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军不是懒人,他和家乡十多个人听说在山西挖煤可以挣大钱,就跑了过来。没成想挖了半年煤,钱没挣到,命搭进去十余条。他年轻,跑的快,在矿难时冲了出来。
“小伙子,干啃馒头容易噎着,我请你去吃高平十大碗,如何?”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笑着拉他,此人衣着光鲜,从一辆红叶旅行车上下来。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半年来,刘刚军经历了人间的所有痛苦,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不过,与自尊相比,不饿肚子,吃饱饭更重要。
车子把他拉到郊区一处餐馆,里面摆了七、八桌,每一桌都是丰盛的高平十大碗:水白肉、铬桃肉、碗子肉、川汤肉、肠子汤、豆腐汤、 鸡蛋汤、天河丹、软米饭、扁豆汤。一碗一个味道,犹如南北大菜系列,但餐具不用盘而用碗,碗中之菜也可称“汤”,素有“碗汤菜”之说。
刘刚军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吃上十大碗,而且不用付钱,他坦然坐下,倒上一碗白酒,连汤带肉地往嘴里塞。
日期:2008-5-21 9:42:00
我走出黑金宾馆,感觉夜色下的天空与刚才小有不同,祥瑞之气温和,阴暗之气凄寒,无月之夜,本来耀眼的星光被浓密灰云掩盖,云中渗出股股凄寒之气,似乎笼罩了整个高平城。
伍庆大厦是个例外,整座楼泛出祥瑞之气,顶上三层隐现金黄之光。
“阿溪,梅林华的灵魂进不了大厦,狂怒地转着圈儿。”一个直径半米的旋涡状小型龙卷风在大厦外面十多米处打着转儿。
“让他停下来,说说怎么回事。”我指着旋涡风说,衡愉一伸手,那轻烟一样的脖子竟被她抓在手中,“他说大厦为道法和佛气包围,灵魂无法靠近。”衡愉说完放下梅林华。
有钱人可以过奢华生活,可以买人性命,更可以堵人冤魂,不知道这高平有什么法力高强的道士和尚,为姚伍庆所用。
我拾级而上,正要跨入溜金铜门,门口两个着红色服装的保安抻手拦住,“私人重地,外人不得入内。”其中一个瞥了我一眼,高傲地吐出十个字。
“愉愉,让他们走开。”我知道衡愉曾经把不人不鬼的前警界散打冠军欧阳鹏打的鼻青脸肿,打发两个仗势欺人的保安肯定不在话下。
“阿溪,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我们不进去就是,为什么要打架呢?”衡愉的话把我气死,“去把姚伍庆叫来,我是来救姚绢命的。”我提高了声音。
那保安嘲笑:“挡人有我们保安,挡鬼有鼎鼎大名的长风远水社的大师们,那轮的到你。”
“咣啷”一声,保安应声倒地,衡愉怒道:“我们家阿溪是你说的吗?”她的眼睛冒着火花,棕黑眼珠正往紫色转变。
我忙拉着她,“愉愉,消消气。”心里却是高兴,衡愉最听不得别人说我不好,在她眼里,天天打游戏的我也是最好的。
“金楠溪,你真来了。”走廊里面来了两个长发青年,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会解梦的杜松,“师父说的没错,你来了。”旁边的杜植依然是高傲的表情。
阳诸行知道我来高平,相信他告诉了杜林,不知道姚伍庆给了杜林多少钱,两大高徒守卫在伍庆大厦。
“大厦是前年师父亲自看的风水,基坑放了镇魂符,四壁镶有辟邪木,顶上三层为姚家住宅,墙壁镀金,屋梁纯银。”杜松带着我们上了电梯,一路介绍着建筑的风水特点。
电梯宽敞迅,四壁银白,明鉴照人,平稳而迅速,不过数十秒便稳当地停在第八层。我以为上面共有三层,等到电梯门一开,才知道上面三层其实是一层,当面是一道高十米深五米的佛家山门,悬山式建筑,灰筒瓦盖顶,瓦棱脊,脊两端置大吻。从山门进去,眼前却是一座寺庙,大殿横匾写道:印天寺。寺庙东、西、北三壁下部内外砌石护脚,刻云气、流水、龙、象、鱼、蚌、佛像、人物和建筑物等。大殿建在石砌高台上,前后青石踏道,大殿后壁辟门。
殿内供着如来等西方三佛,均是真金塑造,两旁排列出降龙、伏虎等十八罗汉,个个镀金而成。六位青袍僧人头顶佛戒,手敲木鱼,口内念念有词。
只听说山西的煤矿金主捐款建庙,不料姚伍庆竟把寺庙搬到家中。杜植和杜松属道家,对僧人的态度并不恭敬,两人带着我们绕过大殿,映入眼帘的是一处荷花形水池,水池后面是两幢两层小楼,左边小楼贴金镀银,右边一幢只是朴素的红砖楼。
水池与两幢小楼之间摆有一汉白玉八仙桌,桌上摆好了精美的海鲜宴。左边小楼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农人,头顶包着白毛巾,身穿青布对开衫,脚下是平底黑布鞋。
“听说金大师光临,未能远迎,还望见谅!”这人淡眉小眼,肤色棕黑,脸堆憨笑。
日期:2008-5-21 23:28:00
“你是?”我问道。
“金大师,我是姚伍庆,请坐,尝一尝印天寺和尚做的斋饭。”原来这农人模样的人物是高平第一富姚伍庆,他拉着我坐了上席,“绢子,有贵客到,你也出来见见。”他朝右边小楼喊着,声音里带着晋剧的长腔。
一位白衣女子走了出来,她就是姚绢,是衡愉画中的人物长相,脸上因为怀孕而略显丰腴。
我与衡愉坐一方,杜植、杜松一方,姚氏兄妹各一方。“来来,这是粉丝做的鱼翅,这是笋子做的鲍鱼。与真的海鲜一个味儿,这两年,听从杜林大师的话,我改吃素了。”姚伍庆忙着给我们夹菜。
“既然吃素,何必做出海鲜的模样和味道,不如直接吃粉丝的好。”我讥笑道。姚伍庆陪着笑脸,“说的是,说的是。”
富人有许多种,有的暴富而目中无人,有的暴富而不愿露富,有的就如姚伍庆,想做富而有涵养之人。
“只知道金大师要来,却不知为何而来?”他笑道。
“我不是大师,还是叫金楠溪的好,听说姚家近日有难,有人托我前来传个信儿。”我说。
姚绢听了,问道:“是谁托的信,是……”她看了一眼姚伍庆,没说出口。
“没错,是梅林华。”我直接说了出来。
“梅林华,金大师也相信梦中的人物?”姚伍庆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什么梦中的人物?”我问。
“我开了许多的煤矿,造富一方百姓,虽然出了点事情,但是出一次事,我捐一座庙,天天请和尚念经超度他们,这不,还把印天寺建在了自己家中。可是,你说我妹妹,一个天天拿着我的钱盖希望小学的好人,怎么就……”姚伍庆的眼睛盯着姚绢的大肚子。
“奇怪了,姚绢姐姐怀孕不是很正常吗?”衡愉诧异道。
见我们不解,杜松开了口:“你们不知道,姚会长还未结婚,也没有任何的异性朋友,九个月前,突然就怀孕了。”姚绢是绢华慈善基金会会长,所以杜松如此称呼。
“什么?”我更糊涂。
姚绢脸色不悦,站起身来,“金师父,待会你到我房间里来,我细细告诉你,但你得告诉我梅林华的事情。”说完,她回到右边小楼,再也没出来。
“半个月前,有一个叫任广的人冲进了印天寺。”杜植面无表情地说。
“那又如何?”我问。
“这幢大厦内共有的五十名保安,和六名身怀绝技的僧人,任广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个水池边,留下了一张银杏叶,叶子上说今天晚上要取姚会长腹中胎儿。署名是隶书的任广二字”
“所以姚伍庆就请了你们过来帮忙,这任广是何许人,半月前就留下纸条,象是光明磊落的样子。”我说。
“没有人见过任广,据说他是世界上排在前三位的独立杀手,杀一人佣金不少于百万,必定在半个月前告之对方,被任广杀害之人,无不在半个月内请人护卫,但是他从来没有落空。”杜植说。
日期:2008-5-22 8: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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