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长的爱欲没落》
第20节

作者: 贾平凸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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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徳旺、天保和会计等人是最后进入会场的。来之前他们在会计家里准备了三种颜色的小纸条,每种颜色41条,分别写上了1到41之间的数字,揉成团后把三种不同颜色的纸条分别放进三个小瓦罐里。三个瓦罐上贴上了红纸,写着“东一”、“机井”和“长田”,分别代表着本队将要分的三片田的名称。徳旺天保一干人入场后将抓阄的瓦罐放在桌子上,徳旺向社员们简要说明了一下抓阄的规则,接着便宣布抓阄开始。

  徳旺按照生产队社员名册顺序点名,名册顺序是该队社员住房自西向东顺序排列的,点到的社员家便人到主席台依次从三个瓦罐中各摸出一个纸条来交给天保,天保当众高声宣读抽到的顺序号。
  “李东升家,东一村25、机井田8、大长田13”。
  会计等人迅速将序号对应填写在事先准备好的表格内,接着会计便将事先已经计算好的每块田应丈量给李东升的面积告诉天保,天保便接着宣布:“李东升家劳力二人,非劳力4人,总共承包田数5亩,其中东一村一亩九分五厘,大长田一亩六分五厘,机井田一亩四分”。宣布完毕后徳旺便接着按花名册点第二家、第三家……
  这是自解放以来第二次分田,土改时搞过一次。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对世代耕作的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所以大家都很配合,现场秩序也好,抓阄工作倒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的家大概是大人觉得自己手气不好,便派家里的小孩上台抓,抓到近一些并靠近大路的人家心中暗自高兴,抓到远一些离路远的也无甚话可说,那都是自家的手气,怪不得别人的。

  日期:2011-04-19 12:29:16
  由于小木和葵花已经放假,早上没事干,便随妈妈来开抓阄会。徳旺点到小木妈名字的时候,母亲也随着别的人家一样派小木上台抓阄。小木蹦跳着来到台前,左右反复打量了一下三个瓦罐,回头看了看母亲,母亲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鼓励,小木便踮起脚尖,伸手依次从三个罐中抓出揉成一团的三个小纸团来,慢慢展开后看了一眼……呵呵,三个纸条上的数字是2、2、8,全是十以内的数字。小木将纸条递给天保大叔。天保接过后看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小木的头笑着对小木说,呵呵,小木头,手气不错嘛!

  天保在台上大声念到,訾彩云家,东一2,机井2,大长田8,劳力1人,非劳力4人,总共承包田数三亩九分,其中东一村一亩五分二厘,大长田一亩二分八厘,机井田一亩一分。
  听着天保念完,母亲和葵花都用表扬的目光看了一下小木,小木心里由衷地高兴,这可是联产承包后他为家庭做的第一个贡献啊!
  日期:2011-04-19 12:33:27
  抓阄过程进行得很顺利,也没出现任何扯皮的事,午饭前便全部结束了,各人都赶着回家把消息告诉家里人。因为是闲下工来专门做这件事,队里和社员都不愿耽搁,谁愿意耽搁自己的好事情呢……
  徳旺散会时宣布下午即开始量田, 从最近的东一村开始,要求各位社员吃过午饭后听到哨声自行到东一村田间集合,参加量田小组的人各人准备一下下午量田必备的家什,提前一点到东一村,交代完毕后徳旺便径自回家了。

  日期:2011-04-19 12:38:16
  十三
  上午的抓阄会小木的父亲没有参加,他不算是生产队的社员,队里分田分地都没他的份。由于开学后他就要调回本县,他要利用这个假期把手续都办了,这样的事情只能赶早,不能拖的。所以早早起来洗漱完毕,他便朝镇里去了,他要去的地方是县里的文教局。
  路过加工厂的时候,他略微停留了一下,看了一眼里面快乐热闹的抓阄场面,便又继续朝前走。由于大多数人都集中在了加工厂,其他队的人也都下地去了,街上人很少。心里想着最近令人愉快的事情,他脚下的步子不由轻快了许多,有那么一小会,他嘴里甚至还小声哼起智取威虎山来。
  两个多月前,他原来东方红小学的一个老同事靳宏来到他任教的定南县教育局作工作交流,刚好碰上他也到文教局报本乡开展乡村扫盲的工作报表。靳局长见到他后很吃惊,七八年不见,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柯老师竟然变得快认不出来了。只见他卷着裤腿,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蓝咔叽布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还打着些不规则的补丁,脸有些黑而且风尘仆仆,哪还有什么书生摸样。要不是胸前口袋里别了两只笔,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还是老师。

  两人见面后心生了许多感慨,靳宏来脸上全是他乡遇故知的欣喜表情
  柯老师奇怪地问,靳老师没放假怎么有时间来这里走动。靳宏来哈哈一笑,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来的情况。
  过去的老同事已经是县文教局局长,柯老师惊喜之中有些落寞,他紧紧握住靳宏来的手说,好你个老靳,这几年你过得不错嘛!靳局长爽朗地笑了几声,握起拳头轻轻锤了柯老师胸口一下。
  柯老师也大体上说了一下自己这几年的情况,他自从被调到定南县以后,被安排在一个很偏远的山村小学,今年年后,由于乡中心学校缺少语文老师,得知他是州师范汉语言文学系科班生,于是便将他调到了乡中心学校。最近,为迎接上级的农村扫盲检查,他被乡里临时抽来搞扫盲突击班,所以近段时间他白天忙教学,晚上还要给参加扫盲班的农民学员上课。今天乡里派他来文教局交报表。

  日期:2011-04-19 12:50:00
  靳局长听了柯老师的简单介绍,心里也是感慨万分。在那个混乱的年头,狂热的路线斗争中很多像柯老师这样的人遭受了莫名的打击。他知道柯老师当年的情况,就写了张大字报就被发配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他和其他几个老师当年奋力从中周旋,也许柯老师的命运将会更难以想象。那个时候写大字报已经成了文化界的主流了,要批判谁就给他写大字报,这是阶级斗争的需要,你要想明哲保身躲在人后不发表你的观点,也属于不积极响应革命号召,甚至还可以说你是没有阶级立场,抵制阶级斗争,那将被视为思想觉悟落后甚至是消极抵制伟大路线,这其中到底谁对谁错谁又能说得清啊!在那样的大风大浪中要时时找准方向的确很难。

  日期:2011-04-19 12:52:10
  那次见面很短暂,靳局长因忙着开会两人便告别了。但是不久,柯老师收到靳局长一封信,信中靳局长言辞恳切地说希望能将他重新调回离开了多年的家乡来,并说他们文教局也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如果回来可到县文教局工作。这可是柯老师和一家人苦盼了多年的大好事,借着全国上下拨乱反正的春风,在靳局长的促成下,定南县文教局同意放人,只等这边的接收单位发函即可。但柯老师考虑再三后想继续从事教育工作,所以他要尽快去找靳局长说明自己的想法,以免拂了别人的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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