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出一对,捧在手上给我看,“缅甸翡翠玉。”她说,“这个品级不错,祖母绿。声音也好听。”她拿着手镯互相碰了碰,声音清脆。
“我不太明白,不过我相信你的推荐。”我说。我瞥了一眼价格,并不便宜。
“看中了吗?给你五折。”她看着我说。
“你们利润这么高?”我问。
“今天只针对你啊。”她微笑着。
“可以。”我说,“我买这一对。”
她亲自陪我去柜台结账,我等着营业员帮我刷卡时,她又悄悄交待,让人拿来一件小玉佩。她把这件玉佩交到我手上,说是买二送一。这是个观音菩萨坐莲玉佩,也是碧绿色,色泽光润,估计价格不会太低。
“谢谢。”我对她说。
“记得有空多光顾就行,女朋友也带来。”
她一直送我出商行大门外。她对我似乎过于客套,让我觉得很疑惑。
可我猜不出她有什么目的。我对她一无所知,她对我的底细却知道得很清楚。也许得找个机会问问汤鹤鸣。这个女人不得不让人产生好奇。
她观察力敏锐,一两句话就能猜透别人的心思。她说得不错,我对于自己的名字有些反感。这个姓就像一幅枷锁套在身上。
日期:2010-12-29 20:26:17
这个周末唯一的好事是阿蛙回来了。
我正躺在寝室床上看书,他背着一个大背包,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是那副在我看来有些“猥琐”的笑脸。
“竟然在这里看到你,靠,真想亲亲你。”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确实很瘆人,不过听上去感觉不错。
“我他妈的寂寞死了。”我说。
“被甩了吧,你小子。”他边说边扔下自己的背包,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平时看见你就够讨厌了,刚感觉好一点,现在又变相了。”我想把手上的书砸到他头上,可又被他打击得提不起半分力气。这家伙说话太毒了。
他在我床头坐下,在我身上猛捶了两拳。“走,哥哥陪你喝酒去,一醉解千愁。好久没畅快了。”他哈哈大笑着,说完便拉我起床。
下午就跑去喝酒,很少干这样的傻事了。不过没道理拒绝。
我们又去了那个我们常常混日子的酒吧。服务员很敬业,领我们去了老位子。
酒吧里下午人较少,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自然很难碰到美女。阿蛙左瞄瞄右瞄瞄,一边叹着,人才凋零啊。
我问他,“你不是和那个财经学院的谁谁谁好了吗?死性不改吗?”
“谁是谁谁谁,人家有名字,叫黄燕,外号冯衡。”他带着点鄙夷的眼神望着我,仿佛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件罪过。
“厉害,什么时候订婚?”我问。
“明天的事,谁知道,干吗聊她。谈谈你,怎么就被甩了?”他弹着眉毛,等着笑话我。
“没有,”我说,“不是被甩,你不明白。”
“靠,你有没其他的台词,每次都是你不明白。我真服了你了。跟你一谈这个话题就累。喜欢就霸占,不喜欢就甩了她,磨磨蹭蹭的多难过。就算她有老公也别怕,照样让他们散伙,喜欢就上,犹犹豫豫的干吗?”阿蛙一股脑的向我灌输他的世界观。
“是有道理,他妈的,听你的,办成功就通知你。”我拿起酒杯对他说,“连干三杯,立个誓言。”
“这样才对。”他说着便把大半杯红酒灌进脖子里。
日期:2010-12-30 16:04:25
“你的父亲大人帮你把前途安排妥当了没?”我问他。
“什么前途?”他装着样子左顾右盼,似乎有些难为情。
“公务员统招。”我说。
“哦,那事。我如果说,没有办成,你相信吗?”
“不相信。”
“所以说,你这个人还是有点见地的。”他打着哈哈,“我真无所谓,但是似乎没办法拒绝,世道就这样,现在等着面试了。也就过过场的事情。没意思。”他说。
“哦。”今天很奇怪,看着杯子里的红酒,我总觉得喝再多酒,也喝不醉。
“你怎么样?工作。”阿蛙为我蘸满酒问。
“马马虎虎,挺自由的。”我说,“只要上班准时就行,其他时间自由安排。我喜欢这样的工作。不过,拉来的客户多靠关系。这一行,新人很难出头,不过,也就这样,现在任何一行,新人都不太容易出头。没关系总不行。只是感觉这工作有些像传销,一级一级地拿提成。”
“哦。”
“是。”
“干吗不回去,回老家。因为那个女人?”阿蛙晃着酒杯,琥珀色轻轻摇曳。
“不提。”我问他,“你的女人呢?”
“应该回娘家了。”他喝了一口酒说,“上次我带她去了宁波,你该知道吧。玩了一个礼拜,没住我家里,不过去了一次。我跟我妈说是老同学。是有点可笑。暧昧,是吧。”他乐呵呵笑起来,也许看到我笑,有些不好意思。
“认真了,难得。你爸妈喜欢这个姑娘吗?”我问。
“我爸好像无所谓,”他顿了顿说,“我妈对她很客气,不过好像有点那种假惺惺的味道,说不上来。她没明确反对,不过我知道我妈的想法。她一心希望我能把区长女儿泡到手,她太高估我了。我那有那么大能耐。”阿蛙叹着气,摇着头笑。
“你那些泡妞大法不是挺厉害吗?现在动了真感情,就打退堂鼓了。”
“别开玩笑了,那些小伎俩骗骗小姑娘行,人家见过大场面的,眼里那容得下我,不过说实话,区长女儿长得也不赖。但是,”他兀自点着头,“嗯,我对现在这个也挺满意,没想换。”
“什么满意?”我故意取笑他。
“生活满意,不必细说,你明白的,配合挺默契。看看你,一脸淫 笑。”他瞪了我一眼。
“行,不笑。”我说,“很佩服,这样合衬你的女人都被你找到了,简直像中了六合彩一样。”
“真的,我自己也没想到。”他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日期:2010-12-30 16:07:35
我也真心替他高兴。这个时候阿蛙的笑容却戛然而止。
他直直望着我后面,脸上的表情就像要坐过山车一般。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正坐在角落里的赵敏。她和一个男人一起,那男人我不认识,那男人不是姐姐的同事王伟,我从没见过。
我戴着隐形眼镜,可以看得清楚。姐姐穿着亚麻色对襟开衫,红色长裙。端端正正坐在远处角落里。她对面的男人,我不认识。那男人梳着油光呈亮的头发,就坐在姐姐对面。
也许他们刚进来,这个时候姐姐该注意到了我。也许她一来就看见了我,这个时间,酒吧人不多。
服务员为他们送过去两支啤酒。我想,他们是荡马路走过来的。他们没开车。我想,赵敏或许和那个男人在约会。
我不清楚赵敏为什么来这里,但我知道,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姐姐低着头不说话,她肯定是发现我了,我想。那男人一个人兴致勃勃地说些什么,也许是讲一个笑话。肯定不好笑,我想。
这个男人也许就是母亲口中,小婶要介绍给姐姐的相亲对象。
见鬼,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我他妈的没这种经验,我的手莫名其妙颤抖起来,根本无法控制。
也许该是我自动离开的好,越快越好。我他妈的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我真想揍人。
“干他娘的。”阿蛙啐了一口。
“真他妈冤家路窄,现在怎么办,走还是不走。”阿蛙问我。
“不知道。”我说。
“来故意显摆吗?靠。”阿蛙故意放大了音量,在酒吧里的大部分人都往我们这桌瞄了瞄。那男人也回头看了看。
赵敏已经立起身,她拿起身边的拎包,她是想要离开这里。
那男人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匆匆忙忙站起身,对姐姐说了两句话。他是想让姐姐留下。
也许他意识到我们在故意捣乱,朝我们这个方向瞪了一眼。甚至做了一个要我们小点声的手势。
阿蛙朝他竖了一个中指。
阿蛙的举动显然让那个男人吃了一惊,他回头交待了两句。
向我们指了指,径直冲我们走来。这个家伙也是个愤青吧。
我和阿蛙一起离开位子,站到过道上等他。
他气势汹汹走到我们跟前,他或许以为我和阿蛙是两个无事生非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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