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我是认真的,我们明天离婚吧!”潘云帆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赵圆圆找了件衣服,扑在地上,在衣服上盘腿而坐,问:“那个女人是谁?说说吧!”
“没有哪个女人,我就是突然想和你离婚了,咱们这日子过得很离谱,我不想这样!”
“那你想怎么过?你要说出来,如果我做的不好了,我可以改正啊!”
“你不需要改正,我只是想离婚!”
“我不同意,你一个人离去吧!”赵圆圆说完就开始收拾衣服。
“你干嘛?”
“我干嘛?我想干嘛就干嘛,要你管?!”
赵圆圆迅速地把衣服朝箱子里装。
“你去哪儿?”潘云帆拦住她。
“狡兔三窟,我住的地方多着呢!”
“那咱先离婚,离完婚之后你再搬出去!”
赵圆圆不离婚他,提着箱子就气呼呼地出去了,临走的时候,把门摔得很响。
但是无论赵圆圆怎么生气,潘云舒的想法非常明确,一定要和赵圆圆离婚,因为既然要追求像凌越这样的女人,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
日期:2010-10-15 09:16:34
4
从天桥上朝下望,看到的是滚滚的车流,车的灯光汇成了一片,仿佛波光粼粼的河面,再远处,就是那些外表永远沉默、但是内里上演恩爱情仇的高楼大厦,人行道上也是来来往往,都是陌生的面孔,僵硬而冷漠,他们都是孤独的个体,在大街上拥挤着,却擦肩而过,目不斜视,是的,有什么办法?这不是一个人的无奈,这是所有人的无奈,如今的社会,太过张扬的利益诱惑,太过赤裸的你争我夺,太过血腥的尔虞我诈,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光鲜的表面包裹着千疮百孔的心灵,其实这个世上人人都是弱者,为了生存都不得不争做强者,谁是真正的强者呢?很少。
也因此,温暖重要,安心重要,女人的温暖的怀抱和男人宽厚的肩膀都重要,爱情从巧克力鲜花以及钻戒的高度降落到了怀抱和肩膀的高度,这样的过程,是演变也是升华。
潘岳霖的肩膀就在身边,触手可摸,有潘岳霖在身边的时候,凌越就觉得自己有一股子自己也无法觉察的底气,好像她什么都可以不怕,什么都可以面对,什么都可以摆平,另一方面,凌越会觉得自己柔情万分,好像女人是水这句话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凌越转身看潘岳霖,看的时候微微仰头,因为他的个子很高,凌越看到了他的侧面轮廓,是很具有男子气的轮廓,眉毛、眼睛、挺直的鼻子、富有棱角的下巴,挺拔的身材,凌越看着看着,禁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但是,手被潘岳霖握住了。
潘岳霖五十五岁,五十五岁的潘岳霖身上找不到老人的影子,那种硬朗与儒雅并存的气质在岁月的沉淀中反而为他更添韵味,此刻,凌越和潘岳霖并肩站天桥上,她甚至有一种内心的冲动,假如世界此时天塌地陷,她会觉得能和潘岳霖一起赴死是一种幸福,一种毫无遗憾的归宿。
凌越认识潘岳霖,还是源于沈清慧,三年前,凌越准备盘下一个店面用于婚姻介绍所,但是,她除了一身胆量之外几乎是一无所有,朋友沈清慧把自己的公公介绍给了凌越,说既然要向银行贷款,可以通过公公,因为公公一直在做生意,和银行的人比较熟悉,在沈清慧的恳求之下,潘岳霖很快答应了这件事情,中国人办事始终少不了吃饭,吃饭就少不了喝酒,喝酒的时候就少不了男女之间的微妙对弈,那个时候的凌越由于曾经在婚姻中腹背受敌,对待男人戒心很强,所以,对饭桌上一些男人对她的暗示和挑逗几乎是忍无可忍,凌越是沈清慧的朋友,所以,潘岳霖处处护着凌越,饭桌上和银行相关人员的喝酒应酬被一旁的潘岳霖巧妙化解,实在化解不了,他就挡下,自己喝了。
这就是开始。
凌越和潘岳霖都相信这世间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相遇的奇迹,也许只有千帆过尽,骄傲的心厌倦了辗转红尘的分分合合,聚聚散散之后,才会去珍视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
记起一位哲人说过的一句话:也许,人生有些错是绕不过的,你不犯这些错,就是最大的错!
凌越和潘岳霖犯的就是这样错,不得不错!
日期:2010-10-15 09:17:57
晚风轻轻吹着,有轻微的叹息声在耳边回荡,是潘岳霖的叹息声。
“你叹气了?”凌越仰头问。
“凌越,你前夫既然想和你复婚,我觉得挺好的!你们有孩子,再说了,你不能活在梦幻里,生活需要实际一点!”
很多人都认为凌越是生活在梦幻里的人,沈清慧这样认为,她妹妹凌凡也这样认为,几个通过自己的婚介所找到幸福、并且和凌越成为朋友的人也这样认为,甚至,宋庆远也这样认为,这种对凌越的评价是她可以理解的,她能够理解周围的人对于爱情和婚姻的质朴诠释,质朴没有错,错就错在很多人认为质朴是真理,既然质朴是真理,那么大家为什么不骑自行车而是买轿车,为什么都急忙忙地去改善自己的住房?为什么都不穿过时的衣服而让自己更漂亮?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唯独爱情和婚姻需要质朴?需要实际?需要认命后的低眉顺眼柴米油盐?……好像她单身就成了一种错误,现在,甚至潘岳霖也这样说,凌越突然觉得自己渺小起来,小到需要仔细辨认才可以知道自己是谁。
凌越抬头问:“什么叫实际一点?难道,有爱的生活是不实际的,而没有爱的生活是实际的?有激情有梦想的生活是不实际的,而只有白开水那样的生活是实际的?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这是混账逻辑!”
潘岳霖低头看她,说:“继续说!”
凌越继续:“世人都认为自己看透了爱情婚姻,世人都认为所有的一切会归于平淡,世人都认为自己是哲人,其实,世人也不过是一些擅长于自我安慰的凡夫俗子,他们的话,真的就可信吗?未必!”
这就是凌越,而实际上,潘岳霖就喜欢凌越这一点,他一直觉得一个女人可以柴米油盐,但是不能被柴米油盐淹没,应该有一种属于自己的风骨,而实际上,凌越就是不甘心被烟火淹没的人,她那么倔强,那么不屈服,即使那么多那么多人都屈服在庞大而复杂的尘世琐碎中,她还是那么努力,身上有一种孤单的勇气,像是丝线划过玻璃的边缘,看着要断了,但还是没有断,沿着玻璃的边轻轻掠过,让人觉得神奇而不可思议。
“哦,我看他们都不是哲人,只有你是哲人!”潘岳霖笑,然后抱紧了凌越,潘岳霖总是喜欢这样抱着凌越,总好像要为她遮风挡雨,他是多么希望能和凌越在一起,他是多么希望啊!但是,他觉得自己不配,他觉得自己太老了。
凌越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你在想自己的年龄!”
“我比你大接近二十岁,你那么优秀,我不想害你!真的,在我面前,你还是个小姑娘,就像花一样!”
“我很少想过你的年龄,真的,我没有觉得大二十岁有多么离谱!”
“可是我认为离谱!”
“也许吧,但是,我觉得你最好!”凌越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觉得无限温暖,觉得自己可以肆意妄为。
一个女人成为女强人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甚至,算不上是一件好事。值得一个女人骄傲的事情是,你可以在一个男人面前当小女人,温婉纯粹的小女人,你可以什么都不怕,因为在你的身边是一副宽阔厚实的肩膀,会在你需要的时候随时靠过来,为你遮风挡雨。这样的肩膀其实是蛰伏在每一个女人心中的梦想,而凌越拥有了。所以此时,凌越总是觉得自己无比幸福,他感受着潘岳霖对她头发的抚摸,有一种想要入睡的冲动,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那是温度适中的身体,有着淡淡的烟草味,凌越用鼻子闻了一下,抱得更紧了。潘岳霖吻了一下凌越的额头。
凌越的声音幽幽传来:“人生有多长?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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