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鬼魅——父亲早年的亲身经历》
第13节

作者: 墨子月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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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17 9:09:00
  30、黄瘸子想想,最终选择了摇头:“这是传说嘛,长生神住在里面,所以有长生不老的法子。可这世间哪里有神仙哟?!咱村里人遇事求神拜佛,也没见得有啥好处。所以我说这传说不可信,人咋可能不死嘛?!”积极连忙追住他的话问:“可你连那巫婆的诅咒都相信,难道就不信这世上有神仙?”
  黄瘸子愣了一下:“这个嘛……两回事,两回事……”他似乎也觉得圆不了这个说法,就不停地吸旱烟不说话,末了把烟一灭:“得了,咱该干活啦,走着!”摸准树干估摸有三米长的地方,一斧子砍斫下去。积极和上进也爬起来,上前去帮活,我就坐在原地看他们抡斧头,有节奏地吹口哨。积极和上进不时回头骂我混蛋,我就把口哨吹得更响更带劲,存了心要气死他俩。
  这一砍又花去一个钟头,好歹是截下一段,黄伯的棺材算是有了着落,还剩王二爷的。这时已经到了晌午,我们拿出携带的干粮,就着水吃了。因为只剩王二爷的棺材,所以工作量不大,咱们一时没慌,黄瘸子吃完就躺在铺满枯树叶的地上睡起了午觉。我也跟着靠倒在一棵大树上闭目养神,上进靠到我旁边,小声问:“蛮牛啊,你说……我该不会出啥事吧?”我问:“出嘛事儿?”他说:“就诅咒那事。”我显得漫不经心:“这种东西你也信,简直辱没了咱一代社会主义有志青年的脸面。”他推了我肩膀一把:“少跟我装高尚,你还不是暗地里跟张梅搞事儿,拜倒在石榴群下,更是辱没了咱一代有志青年的面儿。”我笑道:“咋啦?你羡慕还是嫉妒?张梅可真是少有的有头脑的好女生哩!”他很不屑:“你就臭美吧!我也睡会午觉。”说着不理我了。

  可我俩都没睡成,因为积极从远处跑过来,硬是把我俩推搡起来,神秘地说:“我找着人参啦!”我讥笑他:“人参可是东北三宝,咱这大南方的,你骗人也要找点有油水的嘛。”积极说:“不信就算啦,我可拿斧子去挖啦。”说着果然提起地上的斧头,往远处走。这一下我和上进坐不住了,甭管信与不信,都撒开腿,几大步追赶上去。
2011-8-17 9:17:00
  31、积极站住的地方,是一棵细小的绿树苗。他说:“你们看,这叶子是掌状复叶,花高高地顶出来,花菩是钟形,这不是人参是啥?!”我不懂这些,他说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这段话头头是道,听起来是书上的术语,不像是瞎编的,而且积极的妈是医生,他从小接触这些,多少懂点,前几天他不还采过毒蘑菇吗?因此我对他的话信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这地方处在亚热带,怎么还会长出野山参来?这可当真奇哉怪也。

  积极已经开始动手了,他把地上堆积的枯叶烂叶刨掉,露出深褐色的泥土,然后用斧子砍斫。不过这里的泥土比较湿软,因此用斧子挖土难度不小。积极挖起一些就不干了,改变策略,直接把土层砍松。我们轮流砍了会儿,积极说好,然后抓住树干,使劲往上提。
  可这一提却没把人参拔起来,换上进试了试,还是拔不动。积极又刨去一些松软的泥土,用斧子把更深一些的土砍松了,然后再来尝试。他拔了几下都没成功,我装模作样地用左手弄了几下,然后退下,轮到上进。
  这混球毕竟身高体壮,往掌心吐口唾沫搓了搓,两只手抓紧树干,憋足气,使了招“旱地拔苗”,外加看门绝技“野猪嚎”,人参顿时被他连根拔起,他估计没料到自己这么大劲,之前没做好思想准备,跟着力的方向就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俩立马为他鼓掌喝彩,巴掌刚拍过几下,忽地看清楚拔起来的东西,双手顿时僵在空中。这时上进也看清楚怀里抱着的是什么玩意儿,伴着一声比“野猪嚎”更加有力的嚎叫,把人参苗当烫手山芋一样奋力一抛,连滚带爬地往后挪了几步。
  呆了半晌,上进才愤怒的叫道:“积极我日你娘,毛的人参,你连老子都耍!”气冲冲地冲上来。积极一脸委屈:“我……我没耍你,我也不……不知道啊!”
  所谓的“人参”苗的根部,长出来的哪里是什么人参,竟赫然是个白惨惨的头盖骨!!
  我没心思管他俩胡闹,走近几步,发现这珠苗果然是人参,只不过人参的根须把头盖骨紧紧缠住,一部分根都扎进头骨内部去了,因此上进才连带头盖骨一起拔了出来。
  人参一拔,先前生长的地方现出一个大坑,坑的深处,明显可以看到还有一截颈骨,原来这里埋的有一具完整的尸骸,只不过这珠人参偏偏选定尸骸的头部扎根,让上进一拔,尸骸顿时身首异处。也活该这具尸骸倒霉,谁叫它撞上积极、上进这两混球呢?不但身前暴尸山野,死后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估计它要是泉下有知,便是阴魂厉鬼也要气个半死。
  上进这时害怕起来,颤抖着声音道:“大哥啊……或,或是大姐……总之我是一时失手,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惦记着我啊!这事都是积极那混球闹的头,你要心里有气,千万记得找他出,他膘肥肉多,经得起整……”“好你个混蛋,人家的头是你活活掰断的,咋扯上我了?大哥大姐阿公阿婆们,这混球长得比我俊俏得多,最适合你们惦记……”积极连忙回嘴。
  我听着他俩喋喋不休就闹心,赶紧分开他俩说:“吵嘛吵!咱三个在场,人人有份,谁都别想逃!”他俩一听这话,马上就偃旗息鼓了,扭过头望着我。我说:“弄都弄断了,咱们得想办法补救,耍嘴皮子顶屁用。赶紧把尸骨整个挖出来,想办法把头骨接上,再挖坟立碑,让人家入土为安。”
  说干就干。斧子挖土麻烦,也只能将就着用。等到整个尸骨都挖出来时,咱三个都惊呆了。
  只见尸骸长长的指骨上,每根都戴着一枚戒指,而且每枚戒指的颜色都不同,虽然在土里埋过多年,但仍看得出隐隐泛耀的光泽。这种戒指我连见都没见过,估计每一枚都是价值连城。尸骸的腕骨上戴着翡翠镯子,绕上铃铛,脚腕上挂有银铃,肋骨处还绕着三个金箔项圈,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而这一切竟出现在这荒山野岭里挖出来的无名尸骨上,不得不说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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