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有点难为情,不自觉握着安全带,偏着脸不让他看。
没想到周尔襟忽然把车停下来。
她反应迅速:“我不要和你逛街!”
闻言,周尔襟觉得有点好笑,他温柔道:“到家了。”
虞婳抬眼一看,才发现真的到家了,她真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闭着嘴不说话了,感觉说多会错多。
周尔襟先一步下车,过来帮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手搭在车门上沿,温声细语:
“要我帮你拿包和花吗?”
男人背后是别墅内暖融融的灯火,给他高大身影渡上一层光晕,英朗斯文的五官平白多了温柔,他衬衣袖子挽起露出青筋游走的有力小臂。
莫名的人夫感。
像被感情滋养过,所以诞生了游刃有余与松弛满足,带着成熟的责任感。
她甚至看得被帅到了一下,却立刻微微别开脸:“不用。”
周尔襟却没听她的,让她自己拿这么多东西,她下车的时候就顺手接过了她的包。
他真接过的时候,虞婳却没有抗拒。
周尔襟眼底泛起笑意。
他还温声问:“今天晚餐吃的什么?”
语气像一个刚把孩子接回家的爸爸,问在幼儿园里发生了什么。
“……吃的东欧菜。”她还是答。
“好吃吗?”
“挺好的。”
“餐厅在哪?”
他一连串清晰的追问,虞婳莫名觉得熟悉,上次就是这样被他问出做梦梦见他的事。
虞婳立刻停止了回答。
周尔襟也发现她不说话了,淡笑着问:“怕我问出什么来?”
虞婳感觉自己不能说,她经常去吃,他知道了,怕会过去逮她,她还是想有点自己空间的。
她敷衍一句相当于“改日请吃饭”的话:“没有,你别问了,下次带你一起去吃。”
没想到他淡定接招:“下次是什么时候,我周一就有空。”
周一是明天。
“……”她忍耐着,不看他的脸,“周一我们不是约了去看音乐剧吗?”
他从善如流:“嗯,差点忘了,你特地约了我。”
“我要回房间了,你不要跟着我了。”她抱着花微微瞪他。
她会瞪人实在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周尔襟眼底含笑地看着她。
她瞪人不是娇嗔,是冷艳的美人嗔怒,墨发如瀑,肤色近霜,带有凌冽水艳和冰冷傲慢质感。
像极致冷漠的一朵清莲,保持着遗世独立不动声色的姿态,却被人惹了,于是生气瞪人一眼。
他觉得可爱,淡笑着忽然提起:“刚刚在车上是骗你的,其实我没有打算带你去买耳环。”
她心里莫名像弹空一个音符一样有点失落。
他拿出一个珠宝盒,轻轻递到她手上:“我早就买好了。”
丝绒的正方体珠宝盒温柔地塞入她掌心里。
周尔襟云淡风轻道:“它很配你,回去打开看看。”
虞婳手心突然被塞了个东西,她不由得停在原地和周尔襟四目相对。
周尔襟也不走,站在原地和她四目相对,依旧含情带笑的眼睛浓郁得似要吻人,有一种能量丰盈的引诱感,好似要引诱她和他在这里拥抱接吻。
明知他故意的,她却站在原地没有躲他的眼神,莫名其妙舍不开一样的,被他的眼神注视着竟然是一种享受。
周尔襟低声:“婳婳。”
她“嗯?”一声
“不要再看我了。”周尔襟温声细语,“再看我,我会以为你要吻我。”
她脸一热,立刻避开他视线,想进自己房间。
但她一手珠宝盒,一手是花,根本空不出手来开门,忽然有股温热气息从背后探过来,一只大手替她打开门,对方的胸膛离她的背脊肩膀只有几寸之遥。
她不敢挺直背,否则就会落入他怀中,直到感觉到那股气息离开,她才敢直起身来。
周尔襟体贴地将她的包挂在门后把手上:“晚安。”
虞婳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眼神依旧如深邃不见底的水潭一样,却是润泽的,她不敢多看,移开视线:
“……晚安。”
回到房间,虞婳在满是新鲜莲花的室内,轻轻放下今天又新收到的玫瑰花。
她坐在床尾沙发上,轻轻摁开珠宝盒的揿钮,机括瞬间弹开,里面是一对钻石耳骨钉,晶莹璀璨,折射率高得像水流出来了一样光彩夺目。
耳骨钉。
她一贯佩戴透明耳针,耳骨打的洞很不明显,他发现了。
最重要的是,那是一对飞机襟翼一样的耳骨钉,明确的襟翼结构,即便在钻石雕琢下也清晰。
它很配你。
她突然之间意识到,
什么它很配你,原来他说的是他很配你。
他在说他自己。
他很配你。
她又嗔怪又莫名高兴。
甚至可能可以说是…甜蜜。
很轻很轻,莫名其妙的几分甜蜜。
因为周尔襟。
这种心情实在奇特得她有种世界在翻天覆地的感觉,从未想过视为大哥的人会和她这样。
甚至于认知到这可能是甜蜜的心情,都让她觉得有被溪水冲刷过的清凉感。
哪怕那甜蜜不算很浓郁,甚至很淡,但已经意味着有什么不同了。
她走到衣帽间的穿衣镜前,将头发撩到耳后,把那对襟翼耳骨钉戴在耳尖上。
冷冽肤色与璀璨钻石互相呼应,平白多了精致与清丽感。
他没说错,的确很配她。
她甚至在戴上的一瞬间,就想到了要穿什么衣服搭配它。
虞婳故意克制着自己,不去换衣服搭这对耳骨钉,有意将这对耳骨钉带来的冲击感降低。
她不想太快。
点开手机想随便看点什么。
刚好游辞盈发了条消息过来:“我就知道,我网恋又失败了。”
虞婳有种想要什么就来了什么的感觉,顺水推舟回复:“你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一轮网恋?”
游辞盈:“你知道的,科研的时候真的很想找个嘴亲亲,好孤独好寂寞。”
“……”虞婳,“这次是因为什么?”
游辞盈:“在网上还好,奔现之后发现是超绝短择金融男,只想situationship(非正式关系),不想长久恋爱。”
明明是很平常的话,虞婳此刻却有难言的共鸣,她也想要长久的关系,不想在劣质的关系中无端消磨时间。
如果是对的人,花的时间长一点都无所谓。
她终于有命运稍微善待她的感觉。
游辞盈像是想起什么:“你和你未婚夫咋样啊?”
斟酌再三,虞婳试着倾诉:
“我觉得他可能之前就对我有点好感。”
那边的游辞盈震惊了:“这么爽!!!”
紧接着,游辞盈才反应过来:“难怪他对你这么照顾,照顾到每天给你送饭,又送你那些绿植!”
虞婳往回捞:“应该只是有点好感,会稍微关注一下我。”
游辞盈:“那也很爽了,联姻对象是大帅哥,而且帅哥还喜欢你。”
虞婳不欲太多谈论:“低调。”
翌日虞婳出门前,多番思索,还是散着头发,让头发遮住了戴着襟翼耳钉的耳朵。
不想让周尔襟一下就发现她戴了。
下楼却发现周尔襟不在,她只好撩起头发,默默一个人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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