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队里的人听了这话是哭笑不得,让一个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技术员来听这种半是乡野半是传奇的故事,没人接受的了。再说,这是已经划拨出去的款项,也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经不住主任再三央求,负责人还是立下了字据,说明既往不咎,前嫌不弃。但是款子,还是还给了村主任,软硬兼施的把村主任哄出了门。
当晚眼镜翔听到有人哭嚎了一整晚,那声音尖锐的不似人声,直到太阳出来,也没搞清到底是村主任吓得精神失常还是真有所谓阎王爷索命的鬼魂。
“最后呢?”大李穷追不舍,“那两个‘空位’添上了没有?”
日期:2011-7-9 17:48:00
“这个嘛,”眼镜翔缓缓的吐出一口烟,“我就不知道了。”
“啊?”好奇心浓厚的大李一脸失望。
看到自己的关子买成功了,眼镜翔心情大好的笑着拍拍大李的肩膀,“工程一直停滞不前,之后我就被调回城里进行其他工作,要是再碰到当时带我的师傅, 一定记得帮你问个答案。”
“最好没收那笔钱,不然,就轮不到村民填空位了。”一直冷淡的谭工突然冒出一句。
虽然看不清他镜片下的表情,不过那说话的阴冷感还是让我一哆嗦。
眼镜翔看来也有些诧异,正准备追问谭工的时候,却听到后面女生们得欢呼。原来是一直等待的救援组来了,拖车将大巴拖离险境,交警取了车,将司机带回去做详细笔录。至于我们,司机则是喊了同僚,开来两辆丰田面包把我们送去目的地。
大家分车的时候,我挂记谭工说的那句话,特地紧跟在他后面,又和他钻进了一辆车。
“谭工,您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了能和他搭话,我挤到谭工一旁的座位上。这时,前面一辆面包已经开动,我们的车子也在启动。随着引擎的震颤,我甚至能看到谭工闭合的眼睑和抖动着的睫毛,他大概是要睡了,但好奇心让我暂时放弃了礼貌。
“什么意思?”谭工睁开眼睛看向我,那瞳仁黑寂的如同一口古井,“你觉得那些村民死的是巧合吗?”
“这个……”我有些犹豫,故事本身受到眼镜翔叙述的强化,所以比较戏剧。并非直接参与者的我,也很难仅凭这个故事做出论断。
“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看到我在犹疑,谭工继续说,“绝对没有。坟墓不会是巧合,死人也不会是巧合,就像我们刚刚的事故,也不会是巧合。”
我被谭工的气势震慑住,正说不出话的时间,突然看到谭工的视线转向着车后窗,我也赶紧看过去。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刹车和一阵惊叫,我看到,一辆小轿车在惯性的作用下,沿着刚刚大巴撞开的缺口,以一条抛物线飞翔在半空。下一秒车身就消失在路边,什么都看不见。伴着面包车运行的声音运行的声音,我听到了有重物轰然落地的巨响。
正当我被这一连串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时候,耳边隐约听到谭工声音,
“这次和你相遇,也决不会是巧合。”
日期:2011-7-10 11:12:00
6--------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面包车缓缓的驶入市区。
能看出来此地虽然称为“市”,也不过是个小城。两边的裙房围绕的居民楼也都不过七八层高,偶尔几栋高楼,也以宾馆之类的商业建筑为主。正在大家看着沿街风土时,面包车停下了。几个右侧靠窗的人发出发出哀嚎,面包车的右侧座位是单排,左侧双排。为了和谭工一起坐,我也挤到了左侧,从这边车窗看出去,是一个名为仁和的宾馆。这时候只听得几个右排的人连声抱怨,“你妈X的泌尿系统医院”“男性健康你大爷”。看来街对面是个近几年很流行的男性病专科医院,我暗自好奇干嘛在这种地方挑找宾馆。
等到下车放下行李,这个问题就得到了解答。从宾馆过了一条主马路,就是本地的夜市小吃街。看来选住址的时候,还是考虑的挺周全。
跟着导师们拐了几个弯,就到了这次测绘的主要祠堂。我们一行人留在门口,等待导师进去和管理员交涉。
趁着这个空隙,各个小组的人自行聚拢,开始讨论任务分工。这是我才知道,我们这小组里除了大李作为队长,还有叶闻,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建筑班一向是男多女少,能达到一组之内有一个女生,也算是大李下手抢人及时。
女孩名叫曲苑,也算是班里数一数二的美女,说的粗俗点就是脸小眼大,腰细胸大。但是班里的群狼摄于其御姐形的性格,一直不敢直接下手,到了如今反倒还是孑然一身。我不太擅长和异性打交道,平时也不太讲话,只能算是认识的程度。曲苑性格粗犷,观察力和动手能力却是相当细致,再加上本身就对古风有偏好,大李能抢到她加入,也算是能耐。
大李和叶闻本身就是一对好搭档,大李个高人豪爽,又妥帖义气,到哪都能迅速建立起领导权,叶闻人纤细心眼更细,虽然平时经常嘻嘻哈哈,但是内心缜密逻辑清晰。对比一下这三人,我毫无特长,放在哪里也不过是跑腿打杂的杂兵,能来这组,大概是大李念着之前手伤的事情特地照顾。正这样想着,队伍已经开始前移。
翔哥告诉大家,测绘期间我们可以免收门票,但是需要统一进出,午饭晚饭也要团体吃。基本上算是每天早晨八点半关进去,下午六点再集体放出来。接下来就是按照各组人数、男女比例对测绘范围进行分块分工。
我们组被分到了主入口的轴线建筑。之前在资料上见过,虽然经过改造,但是轴线建筑还是依了原貌,也算是比较有参考价值的部分。
二翔和谭工特地叮嘱了一番工作时要小心,不要只顾着测绘忘记背后,院里水道众多,跌下去也是一大麻烦。说道水道,翔哥又特地告诉我们组,在范围内的古井是不必测绘的。
听了这话,曲苑看来有些不开心。这口古井据说是这家人在园子始建时就一直使用的水源,也可以说是院里最古老的设置之一,现在有这样一个古物,竟然被告知不需要细看,这对古风狂热的曲苑来说,也算是一个打击。
虽然满脸的不甘,曲苑还是和我们开始测量。
说是测量,但实际实施起来也并不简单。比如亭廊的高点,目测至少有四米,还要搬来梯子 一路搭上,再从上方垂线测量。到了测量水平距离,又要蹲在地上保持铁尺平齐,一天下来,上上下下,也是累的我够呛。大李一脸轻松,得益于平日里的锻炼有素,而就连曲苑也不显疲态就让我觉得自己真是一无是处。
眼看数据收集的差不多,测量也只剩了最后一天。这晚,曲苑突然跑来敲响了我们的房门。
“我们去测一下古井吧。”曲苑的眼睛由于兴奋而闪亮闪亮。“我们今晚去看看,好不容易来了一次,竟然都不能好好看看,这太遗憾了。”
曲苑已经预谋已久,二翔在测绘的时候经常转来转去的监察个队进程,曲苑试了几次,没有机会仔细勘察古井。
“可是大半夜的,我们怎么进去?”我提出疑议。
“我看过的,那外围墙也就两米左右,只要大李在下面撑一下,我们就可以翻上去,进去之后,再把梯子递给大李上来就可以。”难怪今天曲苑一直拒绝把梯子借给其他组,原来是在打这个算盘。
“有点意思。”叶闻竟然同意。“难得来一趟,也别留遗憾。”既然叶闻同意了,大李也就不会拒绝。
“这个,有点危险吧。”我还是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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