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2-24　12:54:29

　　第四章 12
　　我见事已至此，默默心想：要是真是HIV，也早就传染给了小美，也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闲着也是尿尿，于是开工。
　　挥汗如雨畅快淋漓的大干特干一个小时， 事毕之后，我也用实际行动打消了小美的疑虑。她见我的积蓄挺多，甚是满意，高兴的说：“明天赏你500块零花钱”。
　　说完偎依在我的怀里，我轻抚着小美还未退去潮红的脸庞，对她温柔地说：“快开学了，你也该回家看看，不是还得做手术吗”。

　　小美说：“哥，手术我不想做了，我想毕业后咱们就结婚，你愿意吗”？
　　听到她说结婚，我心如同被重锤猛敲。
　　要是身体好好的，结婚倒也不是问题。但是现在，却是这样一种状况，如果奉子成婚，然后再生出一个小艾滋病的儿童，靠，一家人齐活了，住院都能凑成一个家庭房。孩子本是无辜的，他造了啥孽，为什么还没等生出来就要开始承受人间的苦难？
　　想到这些，我强打精神，无力的说：“现在结婚也不是咱们两个能够决定的事情，还得和你爸你妈商量，再说，你挺个肚子上念书，大学教育也不适合孩子的胎教啊”。
　　小美说：“你不愿意和我结婚”？
　　我说：“我是愿意，问题是客观情况不太允许”。
　　小美说：“那还是你主观上不想，我们老师说，八路军在延安的时候，首长看上哪个女同志，就让政委去做工作，要是工作做得顺利，慢的不超过十天半月，快的当天晚上就入洞房，人家那客观情况是每天炮火隆隆硝烟弥漫，有时候还挺着大肚子上战场，条件不比咱不恶劣”？
　　我装作睡去，小美掐我，，嘴里说：“你就装死猪吧”！
　　其实小美也有回家的打算，过了两天，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在大连站，我恋恋不舍的送小美上车，想到自己悲催的牙，以及马南南在绝望面前选择脆弱呃自尽，瞬间，竟以为会是永别，眼圈竟然很不自觉的红了。
　　小美见了，抱住我，俏皮的说：“哥哥，不舍得我走啊，你那么强悍的人，也会哭，呵呵，有趣儿”。

　　送走小美那天是星期五，通过几天以来异常激烈的思想斗争，还得了小美500块钱的赏赐，在探好了道之后， 我终于决定去大连卫生局官方指定的唯一艾滋病检测中心——铁路医院检查。
　　下午，酒店也没什么事情，就打了个车，自己去了。
　　在车上，我的心情有着犹如气壮山河般的悲壮！
　　到了铁路医院西便门，在下车的一刹那，又犹豫起来。我怕检查，我怕经不住现实的打击，并不是怕死，而是我怕牵连上小美或者牵连上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在门口徘徊一圈，终于做了决定，自己还是个男人，生有何惧，死又何哀，去他娘的吧！

　　毛主席那老东西说过：爹死娘嫁人，由他去吧！
　　妈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毅然决然的向检测中心走去，心情真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慷慨。
　　走到半道，顺手一摸口袋里面没烟了，就又折回去，在铁道医院西门口有个与花店相邻的小卖部，我进去对老板说拿盒三五，后来一想我都快死的人了，抽好的。
　　老板半死不活的说：“最好的是软中华”。
　　我牛比的说：“买两盒”！
　　艾滋病监测中心在铁路医院主楼的东南侧，给我印象是装修的不错。而且里面的护士和年轻的女医生都长得很好看（欢迎大连的患者光临）。见是这种境况，不免心生出滑稽之感，真是天大的黑色笑话：弄一些美女在这里，对于那些好色一代男来说，看一次就后悔一次，真他妈是一种最惨无人道的折磨。
　　此时的我，再也没有心情看美女。
　　护士用特大号的口罩，蒙着面，见不到任何表情，三下五除二抽完了血，告诉我说：“一个半小时之后就可以看到结果”。
　　抽完血，我坐在观察室里等，参观一下艾滋病人是怎样的医治流程，也顺便瞻仰一下这病的患者都是什么德行。后来，挺负我的独望，观察室里只有几个老年人，尤其没有艾滋美女。
　　失望之余转念一想，自己在这观察室里面等着，不是一个不明智的行为。万一来个熟人，可就麻烦了，这年头人和人之间总是有一种扯淡缘分。
　　有一次，我去唐山街一家宾馆桑拿，这家店以黄业著称。在隐蔽的按摩房里，失足妇女热心的介绍说：“在这个房间不但可一听那边小姐叫床，还可以看到那边房间的状况”。
　　我一听，竟有这等助兴好事，内心邪恶的大奇之，遂问曰：“如何可观之”？
　　她对曰：“你在包间隔断的上面的空隙就能看到隔壁的房间情况，他们虽然在墙跟下的死角，你看不见真人，但是可以看到他们床对面的镜子，一切尽在反射之中”。
　　我立刻踊跃的看了过去，竟看到了母校的一个教授级人物和一个失足女正在热火朝天的玩着老汉推车，真是缘分啊。
　　看了一眼，我就退了下来，失足妇女不解的问：“你怎么不继续看”。
　　我说：“没那白吃习惯，解解闷就得了，我傻兮兮的去看，你闲着，等我和你好事的时候，时间到了，那样，我岂不是花了冤枉钱”。

　　从观察室里面走出来，我到了院里，围着医院一圈圈的慢慢踱步。
　　中华烟就是好抽，我一支接一支的抽。
　　时间好像被痛苦的疑惧拉得无限漫长。
　　我急切的想等到结果，又不愿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老天爷似乎真的有眼，对我很是记仇，用这种方式折磨一个不太待见他的人，这的确是一种货真价实的残酷手段。
　　在等待的时候，思绪像奔驰车的发动机一样，无声无息的飞快转动。我无数次悲惨凄凉的闪过自己得了艾滋病临终时的场景：一个人像受伤的野狗一样蜷缩在一个肮脏的角落，从上到下流血流脓，臭气熏天，即便是自己的亲人也都掩鼻而过。
　　我就那样可怜可鄙孤零零的等死！

　　而小美呢，她会怎么样，我不敢想，现实的伟大之处就是在与往往把喜剧变成悲剧，就像爱情和婚姻一样，爱情进行时无疑是一种喜剧，等结了婚以后，男的女的好像都觉得自己和对方结婚，是上辈子造的孽，少有幸福婚姻，那绝对是现实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