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母：月明你瞅你完蛋样，就不能说点有志气的——我们俩苦巴苦业这么干，供你念书，你就不能说点争气的话，就不能说将来给俺们找个城里的条件好的闺女，为俺们长长脸？整天愁眉苦脸，一说啥就唉声叹气的，比人家那女孩子都不如。
　　明父：行啦，听你们说这些就烦——说来说去还是嫌这个家穷，嫌我没能耐
　　明母：哎呀没有，这不说孩子呢么。对了，不听谁说过一嘴,那小丫头不是他们两口子亲生的啊——是要的——是不是啊他爸？说马莲她妈还长个小尾巴呢

　　明父：老娘们家家就能嚼舌头，你看见人家的尾巴了是咋地？人家孩子要的，你比人家强啊？
　　明母：你…………
　　月亮也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吼：行啦，都别吵啦，还让不让人睡啦
　　日期：2011-03-02　10:29:23
　　又过了半年多 外 一辆奥拓出租车里日
　　司机：你们老大兴权哥安排我来接你们的——东西也都是他出钱让买的

　　晓峰：3年了都不来看一眼，出来了弄这点鸡%巴东西收买人心
　　国军：行啦行啦——他不是人在南边呢么，不也捎信了么_咱们出去就过去投奔他
　　司机：听说你们老大现在混的可牛#逼了啊，一年能弄好几十个(指几十万)呢
　　月明：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也不好混，你看志刚这么点岁数就死那边了
　　晓峰：那咋整啊，我们俩这样的，你养活啊——你这念这点书你们家还借了八街的钱呢

　　国军：操他妈的，等过去了一定替志刚报仇
　　月明：找啥啊，打的群架，死手是谁下的都找不着——不过听说是为了老大的事儿死的
　　国军：那老大给志刚家里点儿交代没啊
　　月明：听说给了他父母10000块钱
　　晓峰：他一年弄几十万,人都死了才给10000块?我们这号人真是贱命一条啊----我爸被火车撞死,听说公家也只给了10000块
　　月明:你都知道了啊

　　国军:要不咱先去你家看看吧------回头再去洗浴
　　晓峰眼里含泪,声音阴沉:没啥看的----肯定还是老样子,除了我弟弟长高了点儿以外,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没人喝大酒耍酒疯了,没人天天打老婆骂孩子了--------我这回回去也不用担心他把我腿打折了
　　…………
　　日期：2011-03-02　10:37:42
　　内 一个洗浴城包间里 夜
　　一个女的拍着晓峰大腿根儿从他床边站起来：哥，你真厉害——和你干真爽，下次再来找我啊——BYE

　　晓峰嘴里叼着烟用鼻子哼，：恩。
　　其他两张床上国军和月明也在抽着烟瞅着天花板，目光呆滞
　　国军：操，你悠着点，这没天亮呢干四个了，真憋那样？
　　晓峰：你不也干俩呢么——也怪了，我怎么就不累呢，好象还能行
　　月明：操，这啥体格啊，比牲口都厉害
　　国军：老大给那点钱咱得省着点——咱们还得先花钱抠好女儿带过去呢——要不过去也没饭吃——这社会，靠谁都不一定靠得住

　　月明：快睡吧——我们快期末考试了——学分再缺的话将来分配都成问题
　　晓峰忽然来了精神头儿：你还别说国军，我都忘了咱这嫖娼队伍里还一个秀才呢哈——要不月明你别念了，咱哥仨一起去广东闯得了——你说你这样的从小被我们熏的五毒俱全，将来当老师了也是祸害人家孩子的主儿
　　月明：正事儿是正事儿玩儿是玩儿，我这叫两不耽误
　　国军盯着月明：我一直以为你是最老实巴交的，现在一看，我们几个——我们全班包括咱们整个学古小学出来的，最奸（东北话：聪明）的可能就是你了——晓峰，你看人家，流氓兼职做老师吃皇粮，哪像咱们呀——只能盗窃、坐牢、拐骗良家女子卖逼
　　月明：别损人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虽然不是啥一身正气的好人，可也不像你们那么头顶长疮脚底冒脓啊——得，别扯了，我也没钱安排不了你们——这阵子做家教挣了点钱，等过些天放寒假了，我买口大猪咱们杀了吃，就当给你俩接风兼饯行了——吃不了的卖了钱给你们作南下的路费

　　日期：2011-03-02　10:40:29
　　外砖厂旁尹丽家的大院子 日
　　一辆拖拉机吐着黑烟颠颠儿开向砖厂旁边的尹丽家，后车箱子里木杠担着捆着大肥猪的绳子，月明和晓峰背靠背坐在猪身上；国军作在驾驶位置上，旁边挤着一个脸冻的通红的中年男人.几个人都穿着军大衣,黑皮帽子，帽耳朵耷拉着
　　月明：国军你行不行啊——在哪学的开拖拉机啊？这东摇西晃我怎么感觉不踏实呢
　　国军手插在拖拉机把儿的皮筒子里：在劳改队学的——你放心吧，都老手了，汽车我都会开——大哥你说我开的怎么样？

　　男人：嘿嘿，还中吧
　　晓峰：咱雇了人家的车，人家当然不好意思说实话了——不是，你怎么想起来去尹丽家杀猪的呢？
　　国军：尹丽家院子里有大灶，有两口大铁锅，平时给砖厂上班的烧饭烧菜——冬天封窑这不正好给猪烧水褪毛么
　　晓峰：那不眼看着就到了么——她家房子怎么还那样，一点没变呢
　　月明:是不尹丽还在她家西屋那大铁斗子里等你呢,哈哈

　　国军:一边儿去吧,人家都有孩子啦
　　月明:啥,结婚了,这周岁才十八、九吧,就当妈了?
　　晓峰:嫁谁了呀——那个被咱们打了一顿的砖厂厂长？
　　国军:嫁一个关里山东人,烧窑的——那厂长早鸡￥巴欠一屁股债跑了
　　晓峰:不是当年那小山东吧

　　国军:对,都管他叫小山东----尹丽也这么叫他
　　月明:尹丽长的也不差呀----后来不还说非你不嫁么?
　　晓峰:是呀,他俩正经八百狗打连环一阵子呢-------后来这小子玩够了,见都不见人家
　　国军:我那不认识吕冬梅了么
　　月明:就那个穿白裙子,被你踹进烂泥的那个?

　　晓峰:怎么嫁小山东了呢----要啥没啥
　　国军:尹丽瞎弄,莫名其妙把孩子生家里了,却找不着孩子的爹----找好几个人人家不是不承认就是没影了——比如那个色鬼厂长——后来只有这个小山东愿意接手她们娘俩
　　月明不吭声，可是很快扭头眺望远处的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日期：2011-03-02　11:51:49
　　内西屋

　　尹丽：刘晓峰你和汪国军一起出来的呀——这古大学者也来了？
　　晓峰：我们就蹲几年监狱的功夫你就不等国军了？这两天他都哭坏了
　　尹丽：去你的——你们这帮流氓，提上裤子还上哪找你们去？
　　最后挑棉帘进屋的月明，半天才适应了屋里灰暗的光线，发现尹丽正坐在炕头敞胸露怀奶孩子呢
　　国军：我这不回来了么——来吧，咱俩接茬过吧——孩子给小山东，让他带回山东老家去
　　晓峰和月明放肆的笑

　　尹丽：去你妈的你个汪鬼子，当初要不是你把我教坏了，我能这么个下场？
　　国军嬉皮笑脸：啥教坏啊，那叫发育成熟了，各取所需，搞的时候你不也舒服的要死要活？
　　尹丽偏头看月明：古月明你说你从小就是咱班拔尖的，现在又读师范，你这文质彬彬、为人师表的跟他们这些流氓整天粘在一起干啥呀？
　　月明：对不起尹丽我辜负你了——他们是流氓，我是流氓知识分子——哈哈
　　晓峰朝月明肩头拍了一巴掌：这才叫兄弟，回答的太牛了

　　国军：听见了吧——你们女人就爱梦想世界上有什么好男人
　　晓峰：谁说没有啊——小山东我看就挺好啊——甘心“带抚孺子拉帮套”进门就当爹，月明那怎么形容来着——对，高风亮节
　　尹丽笑骂：去你妈的，没想到你这蹲了几年监狱嘴更损了
　　晓峰忽然直直的瞅着尹丽喂给孩子的奶：太大了，太白了——小山东这小子太他妈有艳福了
　　尹丽：别扯了，再闹就过分了——小山东老实，可也不是傻子

　　国军：走，杀猪去
　　日期：2011-03-02　11:53: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