是一个鱼米之乡,是古往今来兵家的必争之地。
总之把汉中形容的好像是天堂一样。弄的我们那些兵做梦都在想,快点调到汉中去,不要再吃东北这个己经吃到怕的红高粮米。
说着、想着、梦想、幻想着,转眼七五年最后一个月、最后一天、最后一秒钟,随着一声钟响,墙上挂着的钟,敲完了最后一下,七五年结束了。再敲一下,我们就进入了新的一年,七六年。
正是:
千里探亲寻表妹,未来爱妻不知谁。纵有满腹心里话,嘴边好似有锁挂。
表妹心中委屈多,此时不知对谁说。泪水好似长江水,流尽不知为了谁。
一声钟响辞旧岁,日思梦想别东北。汉中女子胜长娥,四季如春米鱼多。
过年之后连里也没有给我们从新安排工作和分单位,我们都在原单位待命。有一天,我突然接到家里的一封电报,以前没有电话,如果家了有什么急事,电报是最快的了,我父亲一般的事情是绝对不会给我拍电报的,连里通信员把电报送给我的时候,我的手就开始发抖,心里想,肯定是家里出了大事。是什么事呢?是我父亲还是我妈?我不敢想,我把电报打开,一看译文,只见上边写有“母 病 危 速 归”四个字。我想,这可能不是病危这么简单吧。
这又说起梦的神奇和不解之谜,大概三天前的一个晚上,我在梦里梦到我的母亲,好像是在生产队打麦子的麦场上,好多人围着她,用连架在那里打麦子,我母亲她一个人站在中间,手里拿着一条红色的韦巾,在中间又跳又唱,我见到后想把她拉出来,她就是不肯,她还拼命的把我也往中间拉,我又拼命的往外跑,这时我就给连拉带急的给弄醒了,醒来满身都是冷汗。
梦醒之后我就想,梦是反的,她在梦中又唱又跳,这不是个好梦,我正在七上八下时,就接到家里的电报。
日期:2010-08-05 11:32:35
(续)第四十七节:
当兵三年之后,按规定,战士每年都可以享受十五天的探亲假,(不包括路途)我这是第六个年头了,现在又是刚好把新兵训练完,我也没其它太多的事情,我写了一份申请递到连里,领导说:情况特殊你先走吧,手续后补。
第二天一早,我就乘最早的那一班火车,开始往家里赶,这次我来不及带任何东西,我只在一个七一年一起入伍的老乡那里先借了二斤东北鲜人参,在事务长那里买了五斤白糖,就一个有十来斤重的小包。
以前的火车太慢了,也不可能乘坐飞机,只有县、团级以上的干部,凭单位的介绍信,才可以享受坐飞机的待遇。好在以前还是比较正规的,火车站有规定,只要是现役军人,凭电报优先买票,这是绝对没问题的。所以每到一个站,我都不用排队,只要把电报往窗口一递,里边的服务员什么也不用说,只问你去那里,我一说,她就说多少钱,我把钱给她,她就把票给我递出来,后边排队的人也不会有任何想法和说法。
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到西安后又没办法当晚走,忍住归心似剑的心情,在西安车站旅社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又乘从西安到我县上的公共汽车,到了县上又是下午了,好在这一年多,从县上到我们公社的公路基本上通了,但没有公共汽车,只是能通车,那时也没有车可租。
我想上次公路没通,我带着那么多东西,都连夜回到了家,这次公路也通了,我又没带什么东西,和空手差不多,所以我就毫不忧郁的往家里走。
我刚出车站,准备到大公路边上的一个小商店里去买二斤水菓糖时,我在该店门口,碰到商店外边的一个人,和商店里边的人正在说话,商店里边的那个人说,这么晚了你回板岩恐怕要天黑了,外边那个人说:不怕,我开的有拖拉机,回去把路上的柴火装上就马上走。
我一听是到我们公社,我马上用家乡的土话问他,你是那里人吗?他没回答我、他猛一看,是个当兵的,他接着问我,你是那里的?我说我也是板岩的,说话间他反映过来了,只见他惊喜的说:这不是谁、谁、谁吗?。
这时我也反映过来了,原来他是我读小学时,低我一级的小学同学。我心里想,这要是上一次我探家有这么好的运气该多好。他说,咳,谁、谁、谁,你不嫌的话,就坐我的拖拉机,我说看来今天要拖你的洪福了,我都不知用什么话来感谢你才是,还敢说嫌的话。
买完东西,他对我说,你看路边上那一台拖拉机就是我的,我一看,是一台手扶拖拉机,拖拉机的后斗箱上,还坐有一名中年妇女。我那个同学说,你上去坐好,我们马上走。上到拖拉机斗箱上以后,我大声的问他:喂,谁、谁、谁,你知道我家最近有啥急事吧,由于他是司机,拖拉机司机座位,和后边箱斗上的距离又很远,再加上拖拉机发动机的声音又很大,我说什么,他根本听不到,到是和我一起坐车的那一位中年妇女,她听的一清二楚,她看我说的很费力,她接过来对我说,你是谁家的娃?我说我是谁、谁、谁家的娃,咳呀,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那谁、谁、谁,我说,唉呀,对不起,我知道了。
她说:前几天看到你父亲把你妈背下来,到河那边街上卫生院去看病,这几天是舍情况,就不知道了。她又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我一想,我妈发病到是常事,只要没什么大事,我也就心宽了很多。
坐着拖拉机,又是三个人同路,拖拉机很快到了我们的大队河对面,我那位同学把拖拉机靠在路边停下,对我说,我的拖拉机过不去了,你就从这里下去过河就到了,我说,谢谢你,那天你有时间到我家来玩,他说好,接着他又说,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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