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地质勘探中的诡异事件》
第4节

作者: 陈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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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怕下雨,睡觉前我们合力把床板移到尽量靠里墙的位置,这个墙上有扇小窗子,窗子上板条钉的还算严实,窗外是个黑漆漆的水塘,大概有两亩地那么大,呈不规则的长方形,白天的时候我到院子周围晃的时候看过,塘里的水很黑,不知道有多深,周围以前应该是种的有竹子的,不过现在都只剩下些竹根,杂乱的簇拥在水塘边。
  我们不知道谈了多久,于涛有了尿意,我们住的地方离茅厕有些远,那家伙懒得去,就直接出门去水塘边解决。

  我的肚子有些饿,这些年的伙食难见荤腥,所以饿的快,我想起牛牧送的肉干,决定弄根来加餐,牛牧也饿了,懒洋洋的撑起半个身子,等我把肉干找出来。
  其实我是不怎么吃的惯那种膻味的,但还是很仔细的用油纸包好,放在了背篓的最下层,那时候想着好歹能带些回家给家里人尝尝,所以包的特别严实,加上又压在最下面,所以半天都没翻出来。
  当我终于从背篓最下面把肉干翻出来,直起身子把肉干递给牛牧的时候,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出现在我的眼前。
  牛牧是侧背着窗子来接肉干的,我是正对着窗子,窗子外的水塘边于涛正以一个极其猥琐的姿势在朝水里尿尿,他的背后有7、8个人影排队走过,我可以肯定那不是勘探队的人,因为那些人影里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个矮个的。
  那些身影应该很安静,因为于涛完全没有察觉,那个矮小的身影走在他身旁的时候甚至停了停,好象伸手摸了下他,今天的天气很不好,压的过低的云层使深夜的光线朦胧扭曲,但我发誓我看到了那个矮个子的脸,那是一张苍白呆板的脸,死气沉沉的孩童的脸,那小孩看向我,然后列嘴笑。

  我手里的肉干啪的掉在地上,响起一声闷闷的声音,牛牧顺着我的目光转头看向窗外,于涛正一无所知的系好裤子往回走,身后那一排人影已经消失无踪。
  我不知道牛牧看到没有,或者看到多少,难言的震惊让我有短暂的失神,我算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因为子女众多,父母并没有太多时间给我们讲那些睡前的鬼故事,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真正看见些不该有的东西。
  使我回过神来的是轻微的门响声,那是于涛开门进来,我恍惚间觉得他是飘进来的,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听见脚步声。
  于涛笑嘻嘻的走过来,玩笑样用肩膀撞我,他身体上那股彻骨的冰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下一秒,他伸手勾住我的肩头,和常人一样的温度,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陈哥,给我也来根肉干。”
  我默默的从地上拣起肉干拿给他,我们点了很小的一盏煤油灯,窗外的风把火苗吹的忽大忽小,闪烁不定。

  于涛拿了肉干躺回床上去,我承认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牛牧没有再找我拿肉干,我也没有询问他的勇气,我不停告诉自己,唯物主义是不相信一切鬼神存在的。
  于涛悄声的和牛牧继续嘀咕,我没了说话的兴致,却又怎么都睡不着,翻来翻去的也不知道折腾到几点,隐约听到水塘那边传来咕咚的落水声。
  这一夜,雨始终没下,透风的房子让我在8月的炎热里冷的发抖,当我在门外嘈杂的人声中醒过来时,我知道,今天是我们进山的日子了。
  张老头吆喝着几个挑夫打包好各自的担子,那些都是村里的年轻人,算是他的小字辈。他永不离身的叶子烟杆插在腰带上,自己的背篓放在地上,里面有好几把烟草叶子。
  我沉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关于昨晚的事,我缺乏可以交谈的对象。天色依然很阴沉,我绕过众人转到水塘边,站到昨晚于涛站过的地方,那里和往日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一切都象是我的幻觉。
  我发了会呆,正要离开的时候眼角似乎瞟到什么东西在墙壁转角一闪,但速度太快,我没有看的很真切,老刑已经在清点队员并派人检查各房间是否有忘记的东西,这是我的职责,我快步离开水塘。

  日期:2011-6-22 15:06:00
  多少年以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在那天于涛没有随勘探队进入那片苍茫的山区,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但事实上,一切该发生的依然在继续发生着,并不会因为某些因素的改变而改变。
  我们出发进山的那天天色依然阴沉,我想这绝对不是个适合远行的好时节,事实上张老头也曾建议过老邢等天气好转后再进山,但是被老邢一顶高帽子戴过来,说要把有限的生命运用到无限的为革命服务中去,张老头无言以对,只好领队出发。
  很多人一提到崇山峻岭,想到的一定是东北的老林子或者贵州的刀斧峭石,但是四川却是从来不缺少大山的。
  什邡这地方处于龙门山地槽边缘拗陷带中南段,是一个复式褶皱带,由于远古地壳的强烈运动,给什邡留下了如二迭系石灰岩山体从数十公里以外漂来的飞来峰和深逾千米的大峡谷等地质奇观,铸成了高峻山岳和奇特的地形地貌。
  临行前几天,老邢曾和张老头仔细商谈过勘探路线,但是由于此地地形地貌很特殊,张老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邢带的比例图,张老头更是看不懂,只说他也没有走太远,只能边走边看情况。

  由于出发前耽误了些时间,我们开拔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山里面很幽静,我们跟着张老头沿着依稀可辨的小路前进,有清脆的鸟鸣在四周响起,偶尔还有尖嘴长尾巴的鸟我们惊吓到飞起,那些鸟颜色很多,羽毛很艳丽,看的我目不暇接。
  山里的猎人是不打鸟的,倒不是因为环保,而是因为鸟太瘦,没肉,不划算。我们跟着张老头,一人手里拿着根树枝削成的棍子,在路两边的草丛中敲敲打打,这是为了防蛇,因为山民说蛇有响动就会溜走。
  这个季节并不是进山的最佳季节,虽然头顶上阴云密布,但是今天没有风,所以感觉更加闷热,山里特有的潮气扑到脸上来,路两边的茅草还没到枯黄脆弱的时候,青葱翠绿但是叶片锋利如刀,我不小心被蹭了几下,小腿上就多了几道血痕。老邢他们以前都是在西北做勘探的,没来过西南这边,这种环境他们也很不适应,所以也没什么精神说话,每个人都懒懒的埋头赶路。

  这天我们的午餐吃的很晚,快到下午3点老邢才示意队伍停下来休息,我们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张老头对老邢说前面的小路有个分岔,岔口过去是个深沟,老邢来了兴趣,说先过去看看,于是我们拐上了右边的小路。
  光线快暗下来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深沟的边上,这是个两座山峰夹出来的深沟,从我们站的地方目测峰底大概50米,水流并不急,而且也不是很大。只不过两边的山峰都很陡峭,我们的落脚点稍微突出去一点,下面的坡度很陡,几乎是垂直的。
  我站在边上看了一眼下面,觉得有些头晕,便退回来,看猴子他们搭帐篷,一边安排挑夫们去弄树枝杂草生火,等我把树枝做的架子卡在火堆旁,拿出白铁罐准备烧水的时候,才发现我居然忘记安排人的找水。
  我认命的叹口气,走到仍然和张老头站在突出石头上的老邢身边,他仍然拿着个望远镜在逐渐暗下去的光线中四处望。
  我确实不是个太有野外经验的人,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想看看有没可能弄根绳子挂个桶下去打点水,我找老邢借望远镜,他随手递给我,我便也拿着往下面四处望。

  下面的斜坡很陡,但是植被很好,开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左一片右一丛看起来很漂亮,我四处寻找可以把水桶挂下去的路线,却突然盯住一个地方,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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