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长的爱欲没落》
第19节

作者: 贾平凸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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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下田的人都走后,徳旺把留下的人和会计一起叫到家中,给每人发了一个凤英烙好红糖豆沙大饼,招呼大家吃,让参加的人享受了一下临时队委的待遇,吃完后便坐在他家堂屋里开始商量如何着手分田的一些琐碎事情。
  吃了徳旺豆沙大饼的几个社员内心怀着莫大荣耀集思广益建言献策。俗话说三个臭皮匠抵上一个诸葛亮,不大时分便也凑出一个完整可行的方案来,徳旺综合了大家的意见后作出如下分工:
  一是抽出三个会一点木工活的社员负责赶制大量小木桩,木桩统一为50公分长,一头削尖以便于钉入地下,两面刨平便于在上面标注地块编号和书写社员姓名;

  二是抽出二人负责采购所需的毛笔、油漆、卷尺和锤子等工具,生产队已经多年没有丈量过土地了,队里原有的两个大卷尺早已损坏不能用;
  三是安排两个能写会算的社员配合会计做好统计、测量和记录工作。最后徳旺又补充,天保负责一二小组,他本人负责会计这个组。
  安排完后徳旺便和天保一起带着一二小组的人到保管室取工具。因制作木桩材料不够,徳旺又安排负责采购的两人先去买些木料回来。料理完这些事情后徳旺来到会计家中,参加会计等人的统计测算工作。
  日期:2011-04-18 16:44:50
  在土地的测算方面,徳旺基本不懂,他根本搞不清什么一公顷等于十五亩、一亩等于666平方公尺之类的概念。所以他在会计家就闲坐着,一会抽烟一会打盹,实在无聊就逗逗会计的儿子小雨。
  紫云一队共有田221.7亩,分三大片。其中有18.8亩秧田,为保证稻秧质量,秧田每年只种一季大春,小春都不种任何作物,另外按照方案要留出15亩田做机动田,所以此次实际拿出来实行承包的田共有187.9亩。经统计本队共有41户225人,其中劳力76人,非劳力149人。由于田有远近好坏,为保证公平和均衡,每户人家在三片田中都要有一块。分田采取抓阄的方式来确定顺序,抓阄顺序第一的就从最近的田起量,依顺序号类推,这都是原来已经确定的。

  可是由于每户人家人口数不一样,每一片田每家人到底该量多少倒是让会计等人费了些脑筋,折腾了半天还是会计想出一个办法。会计先计算出三片田中每一片田在生产队总田数中所占比例,得出比值,然后再计算每家所有劳力、非劳力应该分到田的总数,在量田的时候就用这家人应该分田的总亩数去乘以每块田的那个比值系数,得出的数就是这户人家在每一片田应该丈量的田数。经过精确计算得出的系数分别是东一村片0.39,大长田0.33,机井田0.28。

  听着会计等人叽叽咕咕的和他说什么比例系数的,徳旺简直就是一头雾水,只好说你们就这样办,抓紧办。于是会计便组织配合他工作的社员逐一将每一户人家的分田数计算出来登记造册,然后又针对每一片田每户人家应该丈量的数量也计算并登记造册。俗话说慢工出细活,亏得会计精明,但也整整忙了两天。期间徳旺也到天保他们那里转转看看,然后便是回家安排凤英准备饭菜招待这些抽调人员。少不得又是三荤六素的在徳旺家摆了两天,一伙人忙的昏天黑地也喝得昏天黑地,所有开销最后自然在会计那里统统处理了,徳旺一家五口人便也像往常一样跟着享受了队干部的吃喝待遇。

  日期:2011-04-18 16:48:58
  十二
  暑假后的第三天,小木的父亲在外县教书的柯老师回来了,这是一学期以来父亲第二次回家,暑假了,父亲可以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了吧?小木心里这么想着。
  父亲这次回家除了给葵花姐弟带了一些糖果以外,还带回了一个令全家人高兴的好消息,从下学期开学起,他将从邻县调回本县工作了,具体在哪一个学校暂时还没有定,但不管怎么说,能调回来就是一件大好事。
  另外,父亲还抑制不住兴奋地告诉了妈妈另一个好消息:拨乱反正后,中央提出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尊师重教、大力发展教育事业的好方针,原来扣在教师头上多年“臭老九”的帽子已经摘了,当老师的终于可以挺起胸脯堂堂正正做人了,而且从9月份起,国家将给教师加工资,到时他的工资每个月可以拿到40多元,基本上翻了一番呢,这样一来,家里面生活的窘境将得到改变了。

  小木妈手里捡着菜,听着男人兴高采烈的介绍,眼里湿湿的。多年来,由于当老师的男人被视为臭老九,她在人前没少遭白眼。柯老师在文丨革丨初期满天都是大字报的时候写了一张与时代格调不符的大字报,被对立派攻击为阶级立场扭曲,有严重资产阶级意识倾向、妄图破坏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直至遭到批斗,还差点被逮捕。经学校老师多方奔走,方才免除了牢狱之祸。但为了警示其他人,标榜正确的无产阶级革命导向,上面决定把柯老师从东方红小学调到几十里外的一所乡村小学去。可去了不多久又有人认为处理得太轻,不利于改造其资产阶级思想和立场,必须让其融入到最纯洁的无产阶级劳动群众中去接收无产阶级革命再教育,进行彻底的、触及灵魂的改造。于是几个月后柯老师又被调到邻县一所更加偏僻的山村小学,让群众帮助他彻底去除思想意识中牛鬼蛇神的丑恶毒瘤。因为父亲的错误,全家人为此在阴影里生活了多年。全家所有的生活负担也落在了小木妈一个人身上,多年来精神上和生活上的压力使小木妈眼角过早爬上了皱纹。

  日期:2011-04-18 16:51:56
  看着面带菜色的一家老小,柯老师心里一阵歉疚,他起身出了家门,到镇上县食品公司的馆子里买了一碗红烧肉回来。
  对这个寒酸的家来说,这顿饭是全家人吃的最高兴的一顿饭,特别是葵花姐弟几个,这顿饭是那么香,那么具有家庭的温馨和幸福感,以至于在她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傍晚,徳旺队长再次通知开了个会,安排从第二天开始闲工进行抓阄抽号和量田打桩工作,这就意味着紫云一队的家庭联产承包正式实施了。
  第二天上午,太阳似乎知道小街的喜事一样,早早地从山那边爬了出来,笑盈盈地看着紫云一队这些幸福的人们,幽深的大井水光潋滟荡漾着喜气。

  生产队加工厂一大早就有人来了,在里面高兴地闲聊着,等待即将开始的抓阄分田。按照徳旺队长昨晚在会上的安排,今天上午全队社员将集中在这里,完成此次分田的全部抓阄工作。由于生产队有三片田,所以每家每户都要抓三次阄,以确定在每片田的丈量先后顺序。
  日期:2011-04-18 16:5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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