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夏季---谨以此文纪念我在猫扑的日子》
第3节作者:
无双姑娘 “今天找我什么事?你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准是心里有鬼。”坐下来后,我马上拷问蚊子。
“没事,我有个朋友,刚从南京过来北京,以后可能要在北京常住,今天带过来让你见见,以后大家可以一块出来玩。”
“噢,是不是你搞过的那个梅西?”
“哪儿里有的事!是我在南京认识的朋友来着,我叫她梅西西,曾经是球报记者,美女作家,号称金陵一枝花……”蚊子张牙舞爪比划着。
原来今天是找我来当灯泡来着!怪不得这么心急。不要紧,且看我一会儿怎么整你,我一边盘算,一边搜肠刮肚,想着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怎么出蚊子的糗。
不过当梅西西进来的时候,我登时眼睛一亮:瘦瘦的脸型,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很黑很亮,个子不高但看上去身材很协调,整体给人的感觉非常匀称舒服。
梅西西进来后欠身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不起,来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微笑谦让,一脸的绅士模样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蚊子则大剌剌坐着,冲梅西西挤了一个鬼脸。
梅西西放下手提包,先去卫生间洗手。蚊子拿胳膊捅我一下:“喂,看到了没?36D。”
“什么?”我不懂。
“装什么傻啊,”蚊子斜眼瞪我,“看胸啊!目测36D,一点不夸张!”
等梅西西回来,我定睛一看,胸部果然非比寻常。
梅西西给我的第一印象完美到极致,后来的事实证明,第一直觉往往是幻觉。我以为她是林黛玉,至不济也是薛宝钗,谁知竟是王熙凤。
很难相信,一个外表如此淑女的女性,说话如此肆无忌惮,高兴起来可以笑趴到桌子底下,完全没有任何淑女风度可言。我曾经从三个女孩子口里听过“**”两个字,她是说的最气壮山河的一个。这让我感到无比的亲切。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我们这种人,另一种是他们那种人。很快我就觉得,梅西西是我们这头的。
那天我们吃火锅吃到很晚,蚊子讲了无数个冷笑话,我冻得瑟瑟发抖,梅西西开心的笑靥如花。
完了梅西西说她刚到北京,现在住酒店,请我帮她找房子。我故作惊讶状:“咦?你不是要住蚊子那里么?”豪放了一夜的梅西西脸竟然刷一下红了,说蚂蚁你说什么呢。蚊子意味深长的笑笑。
我说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实在不行可以住蚊子那里,蚊子的床可大着那。
2012-05-14 18:53:54
梅西西住在青蓝大厦,离簋街不远。我们说打车送她回去,她说刚吃完饭,走路过去吧。
其时已是深秋,没有风,但空气清澈干燥的凉,仿佛用脚一踩就会咔咔作响,就像踩在满地落叶的林地一样。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抬头望,只见粘在天上的乱云。路上行人很少,偶尔有出租车从身旁呼啸而过。转过街角,我们走的那条路旁边都是低矮的四合院,高大的槐树直入云霄。难得东直门附近竟然有这样静谧的街道,我突然想起以前在上海逛弄堂的日子。
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只有偶尔踩到的落叶发出轻微的声响。我情不自禁想到,北京短暂而美好的深秋就这样要过去了。这样想着,我裹紧了外套的领子。
目送梅西西进了青蓝大厦,蚊子递给我一支烟。在女士面前从来不抽烟,这是他的基本原则。他今天一定憋坏了。
蚊子说:“打多少分?”
我掏出火机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轻轻吐出来,道:“90分。”
“咦?”蚊子微感惊讶:“很少见你给女孩子打这么高分数的。”
“是个好女孩来着。蚊子你走狗屎运了,机会要抓紧。”
“别扯。”蚊子说。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们再走走吧。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
现在可以讲一下蚊子在南京的风流韵事。据说对方是公司的行政秘书,不算非常漂亮,然则自有一股让人心旌摇动的魅力。这句话是蚊子告诉我的,但我一直深信不疑。一是因为蚊子这个家伙虽然是个混蛋,可自然有他混蛋的可爱之处,至少他很少说谎话。另一个原因,这几年来蚊子一直是单身的。虽然口头上喜欢对女孩子评头论足,但如果真要论起来,这几年感情方面确乎是空白的。
蚊子长的比我漂亮几百倍,脸型棱角分明,个子高高的,一头飘逸长发,很讨女孩子喜欢。这样的男人一直单身,为那份感情守寡,对方自然一定有其过人之处,让蚊子恋恋不舍。
那个女孩子叫梅西---鬼知道蚊子如何想到用这样混蛋的称呼的,他说梅西是主力球员,梅西西是替补队员。这样称呼简直十足混账---当然这是后话了。梅西那时刚结婚没多久,然后就遇到了蚊子。两个人怎么燃起爱情火花的我不知道,但总之爱的如痴如醉。婚外恋外加办公室恋,闹的天翻地覆。最后蚊子伤痕累累的逃到上海。
我瞄了一下专心致志走路的蚊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蚊子,别为难自己。你和梅西分手也有些年头了吧,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蚊子叹口气说蚂蚁你不懂。停了一下,又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等苏小妹等了也快两年了吧。
我呸了一下蚊子,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苏小妹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在澳洲Perth上学,已经两年没回国。
头一年的时候每天msn,电话,后来渐渐就淡了。
“该放下的时候放下吧,给自己一条生路。”我给蚊子说。这样说的时候,似乎也是在说给自己,心里不禁一片凄凉。
蚊子突然安静不语,一边走一边踢一个易拉罐。突然停下来,一只脚划了一个大大的弧线,作势道:“蚂蚁,你看过动画片足球小将没有?”
我笑了:“大空翼!”
“对啦!大空翼超级无敌旋转射门!”蚊子大喊一声,一脚把易拉罐踢到空中。易拉罐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中翻滚了几下,远远落在路边的草坪里。
这个动作帅极了也可爱极了,我喜欢蚊子这样童心的时候。假若蚊子是女孩子,我一定会爱上他。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梅西是蚊子禁区,这点我很清楚。相交了几年,这点默契是有的。
我在想,每个人是否如蚊子一样,在心里划出一片禁区,把以前某个时候的自己和一段故事一起囚禁起来。
《围城》里方鸿渐说:怕苏文纨,给鲍小姐**这许多自己,一个个全死了。有几个死掉的自己埋葬在记里,立碑志墓,偶一凭吊,像对唐晓芙的一番情感,有几个自己,仿佛是路毙的,不去收拾,让它们烂掉化掉,给鸟兽吃掉。
方鸿渐是个无意义的好人,做事情马虎拖沓,祭奠唐晓芙的诚意实在存疑。蚊子给梅西划的禁区在我看来要真诚的多。
不消说,在我的过去里,这样的禁区也是有的,我把这些故事封存起来,每个都立碑凭吊。然后在旁边种上花圃,铺满绿草,再移来几棵参天古树。有风过的时候,青草摇曳,像昔日重来时光流动一样。可墓碑越来越多,除了我无人凭吊,长此以往,这片墓地势必会荒芜寂寥。每次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满心苍凉。
“你知道么?梅西西和梅西长得有点像的。”蚊子说。
“梅西也是36D么?”我惊异道。
“我说真的,”蚊子叹气,“长得是有点像,先前在南京成为朋友也是因为这个。在酒吧认识的,我主动搭讪。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主动搭讪,这次是唯一破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上竟然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不由我不好奇。
长得像是像极了,性格可没有半分相似。梅西安静的像秋天野外的无名小花,梅西西你今晚见识到了吧?他妈的……除了长得像女孩子,哪里像个女孩子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梅西西来北京我还是有点开心的,总算又多了一个朋友。说到底,还是不大喜欢北京,南京比北京好多了……”
我点头表示认同,虽然我从未去过南京,但想来自然是好的。
“对了,”蚊子突然想起一点什么,“还记得悠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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