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喜欢安迪,可以说还很欣赏他,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说远,也可以说很近。但他在这样的时刻还惦记着我,这还是让我非常意外。
当然,跟别的朋友比起来,我们有比较深的渊源。就像安迪有时候跟我开玩笑说,我们还是“青梅竹马”呢。
除此之外,安迪在我眼里是个奇特的存在,我觉得不太懂他,反正我们没有走得更近。但我喜欢他对女性的殷勤体贴,对朋友的慷慨大方,还有天生的诙谐风趣机智俏皮,任何场合,只要有安迪在,你就不用担心气氛冷落无趣,也不用担心事情没有人张罗什么的。
“我觉得你还是该陪小莉,今天。”
小莉是跟安迪同丨居丨的一个清秀苗条的重庆少女,才18岁,因为高考失败赌气来的海南。她的情况我不很清楚,在海南谁也不会去打听朋友的同丨居丨对象是干什么的。
安迪微微皱起了眉头,说,小莉他已经安排好了,让她跟几个住平房的小姐妹在一起。
正说着,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这回是个窈窕的女孩,安迪立即站了起来。
我惊讶地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在谈的小莉。
安迪过去了,大概在劝说她两人一块离开这里。小莉一眼看见了我,一把甩开了安迪的手,径直朝我走了过来,并且一屁股坐下。
“倪姐,你在这儿。”
“是的,每隔一周我就会在这儿。”
“我来没打扰你吧?”
“我倒没关系,但我们必须小声点。”
仿佛就是为了证明我说得对,果然有人又对我们“嘘——”了。我对嘘的人作对不起状,又朝作家那边瞧了瞧,他们有的正凝神倾听肖邦,有的在沉思,没有人注意我们这边。还好。我苦笑着想,幸好作家也有观察不敏锐的时候,否则,我们这一出戏不正好给他们提供了现成的通俗小说的素材嘛。而安迪抱着双臂仿佛被音乐吸引住了,根本不看我们两个。
音乐的确还在继续。
小莉又开口了,还是对着我,“你看,在今天这个时候,安迪本来应该跟我在一起,他却把我支开,跑来陪你。”
我无话可说。
安迪总算开口了。
他循循善诱地:“小莉,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我不走,现在我不想走了。”
“小莉,听我说,我已经跟你谈过了,我们在一起是不合适的 , 我希望你回到你父母身边。”
“不可能,安迪,这不可能!我还要你答应我,当着倪姐的面,不要再想倪姐,也不要找任何别的女人,只跟我在一起,否则——”
“小莉,”安迪站起身来,温柔而又坚决地说,“你要理智点,你知道这办不到。走吧,我们走,回去再说。”
小莉看了安迪一眼,突然从小坤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一个小刀片,男人剃须用的,她用纤细的两根手指捏着,压在左手腕上。眼睛则凌厉地射向安迪,又朝我瞪了一眼。
我要尖叫了,刚才地震时都没有想尖叫。我好像看见小莉细细的手腕上已经渗出了血。
“别——”,我还是叫了。
安迪一把捏住小莉的右手腕,“不要干傻事,给我!”
小莉挣扎了一下,手里仍然紧紧捏着刀片不放,一边冷笑,“我包里还有很多,多得很。”已经有人发现这里不对头了,不禁频频将不满的目光投向我们,连胡滨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探询似的朝这边走来。
“要不然我走!”我也站起身来。
这回安迪坚决地搂住了小莉,“走吧,傻丫头,我们回家。”他又对我作了个手势,意思我不必走。
胡滨过来的时候,他俩已经在朝外面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安迪一边仍然捏住小莉的右手腕,一边越过身边的座位,一边不住地对人轻声说“sorry”。
小莉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迷乱,倔强,“倪姐,他安迪别想甩了我,门都没有,真的!”
我摇头,不住地摇头,眼睛里已经噙着泪水,“你真傻呀!真的!”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怎么就成了人家心目中的“第三者”啦?而且别人还要为此而割腕自杀!
安迪回头注视着我,又用他那让人读不懂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头轻轻凑近小莉的耳边,对她耳语什么。
他们总算离去了。
4.巴比伦的诱惑
海口,日新月异的海口,如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仿佛几天不见,忽然就从天真变得分外妖娆。海口,成了一座灯红酒绿的繁华之都,到处涌动着欲望和希望,金钱和梦想,青春和汗水,喧嚣和躁动,这是一座小小的却活力四射的巴比伦城;当然,首先是一片热土。这里,汇集了全中国每一个省份形形色色的人等。
日期:2011-04-01 08:48:39
海口,日新月异的海口,如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仿佛几天不见,忽然就从天真变得分外妖娆。海口,成了一座灯红酒绿的繁华之都,到处涌动着欲望和希望,金钱和梦想,青春和汗水,喧嚣和躁动,这是一座小小的却活力四射的巴比伦城;当然,首先是一片热土。这里,汇集了全中国每一个省份形形色色的人等。每天,都有新的人意气风发眼睛放光地来到这里,建办事处,开“窗口”,寻梦,或者淘金。
而苏钺却走了。我感到失去了某种珍贵的东西,而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仿佛真真切切地存在。尽管他人在海南时,我们也不是经常见面,见面了,彼此也有着某种无形的距离,反倒在电话里更接近一些。然而,随着他的离去,连电话这根联系,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随风而去了。
但生活还在继续。
而海南的太阳每天都是不同的。
这段时间,几位有实力的老板或是老总突然走进了我的生活中,或者换句话说,是我走近了他们。
我们小时候唱过:有钱的人,大不相同,身上穿的是灯芯绒…
而海南的有钱人,可不是我们小时候唱的有钱人,就跟地球人跟外星人之不同一样。
日期:2011-04-01 08:50:43
有一个老板,在全国都能称得上是一位“名人”呢,他发明的是一种祛斑的产品,产品名叫“一抹白”,纯中药制品。这位老板农民出身,据说从小喜欢研究中草药,在尝试过数百种草药之后,发明了这种美白祛斑的产品。早在大陆的时候,就在报章上看到过他的大名。他也来到了海南。
他的到来在小小的海南引起了不小的响动,听说他也来海南推广他的产品,而且,还打算在海南建分厂,参与海南的投资建设。大特区海南欢迎所有人来投资, 知名企业家就更欢迎了。
我很快就联系上了他。要知道,像这样具有全国影响的企业家,在海南可是宝贝啊,连省长都接见了他。
参加过他们公司举行的新闻发布会后,我立刻写了篇热情澎湃充满夸张的溢美之词的报道。
这段时间,我们报社也搬家了,办公的场所更加气派,宽敞。可是,我们很快发现,搬了家,我们身上的压力更大了。裘总编在乔迁新居后的第一次会议上不说别的,却只说了两个字:“广告”,除了广告,还是广告。
我和李端两人下来对此很是不满,我们认为,一个报纸广告固然重要,可是光有广告,这还是一家报纸吗?没有好新闻支撑,谁在你的报纸上登广告啊。
可说归说,我们还是不由自主地拉紧了那根广告的弦。我们也很清楚,没有广告,报纸也很难生存啊,就是我们记者,也主要靠广告创收啊,那点不到一千元的工资也仅够一个月的日常开销,只有广告提成才能使自己的钱包鼓起来,并且走向富有的康庄大道。
日期:2011-04-01 08:5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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