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5-07 22:24:53
第31节
从老家的县城回来后,金子直接回到了建业那里,她冷的要命,似乎只有他的身体才能把她从冰窖里拉出来。两次之间,他开口了,他没问大姨的病情,却问大姨的情绪如何?金子明白他所说的大姨就是自个儿的娘,她从他的话里还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娘已病入膏肓了。
金子转过脸去,说,大姨的情绪不咋样,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建业扳过她的脸,安慰道,快乐才是最主要的,笑一笑还十年少呢。金子的心上下翻腾,她在寻找有关快乐的词语,她说大姨眉飞色舞、喜逐颜开、眼笑眉舒,她只说出三个,她有点恨自己,为啥没多读点书呢。建业身上的热气慢慢升起来,他又说,快乐就对了,快乐比特效药还好使。
快乐是娘的药,啥才是她的药呢?
建业身上那股燥热漫过来时,金子脑里的空白慢慢驱走了娘脸上的那片苍白,她颤抖的身体迎合着他,他是她的药。可建业却停下了,他问她,以后他想干这快乐的事儿咋说啊,也不能直接说我想要吧,所以嘛,要有一个代号。金子说叫掰苞米如何,我就是你的苞米。建业以为好,这代号体现了劳动人民大丰收的喜悦之情,就是有点暴力。
这晚,建业格外勤劳,掰了足足三穗苞米还是不依不饶。三次后,金子下床,给建业倒水,折进去一些安眠药沫,轻轻晃匀,最后递给建业喝。对金子来说,安眠药不再是药,而是时间,在娘撒手人寰之前,从晚上十一点到早晨六点的七个小时是属于娘的,谁也夺不走。
一连几天,下班后,她回到她和建业的家,做饭,吃饭,掰苞米;十一点之后,她回到她和娘的家,给娘洗脚,陪娘唠嗑,哄娘睡觉;早上六点,她给娘做早点,然后回到建业这里,再做一次早点。金子娘似乎知道金子回县城查病历的事,她问金子,回县城里了吧,见到李医生了吧?娘问这些的时候,金子笑而不答,其实,她是在等待娘跟她摊牌。
这天晚上,金子娘比前些时日精神了许多,她让春生娘准备了几样菜,五香花生米,醋溜白菜,酸菜炖豆腐。金子到家时,春生在院门外候着,娘要宣布我们的事了,你得想个办法啊,他想要和金子串供。金子一脸轻松,说:“我知道,这事好办”。
春生爹回家后,金子娘宣布开席吃饭,她提了一杯酒,“亲家爹,亲家母,咱们先干了,我再说。”
三个人都下了杯中酒,金子娘转过半边身,她握着金子的手说:“闺女,娘的日子不多了,你答应娘吗?”
金子想了想:“娘,只要你高兴,我啥都答应你。”
春生爹咳了一下,他在提醒金子,别上了老太太的道。
金子却不领情:“娘,你现在高兴不?”
金子娘乐了:“你要是答应这门亲事,我就高兴。”
金子点点头:“娘,你说嫁,我就嫁,我听你的。”包括金子娘在内,在场的人都被这话惊住了。春生爹抽一口烟,说,闺女,你可想好了啊,艳粉街上可没后悔药卖啊!春生娘也说是啊,进老朱家门容易,再想出门就难了,她拿自己做了一个比喻,也给金子准备了一个台阶。金子没从春生娘的台阶下台,她倒了一盅酒,干了。
“我听娘的。”金子说。
这夜,这个酒桌上,五个人五个酒盅碰到一起,定下来一个日子和一件事:大年二十三,春生和金子办事情。除了金子之外,另外四个酒盅后面的人是懵懂的。金子娘以为女儿答应这门亲事是因为孝,多孝顺的女儿,她心里默默的念叨着。春生一家人则完全傻了,金子和建业结过婚啊,再结一次,那可是犯了重婚罪。可他们不能当着金子娘的面点破那事儿,所以,他们都希望酒局快点结束。
春生一家人得知金子的真实想法后,三张嘴张得更大了,比三个山洞还要大。他们觉得金子简直就是一个让人惊异的姑娘。
“这婚不是真的。”金子坐在春生家的炕上说。
春生爹问:“我还是不明白,结婚怎么能不是真的?”
金子说:“这婚是给我娘看的。”
春生爹似乎明白了:“闺女,你是说假结婚。”
金子点点头:“爸,你也知道我娘时日不远了。”
春生娘也点点头:“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可这里的事太多了。”
“妈,你放心,我都想好了。”金子对春生娘说,她又转过脸,见春生低头不语,又说:“春生哥,你觉得呢?”
“好,好办法,我支持。”春生抬起头,若有所思的说。
日期:2011-05-07 22:27:53
第32节
婚礼是办给金子娘看的,金子想让娘在死前了却这桩心愿。但这婚礼确实难办,婚宴请多少人,结婚要分房子,厂里的人来不来,来了怎么办,这事传到建业耳朵里该怎么办?问题是一连串的,一个环节弄不好,就可能折本,一旦折本,就没有翻本的机会,就像春生爹说的那样:“轴坏了,再好的拖拉机也是一堆废铜烂铁。”“所以,这个假婚礼的根在于怎么才能办得跟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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