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无罪》
第38节

作者: 江小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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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睡不着,专注地听了会儿窗外,我躺下去,他背着我躺着,我去抱他,他咕哝了句:困死了,快睡吧。他把我的手轻轻掀掉。
  我就在他的旁边躺下,渐渐睡着了。
  等我例假走掉,走干净了,我给他打电话。我例假没走完时,我也想打电话给他,叫他来我家,但是我没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可能会不愿意来,单纯地来陪我睡觉,我不好意思打给他,或者说白了,我不好意思麻烦他。
  做人做到这步真说不清是好是坏。虽然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爱,可是爱难道能做做就出来?不是我那么懂礼貌,善解人意,为别人考虑,而是我实在不自信,我有多大砝码去要求别人的感情呢?
  那天我给他打电话前还犹豫了一会儿的。终于打了,他说,他要回家,回老家看望父母,等会儿就到火车站去,我只好怅怅地祝他一路平安,放下电话,看看晴朗的天空和无限美好的夕阳,心里啥感觉也没有。
  又过了一个周,我想他看父母也总该回来了,他还得上班不是。这天是周五,我快下班时打电话给他。这回打的时侯我也有犹豫,我这是怎么了?我难道真成了很贱的那种人?非要上赶着找人去干我?我就这么没有自制力?我就这么欲望超强?我就这么成了欲望的奴隶?
  可是随便怎么都好,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其实我后来想,我也不是仅仅是性欲难以扼制,而是,怎么说呢?我有一种隐隐的担忧,我感觉他有点变了,但是我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个变法,老实说,我还是珍视和他的关系的,即使是性伴侣。因为我不想再去找,或者说我不想我的家再换个男人来。朋友你该知道我的心里已经有很深的恐惧,这种感觉远比性欲能打倒我。

  电话通的时侯,我的手微微有点抖。女人的预感总是很灵,可是这种很灵的预感一点儿也不妨碍女人眼睁着跳下面前的坑。
  你今天有时间吗?
  待会儿还有事。
  我一会儿去买菜,做几样蔬菜,你喜欢吃吗?(天,我这样说的时侯,着实有点可怜自己。)
  日期:2011-01-05 23:06:33
  他停顿一会儿,说那好吧,一会儿我过去。
  下了班,我就去买菜。他说的还有事,我没有太放心上,一是我认为可能是他的托词,先前还在拿架子,二是我以为他只是说不想在我家过夜。

  他来的时侯,我其实刚刚进家,刚刚放下蔬菜,因为他的工作单位在市区,而我的单位在郊区,他单位到我家十分钟,我从单位到家至少三十分钟,这是不堵车,不堵车的时侯是非常少的。
  他进了门,就说:“饭还没做好?”
  我说我刚进门呢。
  怎么这么晚回来。
  我心里对他那副吊儿郎当的少爷模样有点反感,但是我克制住了,我可是请人来的。

  我去厨房做饭,他到厨房晃悠了一下,说:“要帮忙吗?”
  我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好。
  他在客厅打开电视看。
  我做好了饭。俩人坐沙发上吃。他一边吃一边按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我不发表意见。我想在我家里,我还是不要太自恃的好。
  电话来了,他拿起电话走到我的卧室接。即使他压低声音说话,我也能听出电话那头是个女的。
  等他回来,我有点酸酸的说:“又去哄小妹妹了?”

  “说什么呢,一同事。”
  “怎么没见过你哄我?说话还那么温柔。”
  “我没哄过你?我没哄过你吗?”
  “没有。你什么时侯哄过我?”其实我想过他的事我不管,但是他上次跟我说,他有跟一个19岁的女网友同睡他那张小床,他说他啥也没干。谁相信?反正我是不相信。
  “最近有骗几个小姑娘?”
  他把饭碗在桌上一顿,“你要是再说我马上走。”

  我低下头吃饭不吭声。心里很难过。我们现在已经是草木皆兵,以我女人的敏感不会感觉不到,不会没意识到某种潜在的危险性,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此放手。我这是怎么了?
  酒呢?有没有。
  好像还有一瓶吧。
  怎么又没有酒?要知道我来的路上就买了。
  我有点委屈,谁规定的必须有酒啊?他还真是小孩子,小孩子才会这么不讲道理。而且你既没说要喝酒,也没问我家里有没有啊。
  我找到一瓶啤酒,又找出两个杯子,他说你别喝了,女人喝酒不好。

  你又不是第一次跟我喝酒了,怎么又说这话?但是我只是心里想了想,嘴上却说:“不行,我就喝。”
  他无奈,给我倒了一点。
  这顿咸淡不知、没滋没味的饭总算吃完了。刚把碗筷收到厨房,他就在沙发上伸出胳膊揽住我,“想我没有?”
  我扭开脸,语气僵硬地说:“没有!”
  但是他说:“我想你了。”手伸进我的衣服里面,开始抚摸我的胸。摸了一会儿,他就想在沙发上做爱。我赶紧推他,这怎么行?他说那到里面去。

  “刚吃完饭,不好。”
  “可是我很想。”
  我认真地问他:“你是真的想,还是待会儿有事,急着走,才心急要做的?”
  他说:“是我真想。”
  我跟他纠缠了一会儿,我认为刚吃完饭对身体非常不好,但是他又非常坚持。后来我妥协了。但是得洗澡,我说。我知道刚吃完饭洗澡也不好,可是洗澡可以稍微缓和一下。你们说,我是不是太软弱了?

  我去洗澡的时侯,居然恶心得差点吐了,我的身体因为酒精和热水的缘故有点发红,我感觉胃里还生硬地堵着些食物,它们还没有消化,它们倔强地呆在那里,让我难受。
  洗完澡出来,我非常地委屈。我已经感觉到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是我好象是支在弦的箭,这箭又不得不发。我和他在卧室的床上做爱。他照例很快的做完了。我们又并肩躺在床头,但是我们无话可说。只好不咸不淡地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突然,他的电话响了。他接电话,并且之前嘱我一声:不要说话。接了电话,很简短地挂了,他就去穿衣服。
  你要干嘛?
  我有事啊,得走了。

  我一下呆了。为什么我会反应这么大呢?我们做爱有一个习惯,第一次他总是很快,然后从第二次才会真正地做。所以第一次我一般都什么感觉也没有。我总是期待他的第二次。作为男人,有过第一次当然也算作泄欲了,我想男人就算是感觉没有非常好,也不可能坏。但是我不同,我是女人,我感觉非常坏。
  我们吵架。不吵是不可能的。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对我。他的理由也很充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有事的,人家已经等了我很久了。
  我以为他说的有事,指的是晚上不在我这过夜。即使他有事,即使他去跟别的女人约会,但是如果他不是这样草草地做完第一次,在我正郁闷的时侯就突然走掉,我可能也不会这样。
  我盯着他,我的双眼肯定充满了火,像马上就要烧起来,或者马上爆炸。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是你叫我来的。我告诉过你我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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