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鬼魅——父亲早年的亲身经历》
第14节

作者: 墨子月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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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极忍不住把手伸向戒指,我赶紧一巴掌拍过去,喝道:“收起来!”积极的表情说不出的心痒难骚,我连忙用更加发狠的眼神回瞪他。骸骨的头是上进弄断的,他倒不敢再冒犯这具尸骨。我们剥下一些小枝条的树皮,把头骨和颈骨绑在一起,算是接骨成功,然后劈出一块木头,当作墓碑,准备把尸骨埋回去,心想马上就没事了。
  可这时我们才发现,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好多倍。
2011-8-17 12:12:00
  32、挖出尸骸的坑洞里,竟缓缓探出一个黑漆漆的三角头来!!
  是蛇!!
  我们吓得蹭蹭蹭连退好几米,抱在手里的尸骨掉到地上,绑好的头骨啪的一声又脱落下来。紧接着,继那条黑蛇之后,一条条大蛇跟着探出身子,有红的、褐的、黄的、白的,总之跟那尸骨手上的戒指一样,各色俱全,应有尽有。上进虚叫道:“妈呀,我真不该学王二爷啊!”原来他还认定这一切都是他冒犯诅咒带来的后果。
  大蛇渐渐爬出坑洞,粗略一看,估计少不了有两三米长,而且蛇的数量越来越多,一直往外爬个没完,好像整座长生山的蛇都汇聚到这里来了一样。
  积极骂道:“蛮牛,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挖什么尸骨嘛!看来是把蛇窝给端了,蛇的祖宗十八代都让你从地底下给揪出来啦!”我说:“怪我?你要是不挖人参,会闹成这样?!你前些天不还说什么蛇胆大补、蛇肉鲜美吗?还说蛇有什么好怕,这下你满意了吧,可足够你饱餐下半辈子了。”积极说:“我说的是一两条……这回你大舅、大姨妈、伯父伯母姑姑嫂嫂、太公太婆太舅太姨妈们都来啦,我咋消受得过来啊!!”我回骂:“积极的十八代祖宗们好,积极在这里,你们可要看准了亲呀!可别认错人了!”我们嘴里对骂,那是虚壮声势,胸腔里实际上怦怦怦鼓捣个不停,心里面像是几十只猫爪子在挠一样。我们三人相互搀扶着,脚下仍是七扭八歪地不停往后退。

  蛇群只是缓缓逼近,似乎还没有一涌而上的准备。但蛇群铺展开来,足足摆开五六米宽的阵势,齐头并进地往前爬动,而且后面的坑洞里还有大蛇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这场面,就足以把我们吓到肝胆快裂、屎尿将流的地步了。
  这时身后传来黄瘸子的说话声:“一顿觉的功夫,你们三个咋跑出这么远,也不怕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进连头都没回一下,声音颤着:“已经撞上了……”
  黄瘸子一听这话,再看我们三个的姿势不对劲,便没敢再往前走,探头望了望,终于发现俯在地上缓缓爬近的蛇群,他当即咬着牙道:“你们真有种……”他似乎是怕惊扰蛇群,这话是压低嗓子说的,但我们还是可是轻易听出其中的惊恐慌乱和气急败坏。
  黄瘸子站在我们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小声说:“你们可千万别撒开腿跑!!”
  他是山里人,对这些野兽的脾性比我们要了解得多,他这话原本是好意叮嘱,哪知我们一听,反倒回过神来,三个人相互间没有任何暗示,竟一起转过身甩开腿就跑。身后的蛇群顿时像炸了锅一样,一大片??的吐信声响起,跟着沙沙声大作,蛇群像潮水一样压着枯叶急速蹿行,跟住我们的脚步逼了上来。
  黄瘸子一边不停乱骂,一边转过身跳着跑,很快我们三个超过他,把他落在了后面。上进还叫了声:“瘸子哥快跑啊!”积极大叫道:“瘸子哥完啦!”
2011-8-17 12:14:00

  33、黄瘸子在背后大叫:“快停住,过来!”积极和上进还是闷着头往前冲,我趁隙回了一下头,只见黄瘸子吹亮火褶子,把地上的一片枯叶点燃。蛇群刚好冲到他身前,一见到火,连忙四散逃窜。我松了口气,叫道:“没事啦!”停下脚步往回走。积极和上进还冲出了几米,才停下来。
  我看黄瘸子还不停地从旁边抱断枝断丫过来,便奇怪地问:“瘸子哥,你还抱柴做啥?”瘸子说:“你们三个别闲着,赶紧多捡点柴禾过来!”我们不知道他要干吗,但此时只有听他的话,便按照他说的,抱了几大堆枝丫枯叶过来。
  这时黄瘸子才说:“咱们跑不过蛇的,只有先呆在这里。”我没明白:“呆在这里?”
  话才说完,周围的树林里沙沙声又开始响起,而且越来越密集,一条条五颜六色的大蛇从地面上、树上聚拢来,离我们大概有###米远,把我们团团围住,只是忌惮中心的火堆,才不敢冲上。这时我总算明白黄瘸子为什么要叫我们捡木柴了。
  黄瘸子挑出一些小的木柴,围着我们摆成个圆圈,点燃,然后把中心的火堆灭了,用大柴把周围的火圈添旺,这才坐下来问是怎么回事。我们就照实说了一遍。他懊恼地叹气:“一进山我就跟你们说过别乱跑,这片林子虽然是在山脚,可古怪着哩。你们偏不听,这下好了!”我们就垂着头认错。黄瘸子说:“认错顶屁用,唉,只有等村里人来救援咱们啦,今天看来是要呆在这里过夜了。”积极提议说:“咱们赶紧一起扯开嗓子喊,叫村里人听见,也好早点过来救咱们。”

  黄瘸子说:“你们还嫌闹得不够,要是把山里不干净的东西给惊醒了,估计今晚都别想熬过!”积极小声嗫嚅:“不干净的东西……”黄瘸子说:“长生山被巫婆下了禁忌的,这里的土动不得,你们一动土,就闹出这么多事,再大喊大叫,惊扰了整座山的安宁,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积极被他这一说,顿时缄口不语了。我想了想,发问道:“瘸子哥,咱们为什么不举着火往回走?”黄瘸子叹气说:“行不通的,蛇狡猾得很,你一走路,身体就会露出破绽,它一旦瞄准就会立马偷袭,只要咬破一点皮,你小命就没啦。咱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呆在这火圈里,不让这火熄了,熬到明天天亮。咱们一夜没回,村里人就会知道出了事,明天一大早肯定会有好几十个人赶过来救援的,蛇群欺寡惧众,到时见了人多,便会自行退避。”

  我又问:“那我们在这里过夜,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黄瘸子问:“你们没招惹其他东西吧?”我们都摇头。他说:“那就好,只要注意添柴,不让火灭了,熬到明天天亮,就没事了。有这火圈保护,蛇群不敢发动进攻的。”我们都点头,但望一眼四周虎视眈眈的蛇群,心里还是空空的发虚,感觉一点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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