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游辞盈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游辞盈忽然小声道:
“之前谢师宴那个师兄,不是说他重金属中毒吗?”
虞婳回神,微微点头。
她记得,实验室里以前也有人中毒过,但研究所实验室没有特别剧毒的毒性元素金属,应该不会危及生命。
游辞盈的表情有点不太好:“今天又确认了,是白血病。”
瞬息,饭桌像是静止了。
尽管同门之间会有利益牵扯,因为署名一作二作的事情闹得不太愉快,她和那个师兄也不亲近,只限于点头之交,但毕竟是坐一个办公室坐过一年多的人。
虞婳还是错愕:“怎么会这样?”
游辞盈唏嘘不已:“说是怀疑他租的房子有问题,是那种毒装修的房子,真的太突然了……”
“是中低危期还是高危?”虞婳追问。
“好像是中低危,现在准备化疗,导师今天早上去看了,一直持续低烧不退。”
太过可惜。
已经是高级工程师,又有不少成果,她知道这个师兄家境不是很好,所以他一直在拼命努力,想在香港扎根。
虞婳忽然问:“他医疗费现在弄到了吗?”
“他有一点存款,但很明显不够,他家人也有重病的,老婆还怀着孕没法工作。”游辞盈说起来,都感慨命运无常。
说着游辞盈捂嘴咳了几声。
虞婳立刻关心:“你怎么?”
游辞盈嗐了一声:“没事,呛到了,你别杯弓蛇影。”
吃完饭,刚刚送别游辞盈。
虞婳就拿出手机,复制那个师兄的电话号码。
在手机银行用电话号码搜他账户,通过转数快,输入一串数字,转给对方。
十万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起码够坚持段时间。
她没留名,也觉得没有必要。
去研究所稍微收尾了他剩下的工作,她才走出办公室。
出去的时候,林千隐刚好进来。
林千隐不由得目送虞婳离开,然后不由自主地问身边宫敏:
“我进项目之前,不是说要和虞工一起做这个项目的吗,怎么虞工不在?”
宫敏瘦瘦长长的脸颇有深意笑了笑,但说出口又是光风霁月的话:
“她和游博暂时脱离项目了,你先别管这件事,也不要和别人说,现在正在申请专利的关键时刻,任何举动都有可能干扰项目。”
林千隐忍不住问:“那这个专利有虞工她们的份吗?”
宫敏皮笑肉不笑:“虞工她们都没出什么力,之前一直耽搁进度耽搁了几个月,不得已给面子说是让她们休息,把她们放出去,专利怎么还会有她们份?”
林千隐心里却有疑虑,
虞工耽搁进度?
她可是从很多不同的人嘴里听说,虞工不仅超级高效,而且几乎从无败绩。
她看着手里最终的设计方案,几乎是集国际国内evtol适航要求的最优版本,考虑得面面俱到,优化电机的新方法也融合得恰到好处。
这和虞工她们居然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宫敏看她好像不信,连忙打马虎眼:“走吧,还得忙呢,导师正等着我们汇报。”
林千隐哦哦一声,连忙往会议室走去。
虞婳出了研究所,有车对着她打双闪,她一看,周尔襟坐在驾驶位上,透过车玻璃正明灭不清看着她。
夜晚光线与车灯路灯交织,显得他轮廓大开大合的脸明暗不清,眉骨鼻梁倒影都遮掩了不少地方,留下凌厉性感的明暗交界线。
她心一跳。
脚步想慢一点拖一点,却记得这里不能停车,得快点离开:
“你怎么在这里?”
周尔襟毫无顾忌:“想见到你。”
“早上不是见过了吗?”
“早上我的房门大开,你怎么不进来看看?”
果然他的房间门是故意开着的:“……谁要看你。”
“这么讨厌我了啊。”他从容含笑。
她还是硬着头皮打开副驾驶坐上去:“这里不能停车的,你快开走。”
“我如果一直停在这里,你是不是就会一直和我说话?”
“我会不喜欢你。”
闻言,周尔襟点了点头,颇有风度地认同道:“很严重的后果。”
他直接启动车子驶离,一秒都没耽搁。
虞婳一瞬间语塞。
等红绿灯的时候,周尔襟忽然伸了长臂,从后座拿了束花,轻轻递到她面前。
是白玫瑰,饱满又鲜嫩,水分涨得鼓鼓囊囊,美丽得甚至让人有食欲。
满捧满捧的玫瑰,像一种毫不掩饰的爱欲。
虞婳下意识上身往后退了退:“你要干嘛?”
“送你花。”他声音低磁,泛滥的性感在密闭空间里让人躲都没地方躲。
虞婳的脸上都快挂不住表情了:“你为什么又送,上次送的花还没枯萎呢。”
片刻,他似思考了一下,略颔首道:“原来你喜欢这个频率。”
他又道:“可以,下次要送之前,我会进你房间看看上次的有没有枯萎。”
“……不准进我房间。”
他似思考地呢喃:“婳婳,你怎么不礼尚往来?”
虞婳看红绿灯还剩不到十秒,她怕影响开车,一把接过那白玫瑰,却难为情又嗔怒,小声吐槽:
“……你真的很坏。”
周尔襟看着前方的绿灯,唇角扬起轻笑,驶向前方。
虞婳抱着那满捧的白玫瑰,有种无与伦比的拥有感,好像这种就会是她往后的日常,历经辛苦之后拥有的幸福。
她偷偷窥一眼周尔襟,没想到立刻被他抓住。
“我等会儿在前面那个路口把车停下来。”
虞婳不解:“停下来做什么?”
周尔襟淡定:“让你看我。”
他怎么这么厚脸皮。
她义正言辞强调:“我没有要看你。”
“那你刚刚在欣赏什么?”他不急不慢。
她立刻道:“我没有欣赏你。”
没想到他平和又从容自信,故意逗她:“此地无银三百两。”
虞婳闭了眼,感觉自己要绷不住了:“你把我在前面放下,我要下车。”
周尔襟看了一眼前面,确认是什么地方:“想和我去逛街?”
“也可以。”他悠然从容,“我正好还想送你一对耳环。”
“……”虞婳别过脸去,“你不要说话了。”
周尔襟温柔问:“怕我勾引你?”
“你这样勾引不到我。”
他敏而好学:“那我应该怎么做?”
周尔襟说话几乎尾音都是气音,轻飘飘的,都像是呢喃。
“说啊。”
她紧抿着唇不说话,怕自己一说句什么话,他又要接过话头挑逗她。
见她不说话,周尔襟慢条斯理逐字逐词地问:
“还是你想要小房间,孤男寡女,上下其手?”
回忆猝不及防涌入脑海。
虞婳想起上次他脱光了就围条浴巾让她抱,她想起来忍不住的羞耻,微微咬牙。
周尔襟是故意的,他自己的心意明明他自己就知道,还故意装什么都不知道叫她来抱,还要她摸他。
光是想想,热气就止不住地往脸上爬,她甚至怕周尔襟看出她在想什么,微微侧过脸去,假装在看窗外景色。
他怎么这样。
但她眼前莫名挥不去他那时的样子,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好像都重新出现在眼前,清晰的腹肌胸肌手臂肌肉,甚至他身上的香气都还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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