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说:“我已经录下来了。”
王子斌说:“妈哎嘎哒,真是他害死的姑娘。”
赵培泉摇摇晃晃着爬起身,趔趄着向外走去,一边跌跌撞撞的走,一边断断续续地喊着:“我错了,小翠,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推下水,是我害死了你。我该死。我该死——!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小翠……小翠……小翠……”
日期:2011-4-13 9:23:00
赵培泉疯了。
这一夜,德发老汉、赵大娘、小翠爹、小翠娘、文静,张二楞做了一个相同的梦。六个人都梦到自己坐在村头的大槐树下喝茶,边聊天,正聊着,忽然一阵清风袭来,光影中,一对俊男靓女携手走来,是小翠和赵培泉。小翠还穿着那件蓝底白碎花衬衣,黑色健美裤,俊俏苗条,赵培泉一身军装,挺拔英武。小翠笑意盈盈,轻声说道:“爹,娘,我该走了。大爷,大娘,泉哥也陪我一起走了,我们要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她又看向文静,说:“静妹妹,谢谢你帮我找回了泉哥。”张二楞愣愣地看着两人。小翠又冲他微微一笑,真诚地说:“志成哥,谢谢你一直对我好,但我们有缘无分。你和嫂子,好好过日子吧。将来,你还有大出息的。”赵培泉双膝跪地,给几位老人磕了三个响头,说:“爹,娘,我也走了,儿不能尽孝了,你们自己多多保重吧。叔,婶,你们放心,到了那边,我会照顾好小翠的。”起身,他也看向了张二楞,说:“兄弟,下辈子,我们再做一回兄弟吧。”小翠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深情地凝望着他,说:“泉哥,我们走吧。”又一阵清风袭来,两人的身影飘飘地飞向了远方。
日期:2011-4-13 9:26:00
14
张二楞离开之前,特意来到营地,见文静。
“那天,对不起了,文作家,谢谢你。”他依然戴着那副大墨镜,很诚恳地道歉。文静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没关系。”
张二楞说:“哪天有机会到兖州,我请客。”
“谢了。”
张二楞掏出张名片,在上面又添了个电话号码,递给她,说:“这个电话,我24小时开机。”
文静说:“谢谢。”接过来,看也没看,随手装口袋里。
“以后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他又桀骜地添了一句:“在省内,没有我摆不平的事。”
“谢谢。我们该去工地了。再见。”
“再见。”
看着他的豪华奔驰绝尘远去,王子斌说:“知道现在网络最流行的用语是什么吗?‘没文化,真可怕。’”
徐波说:“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孟兆霖说:“靠,黑钱都让没文化的流氓挣去了。什么世道。”
日期:2011-4-13 9:28:00
化验结果终于出来了:是石膏体。排除了火山岩的可能性。
钻机又隆隆开启了。
“提上来了提上来了,小心点。”钻机又一次将岩芯提了上来,大家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高翔迫不及待地取出岩芯。
李国义眼睛一亮。那褐色的岩芯是那样的熟悉,这不是铁矿石是啥?他一把攥过岩心,仔细看了看,然后一个蹦高跳了起来,像个孩子似地兴奋地大叫着:“铁矿石!铁矿石!我们找到铁矿石了!大铁矿找到了!”
工地顿时欢腾起来,队员们欢呼着,跳跃,孟兆霖、徐胖子、吴涛、李伟刚、王远东、庞大帅把金忠奎和李国义抬了起来,王子斌兴奋至极,把安全帽也抛向了空天。
文静站在钻机旁,含笑看着他们。
豆娃却很失望的样子,说:“才1800米,就不打了?”
“这已经刷新全国最深记录了。豆娃,我们就是这么落后啊,再说,矿已经找到了。”文静说。
“什么时候能钻一百公里啊?”
“一百公里?那不钻到地幔了吗?钻那么深干什么?”文静很奇怪地问。豆娃说了句让她大吃一惊的话:“他们,可能在地下。”
日期:2011-4-13 9:32:00
15
物化探勘察院调集来11台2000米至3000米的钻机,对矿段进行重点钻探。,金忠奎和李国义放心地先撤回城里,文静把豆娃也带上了。豆娃爹娘说:“闺女,把娃交给你,俺放心。”文静说:“大爷,大娘,您放心。我一定把豆娃好好的送回来。”走的那天,村里很多人都来送行。德发老汉和赵大娘给文静装了些地瓜、绿豆等自家种的土产。文静在两位老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她真不敢面对两位老人饱经风霜的脸庞和含满沧桑忧郁的眼神。老人握着她的手,说:“闺女,不怪你,是我那没良心的大小子自己混了,以后,有空再来玩,大娘还给你烤地瓜吃。啊?”文静叫了一声大娘,抱着老人哭了。大黄一直追在车后,跟着出了村,到了大马路上,目送着车子驶远,还低声吠着,呜咽着,恋恋不舍。
回到省城,金忠奎和李国义同时住进了医院。
“小文,你看,这是金院长的片子和MR检查报告单。”孙浩楠把金忠奎的颅脑磁共振脑影象片子和报告单递给她。在牛头村,金忠奎的头疼病又犯了几次。
文静先看报告单,只见上面写着:脑灰白质分布自然,交界清楚无移位,信号未见异常。脑池及脑沟形态、大小、信号未见异常,脑室系统形态、大小、信号未见异常,脑中线结构无移位。
“也就是说,脑部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可以排除颅脑器官性病变,但神经系统,是否神经性头疼,还不好说。”
文静俯身询问病床上的金忠奎:“金院长,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金忠奎说:“好多了,现在一点都不疼了。谢谢。”
豆娃轻声说了一句:“蛇走了。”
“什么?”孙浩楠听清了,但没听明白,问,“蛇?什么蛇?”
豆娃说:“天生万物,皆有灵性,那条蛇,活了三百多年了。”
文静蹲下身来,问:“豆娃,是你把蛇弄走的?”
豆娃不答,却盯着孙浩楠,小手一指他微隆起的肚子,说:“你肚子里,有块石头。”
文静看孙浩楠。孙浩楠倚着桌子,右手托了胳膊肘,左手摸着剃得干干净净的下颌,蹙着眉,看牢他。
文静低声说:“豆娃,别瞎说。”
“他没瞎说,”孙浩楠说,“我昨天刚查出来的,胆里有个小结石。”
“啊?真的啊?你们医生,也长病啊?老孙,你没事吧?”文静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很小的一块,还不如豆粒大。通过药物就可以排出来。”孙浩楠轻描淡写地说,又笑道:“医生也是凡夫俗子,也要吃五谷杂粮。人哪有不长病的。”
文静用卷起来的报告单拍了一下他的肚皮,说:“老兄,不是我说你啊,你那烟酒该戒戒了。再喝,嫂子就该拿三寸金莲踹你了,平时也该加强锻炼,不是低头舞弄手术刀,就是挥舞如椽大笔,那哪成啊?平时怎么说病人的啊?”
孙浩楠说:“哎,文静,我怎么觉得你去了没几天,回来说话口气都变了?”
“是吗?”文静微一愣,转了下眼珠,笑道,“跟着泥瓦匠混三天,不会砌墙也会搬砖。你不知道那三剑客——,哎,对了,我托你的事问了吗?”
孙浩楠有些为难地说:“问了,可小护士们一听,是干勘探的,就都——”
文静说:“干勘探的怎么了?你没跟她们说,那可都是纯爷们啊。”
“说了,可人家小姑娘,唉,文静,现在这个社会,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比一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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