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左手的手表,时针停在十二点钟位置,刚才我们进“三界”的时候就是十二点,这鬼天气让表都不工作了。我想用手机,屏幕显示这里没有信号,贝尔电信公司真守信,说今天停机就给停了。
“金,快……走,幽灵太多,十字架抗……抗不住幽灵的鬼气。”神父手举十字架在空中乱舞。
冷空气渗入皮骨,那些轻烟状的模糊物寒入神经,直接刺激神经末梢,使我失去了辨别真实与虚幻的能力。
佛说:世间幻象皆出自人心幻象,世间妖魔皆为人心妖魔。
我读过《圣经》、《古兰经》和《金刚经》,参询过上帝、真主和如来的心意,以为宗教及神怪妖魔都出自人内心的恐惧。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我依然不相信幽灵的存在,一切都是寒冷所造成的幻象。
我在第二天清晨醒来,躺在黑猫酒吧,沃斯神父躺在旁边,他双手紧抓银十字架,直到我离开桥屋镇时才醒来。
华特告诉我,昨天晚上十二点半时,也就是我们离开酒吧一个小时后,他们看到了一公里外的“三界”处泛起蓝色的极光,是那种绚丽至极的蓝色。
华特带着大家赶到三界外的墓碑处,发现被冻僵的我和神父。神父手里抓着十字架,我的手里抓着黑盒子。
神父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鬼、幽灵、妖怪,上帝呀!”此后他一直在祷告,感谢上帝保佑!
华特他们被神父的幽灵言论吓坏了,他们一边把我送上车,一边打电话给石油公司,要求离开桥屋镇。
回程的路上依旧寒冷,但是有阳光作伴,车内的空调还能冒出丝丝热气,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出现幻觉。沉重的黑盒子正上方明显刻着蓝字“晶界”,这就是道西教授要的盒子,我完成了任务,尽管差点冻死。
14日晚上,我收到道西教授的电子邮件,他急于知道黑盒子是否到手。两天来回一千多公里,我在疲惫地熟睡之前,给教授回了一封肯定的邮件。
一个星期后,我收到贝勒大学的博士录取通知书,奖学金数目极为可观,有钱的日子让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日期:2008-5-16 8:08:00
第七谭 尸身何处
任长非和杨茹音做了第十世夫妻,可惜一块绿丝玉,搅乱了李玉芬的心智,打破了任杨二人百年相守的第十世,两人在三十年华去了阴间。我顾不了这些,自己的家没有了杨茹音的魂影,这觉睡的踏实。
捉鬼降妖的蓝草仙不让人消停,冬日的太阳未爬上燕山,她就鼓捣起电脑来,自顾自地放起爵士乐,阴暗的蓝调鼓点把我从美梦中敲醒。
“难道不怕我扔了你?”我大怒道。
“一个梦中还想着十世爱情的人,只会幻想,我怕你?”蓝草仙有恃无恐。其实我想过把电脑砸了,但是她的灵魂被困在电脑中,砸坏了,灵魂飞到人间,只怕更不好对付。
“哎,你答应我要找蓝摘星的,千万记在心上。昨天夜里,我闷的无聊,在这幢楼内寻了寻,果真还有死后未离开大楼的亡魂,咱们去看看?”她期盼道。
被蓝草仙吵得没办法,我只好起床,穿上运动服,往楼下跑去。
单元门口,刘姨正和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女人聊天,通过片警张里,我知道刘姨名叫刘芳,好管个闲事,嘴碎人不坏。
“何姐,我看你这半年来印堂发黑,精神不振,自从老张回了老家,怎么就把你的魂也带走了似的。”刘姨拿着一个桃木牌往那女人手里塞,“昨儿个,我去了西郊戒台寺,求了一块镇魂的桃木牌,再花了一百元让半仙一样的无尘法师开了光,你带着。”
何姐脸色苍白,额头印眉处隐现青紫之色,好似不小心碰到地上,磕伤了皮肉。当我从两个女人中间穿过时,她抖着手接过木牌,并没有直接用手碰桃木,只是小心地提着挂牌子的红线。
不敢摸镇鬼的牌子,她真丢了魂,还是鬼上身?
“刘姨,只怕那个什么无尘和尚骗你的钱,开个光就要一百,这世道做和尚比做老百姓强。”我开着玩笑。
“小金,不要亵渎佛祖,上次请的香有用吧,看你精神不错。”刘姨说道。
我哈哈笑着跑开去,北京的一月比加拿大温度高一些,寒冷不会冻结呼出的热气。
往回跑时,我看到一个怪现象,那个何姐竟然把桃木牌扔进了垃圾箱,这可是怪事,就算不能镇魂,也不应该扔了呀!
世事本无事,只怕无聊人,我有些无聊,蓝草仙听了,在无聊之上加了一把火,“金楠溪,那女人是不是住在一楼?一楼可是出现了一个蓝点,地界存在一个恋家的鬼魂。”她说。
“有鬼?”我问。
蓝草仙在电脑中显示出整个楼层的搜索情况,果然在刘姨对面的的住房内有一个蓝点。看来刘姨说的不错,何家必定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拿上灵探电脑一溜烟跑到刘姨家,刘姨内退在家,有的就是闲功夫,见我敲门,热情地让进家,倒上铁观音。
“小金,家里还闹鬼吗?刘姨可是一直担心你呢。”
“不闹了,有雍和宫的香在,恶鬼都怕,何况一个小小的杨茹音。”我的话吓着了她,“真是杨茹音的鬼?”她问。
“骗你的,哎,早上见那个什么何姐的,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问。
“没啥事,何姐和老张恩恩爱爱,两老口虽然退休了,那点退休金还是够吃喝的,要说事吗,就是家里出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刘姨喝着茶,把话说开去,对门家的祖宗八代的旮旯事都倒了出来。
何姐名叫何长莲,比刘姨年长五岁,丈夫叫张寒林,都是北京市公交公司的职工,去年到了年龄,两口子一起退休。他们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儿子,名叫张军,没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照顾进了公交公司当售票员,不到半年就被公交公司开除了,原因是工作不安心,三天两头旷工,好赌成性,借钱不还,外加小偷小摸。
张军一事无成,也不怪自己,只怪父母,说父母没用,无力给他一个好前程。张何二人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办法,只能管吃管住,张军一伸手,两人就会塞过去一百、两百的零花钱。
半年前,张军嫌父母给了钱少,竟动手打了何长莲,气得张寒林要跟儿子拼命,张军更狠,抄起家里的菜刀就要砍父亲,好在邻居们拦住,才没有出大事。为此,片丨警丨察张里警告张军,不准他靠近父母,除非张何二人同意,否则不准回家。
过了一个星期,张寒林回东北老家去了,何长莲心软,让张军回了家,奇怪的是张寒林一直没有回来。
“张寒林不会出事了吧?”我怀疑道。
“不会,有时我到何姐家,张寒林还从东北打来电话,但是何姐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哎,儿子不孝顺,老人受苦了。”刘姨叹道。
既然张寒林从老家打来电话,我就没必要追问了,张家屋内的蓝点可能是路过的孤魂,也可能是以前的灵魂,只是谁的灵魂没事干,长时间呆在屋里,也不去转世投胎?
晚上,蓝草仙突然叫道:“金楠溪,你看,你看,一楼的蓝点离开了房子,到了外面。”
我看见了,蓝点旁边还有两个红点。
带上电脑,揣着晶界,我来到楼下。海棠树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丰姿绰约,吵架的声音却搅乱了海棠的清香。
“妈,快给钱,不然我什么都做的出来。”说话的人肯定是叫张军的不孝子,发长齐耳,一对斜视三角眼,四肢无力,脸上分明是凶恶的表情。
“你……都怪我惯的,可怜你爸……”何长莲还是一脸阴霾,欲哭无泪。
张军也不费话,上来就掏他妈妈的口袋,老人见怪不怪,没有反抗,那恶人只掏出几张毛票。
“你们两个一个月两千的退休金,都他妈的花光了?”他骂道。
何长莲无语,默默转过身要回屋内,张军伸手抓住她,“快给钱,没钱别想过日子。”老人被他拽倒在地。
我冲上前,一拳将张军打翻在地,看来平常多锻炼有好处,对付这个虚弱的不孝子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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