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斋志异》
第54节

作者: 第五支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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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里也有一个疑点,穆有道如果头盖骨是金属的,那么应该遭遇过一次很惨烈的车祸,整个头盖骨都被削掉,在那样的情况下应该九死一生,即使能马上送到医院,被抢救回来的可能性也不会太高,可是他活了,而且好好的。这件事情穆有道的资料里并没有,是听新哥说的。如果前一次复活的可能性发生概率是万分之一(当然应该更小),后一次存活的可能性发生概率也是万分之一(也应该更小),那么穆有道存货的概率是万分之一乘以万分之一,那就是百万分之一。

  这个概率,可以说是个奇迹,能简单地说,是因为穆有道很幸运吗?
  如果只是穆有道幸运,也就是张玉琳以前反复说的要接受一定的巧合不要寻根问底,那么,他初中好打架斗殴,初中毕业就失学在家,92年之前都在采木场上班,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接触到了收藏,并成为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老红木家具店的老板呢?要知道,红木家具的水很深,因为动不动就涉及上百万的款项,所以一般收藏者是不敢玩红木的,更别说做红木生意。
2010-9-5 21:08:00
  我对着汪启正的电子邮件发呆,大脑在飞速的旋转,忽然我的身体整个儿僵住了,从电脑屏幕上,隐约能照射出背后的窗户,窗户外面仿佛倒垂着一个人,她小小的,象壁虎一样攀附在玻璃上,她留妹妹头,穿着白天那套黑裙子。是刘离!我猛地转头,窗户外面是霓虹广告,一束束强光直射向天空,至于那个妹妹头的人,仿佛从来不曾出现。我一时松软下来,难道所有的一切还是双城后遗症?那块玉鸮对我的身体也产生了影响?

  我忍不住给汪启正发邮件,他很快回复了。
  “如果你觉得可能有问题,尽快去医院做个尿检,但我感觉不会是,因为那种成分的潜伏期不会这么长。”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做了个尿检,结果一切都正常。我满心狐疑地回到了大雅斋,趴了一会无所事事,忽然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陌生人,个子很矮,穿了一套很劣质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个旧皮革手包。我招呼他坐下,他也不说话,坐在椅子抽了一根烟以后,从皮革包里摸出个东西,大概有烧鸡那么大(码字的时候正饿着,各位看官原谅我奇怪的比喻),一层一层裹着报纸从外面判断不出里面会是什么。陶器?青铜器?我心里暗自猜测着。他慢慢拆着,他有一双很粗糙的发黄的大手很象长期务农的农民的手,好一会儿,从报纸里摸出个黄杨木雕来。

  黄杨木是一种常绿灌木,树皮灰色,有规则剥裂;茎枝有4棱;小枝和冬芽的外鳞有短毛。叶倒卵形或倒卵状长椭圆形至宽椭圆形,长1—3厘米,宽7—15毫米, 背面主脉的基部和叶柄有微细毛。这段解释来自于百度百科,刻板但很准确。我来简单的说点吧,黄杨是一种常见于华北、华南和西北的树木,逢冬开花,春到结子,它生长缓慢躯干不直很难成才,一般直径20厘米的黄杨木要生长数百年,大概因为它有韬光养晦君子避祸的品性,所以有“木中君子”之美誉。它的木质坚硬细密,可以横刀无阻的雕刻,不起毛刺,所以是雕刻的上好材料。最早的黄杨木雕,是元朝至正二年的铁拐李像,现在存放在故宫博物馆。因为黄杨的木材呈淡黄色,非常接近于黄种人的皮肤,因此很适合雕刻人物,而经过岁月的淘洗,黄杨的木色会更加深沉,如同象牙但没有牙裂,木色润泽如玉却触手发温不似玉石的凉寒,所以别有风情深得一些人的喜爱。

2010-9-5 21:27:00
  眼前的黄杨木雕就是一个清中期的武官雕像,它大概高有20多厘米,颜色是一种深象牙黄,不是名家手笔但形象栩栩如生极其生动。他衣袂飘飘,手扶剑半叉腰,长髯随风,双眼微眯神色略有惆怅,仿佛是一代儒将,或者就是戍戎边关的范仲淹?它无一细节不具体,无一微处有瑕疵。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尤其是那种岁月赋予木雕的灵气和光泽,深深打动了我。
  我问他,你打算卖多少钱?
  客人伸出了一个巴掌。

  500?我问。
  他笑了,我忙加了一个零,“5000?”
  他点点头,看来我对他的身份估计有误,他绝对不是一个农民,农民不会开出这样的价格。我一时犹豫了,尽管最近几年,黄杨木雕的价格节节高涨,但相对于其他品类的收藏,还是低很多的。1995年上海朵云轩拍卖会以22万元拍出一件清代黄杨木雕如意观音;02年北京翰海拍卖会上,一件高为11.7厘米的清代黄杨木雕笔筒,成交价高达68.2万元;2005年一件清代黄杨木瘦骨罗汉在翰海获价77万元;2006年中国嘉德推出的两件清代名家朱子常的黄杨木雕,一件为黄杨木送子观音,成交价55万元,另一件黄杨木三星拱寿,成交价41.8万元。众位看官请别为这些数字所误导,其实拍卖会的价格不能说完全不能反映市场价格,而其中的问题实在一言两语很难道清。

  总之,这件黄杨木雕市价不会超过10000,这位客人着实很精明,他开出的价格很鸡肋,我收了,不亏但也没多少油水,我不收,又觉得这个价格错过这样一件藏品很可惜。
  我略微犹豫了一下,问他,不能降价?
  他摇摇头。
  我还是顶不住武官的诱惑,于是和他去银行转账付款,回来正好遇到邰青,她问我:出去了?
  我嗯了一声,冷着脸不愿意多话。
  邰青拦住我,“那天真不好意思,我打刘离是因为心里有底火,早晨她刚换上一身衣服,马上用小刀切得稀巴烂,我这么多年为这个孩子不知道操了多少心,人家都劝我再生个,可我就是不忍心,我怕再多个孩子委屈着她,可她老是这样,从来没体谅体谅我们大人有多不容易。你相信我,我真不是冲着你,更不是因为你吃我一口饭就心疼的那种人。”
  她口吻特别真诚,可我心里未必相信她的话,但所谓不打笑脸人,人家好心解释,没必要让人下不来台。我就笑,“你别放心上,我刚收一件黄杨木雕,着急回去看看有问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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