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好像变魔术一样,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来一沓钱,说:这里有五千块钱,是我昨天晚上取得,本来是想给你看病用,但昨天是蒋平交的钱,幸亏我今天下午睡觉没去存,你先拿着吧!
我感动得要死要活!
以前都是我给小姐钱,没想到,眨眼间换了天地,居然在小街手里见了回头钱。
我说:“回来我取了钱还你”。
小美说:“你先用吧,不急”!
又想了想,把钱包也拿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一张储蓄卡说:“这里面大概有几万块钱,你也拿着吧,到时候能应急” !
我说:“我去看我姐,又不是干别的,用不了那么多”。
小美非得塞给我,我没推辞,想回来再给她吧!
小美又拿出手机说:“你的手机没电了,咱俩换一下”。
说完把卡就卸了出来。
换完卡后,小美又找了一个塑料袋,把充电器也装了进去。
雷子风驰电掣的到了我家楼下,死命的恩喇叭!
我匆忙的套了一件外衣,冲了下去,小美忽然在我身后说:我也和你去!
我特别干脆的说:不行,好好回学校待着。
雷子凯了一辆锃新的君威。
上车后,雷子说:“这车快,我舅才买的”。
车在沈大高速公路上向北飞驰。
我的思绪也在飞驰。
我这几年似乎已经被哈尔滨的亲人遗忘了,如果我不给他们打定期打电话,就算我死了,他们可能都会不关心。
在我被送到河北后,直到11岁那年,才见到过母亲,从我会说话的时候,就叫我亲生母亲二姑。
16岁那年我去的哈尔滨,在那里见到了自己亲生的两个哥哥三个姐姐。
大哥是很实在的一个人,但是早已结婚,和二姑不在一起住。小哥和二姑住在一起,怎么形容我的小哥呢!或许是我小时候的感情太过于丰富,或许是浓于水的血缘关系,打心里就亲他,在加上他长得血帅(比费祥还帅),嘿嘿!我就以他为荣!可是他不领情,靠!打心眼里就瞧不上自己农村长大的弟弟,他的原话:比猪八戒还能吃,比猪八戒还脏。我清楚记得,我从农村去了大城市没吃过好东东,有时在吃饭的时候,多吃一块哈尔滨香肠他就用很厌恶的眼神看我,不知你们知不知道亲生兄弟的那种眼神像暗箭一样锐利,像哈尔滨的松花江畔腊月的冰层一样寒冷,透骨奇寒,最起码在我的心里是这样的。人,最大的苦痛不是在肉体,而是在心灵之上。就向穷人一样,穷人最大的痛苦并不是没有钱,而是因为自己没有钱而遭到别人轻视。
日期:2011-01-09 23:17:49
红颜素装来 8
哈尔滨的三个姐姐都已结婚。
三姐是个美人,嫁给一个比我还流氓的痞子,嘿嘿,为什么美女都会有这样的下场。谢天谢地,他们就卖哈尔滨香肠,还有俩个小钱,属于小资本阶级,所以有点虚伪的大方,面子上过得去,在我馋的时候,还能像喂宠物一样切给我块红肠吃,毕竟我是她亲弟弟,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就怎么那么没骨气,怎么就那么馋,一块香肠就能把我收买,就这种操行绝对当不了伟大而百折不挠的共产主义战士。
二姐是个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市井小民,还不如三姐,好歹人家还会给我香肠吃。那时二姐穷得没房子,和二姑小哥在一起住,靠,买点冻梨都藏起来一半,晚上一家三口关上门偷偷的吃!这样写不知道二姐骂不骂我,嘿嘿!二姐有句经典名言:“好好出息,将来让你二姐夫(是个四级瓦工)给你找个抹灰的活,一个月能挣800多,比你们农村的乡长挣的都多。说实在话,我二姐有个在城市郊区当瓦工的老公,就有点太瞧不起乡长了。
我的大姐,才算是我的姐姐,也许因为在我们兄弟姐妹中由于她最大,所以最善良,对我最好,大姐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任何的歧视,只有关心。在那时候,不歧视我就够我铭记了,更别说对我的关心。
老天就是个王八蛋!为什么命运对我大姐如此不公平,他妈的那些该死的贪官污吏不死,却轮到我大姐一个善良的人的身上。
又也许,是上天将我大姐接引到真正的极乐世界了吧!那里可能没有忧伤和痛苦。
过了长春,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我看着车窗外的雪,感觉那像是纷飞的忧伤,寒冷而又零乱。
我们到哈尔滨的时候,是早上6点多。
我给小哥打电话,问他们在那里,小哥说在和平医院。
我到了和平医院的时候,大姐已经走了。离开了这个总是给人痛苦,忧伤的纷乱世界。
在大姐的生前,为了照顾她方便,小哥他们在一曼大街的一个旅社里开了一个房间。
二姑在我见我之前没有哭,只是嘴里不停地在骂我大姐就这样仓促的走了,让她伤悲白发送黑发的痛苦。见我之后,忽然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痛楚,放声哭泣!
我们哭作一团。
8点的时候,大哥和我商量:我和他以及小哥在加上大姐的儿子小伟,我们一起去和平医院的太平间看看大姐,二姑拼命的要去,最终让我们拦住。
我掀开了盖在大姐脸上的白布,大姐就那样静静的、安详的躺在太平间的灵床。这就是我的姐姐,亲爱的姐姐!我站在她的身边,把脸贴在她的脸上,我们就这样被生与死的无限距离而隔绝,我在心里说:我就在你身边,姐姐看我,姐姐看我,看我啊!
我看见大姐的头发有些零乱,就轻轻的用手捋顺,眼泪无声的滴落在大姐的脸上,我没有哭出声音,怕扰乱大姐宁静的世界。小伟在低声呜咽,在我扬手擦去他脸上的的泪水时,抱住我的肩膀嚎大声嚎啕!
回到旅社时已经10点多了,我让雷子先开个房间先睡。
雷子非要赶回去。
我说:“不行,你一夜没睡,刚下过雪,危险!有多大的事儿,也要吃饱睡好再说”,雷子只能依我。
大哥他们商量着大姐的后事,二姑仍在不停的哭骂,任我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
我看大哥和大姐的前夫他们在商量,就叫小伟出来,把小美给我的五千块钱拿了出来,偷偷交给了小伟,对他说:“你大学还没毕业,你妈身后事,有你大舅他们在,我也管不上多少,这些钱你拿着你上学用”,小伟想推辞,见我意坚决,就收下了。我之所以没有当大家面给小伟,是怕我哥和我姐她们为难。
下午,雷子睡好了。
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说:“你睡好了要是有事儿,就回去吧”。
我本想对他说声谢谢,后来又觉得不必,我们之间已经不必那样客套。
雷子刚走,大哥就说:“小北,你看有没有必要去趟殡仪馆,提前过去安排一下,我去办别的手续”?
我说:“门口不是有很多吗,咱自己去一样被宰,给他们干,还有个好态度,在哪里不都一样”。
其实殡仪馆根本就不用去,大姐刚推进太平间,就有几个殡仪推销员像记者一样围了上来,推销的都是殡仪一条龙和墓地等服务。
日期:2011-01-09 23:18:41
红颜素装来 9
事儿还挺巧,我刚出医院大门,就碰见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这哥们姓陈,我叫他老陈,佳木斯人,是个实在的好人。在大连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混过几年。
他戴个皮帽子,我一眼认人出来。是他先试探的问我:“唉,哥们儿,你是小北不,还认识我不”?
我仔细一看,认出来了,说:“老陈,你怎么在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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